就在統戰祭起飛劍之時,卻聽得“嗖嗖嗖”,數聲弓弦彈射之聲,統戰一愣,急忙擡頭看去,就見面前空空如也,哪有一支弓。可是明明卻聽到了弓弦彈射之聲,難道這小妖的箭法如此出神入化了,連自己也看不到箭影了?
統戰剛剛被小貝的箭法逼迫,有些如驚弓之鳥,此時只見弓響不見箭來,更是杯中蛇影,驚疑不定。
不見箭不等於無箭。
統戰驚駭之下,來不及收回飛劍,手中又無法寶可擋,只得抱頭向後一翻,連滾了數滾,堪堪滾到了臺邊,同時飛劍急忙收回手中,拼命在身着揮動,纔敢起身擡頭。
雖然自始至終也沒看到箭,也沒有被箭碰到,但是一番連滾帶爬,卻有些灰頭土臉,失了道宗大師的身份。
臺下正合又罵道:“笨蛋,空響無箭也把你嚇成這樣。”
統戰這才明白,剛纔爲什麼看不到箭,原來是真的沒有箭。這一下,統戰怒不可遏。
就見小貝哈哈一笑:“統戰,我說了今天讓你連滾帶爬,你果然聽話,好了,我不跟你玩了,這一場算你勝。”
小貝收了弓箭,跳下擂臺,回到了姜億康身邊。
“混蛋,你給我回來。”統戰氣瘋了,大庭廣衆之下,丟了這麼大的一個臉,還讓這小妖說走就走了。
統戰祭起飛劍,管小貝還在不在臺上,直向臺下砍去。
孔明手中羽扇一擡,無數白色迷霧出現在小貝面前,架住飛劍,不得落下。
孔明冷言說道:“難道道宗就這點氣度嗎?”
正合也在後面叫道:“統戰回來。”
聽得正合發話,統戰不敢不聽,恨恨地收了飛劍,一言不發,轉身下了臺去,坐下後卻一直狠狠地盯着小貝。
“大哥……”小貝來到姜億康面前,滿心歡笑,還未說話,突然間喉嚨處一陣“咕咕”之聲,初時如小泉流水,後來如江海奔流,最後如同大海呼嘯,一時間,整個山谷之中迴響着水流奔騰之聲。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小貝回過神來,驚喜地看着姜億康,興奮地說道:“大哥,我……我貫通六重樓了。”
姜億康微笑着說道:“不錯,心魔已去,日後順風順水,前途不可限量。”
小貝急忙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一個頭,說道:“多謝大哥提點,此恩此生難忘。”
姜億康急忙伸手把小貝扶了起來,說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氣。”
統戰眼睜睜地看着小貝因爲與自己一戰,竟由此突破了境界,心中更怒,一心盤算着如何尋機會殺了小貝,才解心頭之恨。
虎老闆再次登臺,說道:“擂臺第二場我方獲勝,下一場由妖方先派人登臺。”
說得雖是已方獲勝,但虎老闆興致低落,完全沒有已方獲勝喜悅的樣子。
臺下,姜億康對朗朗說:“這第三場,就由你上臺吧。”
朗朗興奮地說道:“是,大哥,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不用說別的,就是你送給我的那件紫金鉢盂,就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寶,僅此一件法寶就能讓我獲勝的了。”
這幾日來,朗朗一直鑽研紫金鉢盂,越研究越覺得興奮不已,這法寶對於自己來說絕對是件奇寶,有了他,自己完全可以將戰力提高一個境界。除了感覺興奮之外,朗朗對姜億康心中更添幾分感激之情。
哪知,姜億康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我的意思是並不讓你用這紫金鉢盂。”
朗朗不解地問道:“爲什麼?用了這件法器,第三場獲勝只是舉手之勞。”
姜億康沒有回答朗朗,而是指了指小貝,說道:“你想想小貝。”
“小貝?”朗朗看了一眼正喜形於色的小貝,稍稍有些明白了,問道:“大哥,你的莫非是……?”
