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內,曾春的屍體已被清走,衆記者也已離場,剛纔還熱鬧的會場只留下姜億康、蘇安邦、劉得志和鄭德四人。
蘇安邦說道:“億康,恭喜你了,坐上局長的位子是件榮譽更是一件責任,你一定要好好幹,還有,真是沒想到劉部長對你這麼青睞,劉部長,真心感謝你今天的幫助啊!”
蘇安邦先是對姜億康“提點”了一番,又轉過頭對劉得志陪笑說道,哪知,劉得志看向姜億康,卻低着頭,躬着腰,連連點頭道:“應當的,應當的。”一副十足的奴才樣。
蘇安邦一心想着怎麼攀上劉得志這棵大樹,對姜億康、也是對自己日後仕途一定會有所幫助,所以,他並沒有看到劉得志低三下四的樣子,反而督促着姜億康道:“億康,你還不趕快來感謝劉部長。”
哪知,姜億康卻說道:“好了,現在用不上你了,走吧。”
姜億康冷淡的表情和近乎無禮的回答,讓蘇安邦心猛得沉到了底,他臉色立變,連忙轉頭向向劉得志賠禮道歉:“劉部長,對不起,這個年輕人……”
可是,蘇安邦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就生生咽回了肚子裡,因爲他發現,聽到姜億康無禮的話後,劉得志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劉得志接下來行動,更是讓蘇安邦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是,是,我馬上離開。”劉得志一邊鞠着躬,一邊倒退着,臉上陪着笑,漸漸退到臺下,畢恭畢敬地轉身離開了。
蘇安邦看着漸漸遠去的劉得志,又回頭看了看面色平淡的姜億康,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
一個堂堂部長,自己都要畏懼三分的通天人物,在姜億康面前竟然如同家奴,這是什麼節奏?
蘇安邦心中疑雲越來越重,他越來越看不懂姜億康。
蘇玲暗中喜歡姜億康,蘇安邦早是看在眼裡,但是他並不看好姜億康,但是俗話說女大不由爺,萬一蘇玲真的對姜億康死心塌地的話,看在女兒的份上,自己也會考慮提攜他。
可是,如今看來,自己竟似小看了姜億康,甚至如果蘇玲真的和姜億康在了一起,倒是自己攀上了姜億康的大樹。
這姜億康到底是什麼來路?
高官之子!
蘇安邦心裡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一定是了!如果不是高官的兒子,身爲部長的劉得志怎麼會對姜億康如此低三下四。
而且能讓部長甘願低頭的,又會是什麼樣的高官?
蘇安邦不敢再往下想了,甚至他想着以前對待姜億康的種種怠慢後,後背立即流下冷汗來。
“看來閨女倒是比我有眼光。”此時,蘇玲還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念頭了。多虧閨女和姜億康關係好,有這個寶貝閨女在,就算我平時對姜億康有些許怠慢,看到未來老岳父的份上,姜億康也不會記仇吧。
剛剛還不情願蘇玲與姜億康在一起的蘇安邦,此時竟以老岳父自居了。
“蘇部長,今天也多謝了。”依然沉浸在思緒中的蘇安邦突然聽到了姜億康的話,立即一個驚醒擡起頭來,馬上滿臉堆笑道:“億康,你看你還跟我這麼客氣,都快是一家人了,哪這麼見外,你放心,我明天就向部長報告,委任狀一定會盡早下達,你就放心吧。”
姜億康道:“好,不過,副局長的位子好像也空着,鄭德很能幹,我看讓他來作這個副局長吧。”姜億康活了千年,怎麼還看不出蘇安邦爲何前倨後恭,當下也不點破,卻直接向蘇安邦要這副局長的位子。
蘇安邦說道:“這……鄭德好像有些年輕,又是越級提拔……不過,既然是你是人,自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沒問題,一個副局長也不必請示部長,我就說了算了。”蘇安邦故意裝腔作勢誇大此事的爲難程度,不過一見姜億康不耐的表情,立即轉口答應下來。
“好,就有勞蘇部長了,告辭了。”姜億康淡淡點了點頭,帶着鄭德轉身離開。
出了會場,鄭德連忙向姜億康說道:“姜局長,我怎麼能幹得了這個副局長?”