姜億康說道:“勝負不在這一場,我若想勝,他們一場也贏不了,但是這次機會難得,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姜億康還未說道,朗朗恍然大悟:“大哥,我明白了。這一場你希望我和小貝一樣,拋卻外物幫助,全憑自身修爲去戰鬥,將自身的潛力全部激發出來。”
姜億康笑道拍了拍朗朗的肩頭,說道:“不錯,對方陣營除了一僧一道一教士外,其他人境界都與你在伯仲之間,雖然比你高些也有限,這正是你歷練的大好時機。希望你好好利用這次機會,上臺吧。”
朗朗感激地衝着姜億康施了一禮,走上了擂臺。
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閱人無數不如名師點步。
姜億康的一番指點,對朗朗益處極大,實在是比朗朗悶頭自個領悟要快得多。
道宗陣營,虎老闆見是朗朗上臺,心中稍安。朗朗是不過是一隻六重樓妖,與自己八重樓相比,差了一截,自己作爲主人,必須上臺廝殺一場,沒有讓客人廝殺自己安逸的道理。而這一場,自己上臺正合適。
於是,虎老闆對着正合拱手說道:“師祖,這一場由徒孫上臺吧。”
“嗯。”正合點了點頭。
虎老闆一躍跳在臺上,一指朗朗:“你這個小妖,現在跪下受降,我還可饒你一命。”
朗朗戰意昂然地說道:“哼,一個背棄祖宗的叛徒,不願意跟你廢話。”說完,雙手一閃,兩隻三齒鋼叉拿在手中,身子向前一衝,攻向虎老闆。
虎老闆沒想到朗朗攻得這麼急,手中連忙一晃,一條虎尾鞭出現在手中,虎尾鞭一掄,抽向朗朗。
朗朗速度極快,身子一下子繞過了虎尾鞭頭,雙叉一擡,插向虎老闆胸膛。
虎老闆急忙向後一退,避過這一擊,手腕一抖,虎尾鞭頭向後,擊向朗朗。
哪知道,虎老闆退的快,朗朗攻得更快,朗朗緊緊貼在虎老闆身前,如附骨之蛆一般,手中鋼叉再次插向虎老闆胸膛。
虎老闆只得再向後退,虎尾鞭再向回收,擊向朗朗。可是,朗朗始終貼住了虎老闆,叉叉不離虎老闆的前胸。
俗話說,鞭長莫及。可是,虎老闆的虎尾鞭明明很長,卻根本無法打到自己身前的朗朗。
這一根叱吒風雲的虎尾鞭,此時軟軟地拿在虎老闆手中,楞是硬不起來。
虎老闆大急,退了數步,而朗朗卻始終貼在虎老闆身前。虎老闆怒火中燒,既然用不上虎尾鞭了便不用了,一腳猛地向前踢出,想要踢開朗朗。
誰知道朗朗竟如拼死命一般,根本不管馬上就要被踢到,手中鋼叉兀自插向虎老闆,那樣子,一上臺就是要先拼個兩敗俱傷。
虎老闆大驚,自己即使踢中了朗朗,也會被鋼叉插中,虎老闆急忙收腳縮頭,一個後仰倒翻出去,接着幾個翻滾,躲開了鋼叉。
可一擡頭,剛要站起來時,就見鋼叉又到了面前,虎老闆還未站直,不得不再次一個翻滾,又滾了出去,可是還未起身,鋼叉又到。
一時間,虎老闆被朗朗逼得如同一個球一樣,整個臺子上只見虎老闆胖大的身軀,滾來滾去,滾去滾來。
這一轉眼,朗朗就攻了數十招,虎老闆被逼得退了數十百步,滾了數十個滾,一條虎尾鞭竟是未出一招。
一場實力差距明顯的比試,竟然變成了向另一邊倒的局面。
虎老闆本想找一個軟柿子捏,誰想到竟被柿子給捏了,心中又急又懼,急的是自己在道宗長輩前丟了臉,以後更被道宗道長瞧不起,懼的是姜億康手下怎麼都是些另類,從第一個登臺的孔明到小貝到朗朗,無一不是,難道今天就是請了師祖出山,擂臺也會輸了不成。
虎老闆這麼一分心,行動上稍稍遲緩了一下,鋼叉到了身前,已然躲閃不及,就感覺臉上突然一痛,“呲”的一聲,三股鮮血噴出,三齒鋼叉在虎老闆臉上留下了三道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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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虎老闆大怒,一聲怒吼,手中虎尾鞭一甩,拋在了地上,雙拳揮起,竟一雙拳頭與朗朗戰在了一處。
這虎老闆能在人蛇混雜的京都混得風生水起,除了頭腦靈活之外,自身戰力也是不可小視,這一扔了虎尾鞭,攻勢一起,竟反而壓了朗朗一頭,逼得朗朗連連後退。
朗朗退了七步之後,也長嘯一聲,竟做了一個另人瞠目結舌的動作,就見他竟然也收了三齒鋼叉,也是憑一雙拳頭和虎老闆鬥在了一處。
沒了兵器,朗朗竟然止住了後退之勢,兩人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這一斗,纔是驚世駭俗。兩人拳來腳往,呼呼風起,全憑真實修爲,真竟未藉助一絲外力。
不過,虎老闆畢竟修爲壓了朗朗一頭,兩人公平爭鬥,卻是虎老闆稍佔了上風。朗朗連連中了虎老闆幾拳。
雖然中了幾拳,嘴角上也流出鮮血,但是朗朗全無知覺,好像是棉花打在了身上一樣。而且朗朗越傷,鬥志越高,漸漸越鬥越勇,越鬥越猛。
而虎老闆卻越鬥越驚心,每次打中朗朗一拳,但換回來的是朗朗更加兇猛的進攻時,不由得叫道:“你這個瘋子,難道不怕死嗎?”
朗朗哈哈大笑:“哈哈哈,從來沒打得這麼痛快過,閒話少說,快快再打。”
“你這個瘋子,你要求死,可別怪我。”虎老闆實在沒有信心這麼再鬥下去了。他身子向後一躍,稍稍拉開一段距離,雙手撐地,搖頭晃腦,一陣妖內吹過,虎老闆化形爲了一頭黑虎。
這黑虎大如小山,頭大如鬥,一張嘴,向朗朗咬來。
朗朗身在空中,攻勢不停,卻也一晃身子,變成一隻三尾青狼,狼爪向前,撲向黑虎。
兩人都現出原形,一虎一狼又鬥在一起,三尾青狼雖然比黑虎小了許多,但是兩人遊鬥,竟還是不分上下。
一時間,整個擂臺之下飛沙走石,妖風大作,到最後,只見黑風翻滾,不見兩妖的蹤跡,只聽到黑風中虎吼狼嘯,地動山搖。
許久後,黑風漸漸散去,衆人才又看清了擂臺上的情形。就見由整石砌成的擂臺已被打得斑駁陸離,碎成了一塊塊的石塊,黑虎站在一個石塊上,三尾青狼站在另一個石塊上,不過兩人俱是傷痕累累,皮開肉綻,只不過,三尾青狼眼中俱是戰意,而黑虎卻猶豫不敢向前。
三尾青狼喘息了幾口,再次仰天長嘯一聲,向前一躍,跳向黑虎身前的一個石塊,準備再次攻擊。哪知道這個石塊看似堅硬,實則已被兩妖剛纔的打鬥震得酥了,三毛青狼這麼一踩,頓時被壓得粉碎,三尾青狼身子一歪,滑落到了地上。
可是,三毛青狼後腿一拍地,又騰空而起,接着跳上黑虎所站的石塊,繼續攻擊。
哪知,黑虎連忙向後一跳,跳上了另一個石塊,同時立即恢復了人身,一擡手叫道:“停!落入擂臺者算負,這一場你已經輸了。”
三毛青狼張口說道:“本來擂臺就破了,哪還有什麼擂臺,我們一定要分出個高下。”
虎老闆連連搖手,卻十分耐心和藹地解釋着:“這可不妥,我們妖族都是言而有信,哪能說話不算數,掉下擂臺就是掉下擂臺了,要言而有信,言而有信。”
姜億康臺下笑道:“朗朗,回來吧。這一場算他們勝,但你並沒有輸。”
朗朗答應了一聲,卻沒有下臺,仰天長嘯一聲,聲音中無限興奮之意,長嘯過後,才變化人形,下了擂臺,走到姜億康身邊,身上雖然處處是傷,但是雙目明亮,比剛纔上臺之時,多了一股永不屈服的桀驁之色。
從雙目之中,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字:“戰!”
與天戰,與地戰,與人戰。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無人可使我屈服,無人可讓我低頭。
值此一戰,朗朗雖然仍是六重小妖,但戰意之盛,鬥志之強,已爲他日後成爲戰之神成功打開了一扇門。
虎老闆見朗朗下了臺,終於鬆了一口氣,剛剛雖然和比自己低了兩重的小妖鬥,但卻如同生死大戰一般,時時有踏入鬼門關的感覺。虎老闆匆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吩咐人重新整修擂臺。這纔來到釋行通身前,恭敬的說道:“大師,這第四場還請大師上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