副局長的位子對鄭德來說可是遙遠之極,突然落到自己頭上,算是幸福來得太突然,讓鄭德一下子懵了。
姜億康擺了擺手,立即吩咐起來:“不要推辭了,區區一個副局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讓你幹副局長,是來幫我的忙。好了,我有幾件事,你立即去辦一下。”
鄭德臉色一肅,立即答應下來,仔細聽姜億康吩咐着。姜億康叮囑幾句後,問道:“你都記住了嗎?”
鄭德臉色爲難道:“記住了,不過,這件事只是怕是有些難度。”
姜億康說道:“其他的你不用擔心,你只作好你的事就行了。”
鄭德答應道:“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姜億康叮囑道:“這就好,你現在就去準備。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走馬上任,要保證萬無一失。”
鄭德道:“明白,局長。”
姜億康讓鄭德先行離開,自己又去了一趟黃金滿地夜總會,向熊安排了一番後,最後回到三義宮。
孔明和琪琪、樂樂早已回來,此時三人圍在一個陣法前,面色焦急地看着陣法內的一個魂魄,看到姜億康回來後,臉上立即有了喜色。
孔明道:“主公,你終於回來了。”
姜億康看了一眼陣法內的魂魄,就見此魂極爲暗淡,幾近透明,看樣子若不是陣法支撐,不足一時半刻,立即就會煙消雲散,問道:“什麼情況?”
孔明道:“主公,我按你的意思將此魂截獲。此魂果然是被種下魂種,自身虛弱無比,若不是我陣法支撐,此魂早已魂飛魄散了。”孔明道。
琪琪問道:“什麼是魂種?”
孔明說道:“魂種是將人殺死後,在其魂魄離開軀體的一剎那,殺人者以自己精血爲基,以詛咒爲引,種在魂魄之中,稱之爲種。隨着魂魄輪迴,魂種越種越深,直到與魂魄完全融合。待融合之後,此魂魄將完全聽命於下種之人,生生世世爲奴,再不可入輪迴,更無無半點自由。”
琪琪恨恨地說道:“好狠毒,魂魄不能進入輪迴,不能再轉世投胎,只是在人間生受苦楚,真是比殺人還要狠毒。”
孔明身爲殘魂,自是對魂種之術深惡痛疾,點頭說道:“正是,魂種是針對魂魄最爲惡毒的法術之一。”
姜億康問道:“這魂種是道宗之人下的?”
孔明點了點頭:“正是,在此魂體內隱隱可以看到八卦圖形。”
姜億康問道:“你可能解開?”
孔明搖了搖頭,說道:“不能。此魂種已隨此魂魄輪迴了十幾世,幾乎完全與魂魄融爲一體了,如果強行解除,這魂魄也會一同消散。”
姜億康問道:“那有沒有別什麼辦法?”
孔明說道:“唯一的辦法是找到下種之人,殺了此人,魂種自然可解。只不過,此魂目前極爲虛弱,即使有了亮的陣法,也只能殘存數月而已,除非有大量的死氣,壯大此魂,否則只有放此魂進入輪迴,甘受魂種侵蝕,生生世世淪爲他人奴隸。”
姜億康道:“大量死氣並非難事,該如何去作?”
孔明連連擺手,說道:“主公不可,死氣是主公修煉自身的根基,怎能以主公自身修爲的死氣來滋養此魂呢,特別是我們又不知此魂到底是敵是友。”
姜億康道:“道宗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遇到了道宗之事,怎能不給他攪和攪和。再說了,區區一個魂魄能耗費多少死氣。我已決定了,你告訴我怎麼作就行了。”
見姜億康主意已定,孔明答應道:“好吧。其實也簡單,主公只要將死氣注入此陣法中即可。”
姜億康點了點頭,胸前黑光一閃,一隻黑色王族聖甲蟲飛了出來,空中盤旋一圈後,飛到了陣法之上,一陣黑氣從王族聖甲蟲口中噴出,直奔陣法而去。
孔明一見大喜,說道:“好純正的死氣,主公慢些注入死氣,怕這魂魄難以承受。有了這些死氣,亮可將其魂種暫時封印在體內。”說着,姜億康手指連點,陣法也隨着轉動起來。
就見黑氣團注入陣法之中,下一刻,整個陣法驀然一亮,發出瑩瑩黑光,陣法中一直虛幻不清的魂魄立即盈實起來,看到是一個身材妙曼的少女伏在地上。
這個少女慢慢擡起頭,這面龐赫然是今天在新聞發佈會上曾春的模樣。
曾春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姜億康衆人,眼中漸漸有了清明。
不過,隨着黑色死氣的注入,曾春身子漸漸起了變化,慢慢從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變成了一個七八歲的少年。而這少年的模樣,就是曾春年輕時的樣子。
少年已然明白姜億康是在救自己,張口說道:“謝謝。”
可謝謝這兩個字剛剛出口,少年已變成了四五歲的兒童,接着變成了七八個月的男嬰。
而“謝”字的最後一音,從這男嬰的嘴中吐出,變成了一聲嘹亮的哭聲。
哭聲未落,黑氣一漲,男嬰瞬間變爲一個十幾歲的少女。這少女身穿旗袍,頭挽大花,雖然是少女的打扮,卻是男人的體徵。
這旗袍少女的模樣,卻與曾春一模一樣,即使不男不女,卻依然有一種女人的風韻。
這旗袍少女同樣慢慢變小,最後以一個男嬰而終。
姜億康四人看着陣法內,知道此時是曾春前幾世的輪迴倒轉的縮影。可是,讓衆人皺眉的是,不論哪一世,這曾春都是男人的體徵,卻是女人的打扮。其身世竟與曾春一模一樣,都是最後因爲心爲女人身爲男人而痛苦之極,以至於自殺了斷一生。
直到第十五次輪迴,曾春終於以一個女嬰而終。此女嬰一聲啼哭後,轉到了第十六世,曾春再次變爲一個少女,此少女身着明朝女子服飾,明眸善睞、傾國傾城,極爲美貌。
一見此女子,姜億康驚訝說道:“陳圓圓。”
孔明問道:“主公認得此人的逆十六世輪迴?”
姜億康說道:“嗯,衝冠一怒的陳圓圓,誰不認識。”不過,說話時目色深遂,似是回想起了什麼。
“陳圓圓”也看到了姜億康,同樣一臉驚訝地說道:“原來是您?!”
不過,此話說完後,“陳圓圓”已又變爲嬰幼,接着黑光一閃,整個陣法黑氣翻滾,已將此嬰幼兒籠在其中。
孔明神色凝重地說道:“主公請停止注入死氣,此魂被下魂種的那一世,也就是逆十七世輪迴馬上就要出現了。”
姜億康手一揮,王族聖甲蟲倒飛回到了自己的胸前,黑光一散,沒入衣服中不見了。
就見陣法中黑氣茫茫,衆人隱約可以看到黑氣中出現了一座大山,山中密林之中,一個年輕貌美的女道士正在松下舞劍。那女道士雖然一身道服、又未施粉黛,但卻美豔不可方物,更有一種清純脫俗的味道。
一見此魂道宗的打扮,孔明大怒:“這是此魂的被種上魂種的那一世,沒想到竟是道宗之人。哼,我們費了偌大的氣力,卻復活了一個道宗之魂,主公,待我毀去陣法,殺死此魂。”說罷,孔明羽扇一揮,就要滅了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