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我竟然被送到了京城(殭屍撲倒小道士186章)!”天吶,裴三三徹底風中凌亂,現在怎麼辦,就算師兄他們安然無事,也決計想不到她竟然被送到了京城。
那場洶涌的波浪,真是徹底會壞了他們的事。
“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京城好着呢,你好好休養,等你家人來吧。”護士滿口的京腔,語氣冰冷,頗有些不近人情,帶着滿滿的大都市優越感,在這個咋咋呼呼的女孩子面前,別樣的盛氣凌人。
裴三三訝異地說不出話,護士前腳推車出去,後腳她就拔掉了輸液針頭,跳下牀,看了看自己身上,心道這次是完蛋了。
身上穿的病號服,脖子上還掛着小木劍吊墜,手腕上的水晶葫蘆已經不知道去哪裡,現在渾身乾淨,什麼法器符咒都沒有了,作爲一個道士,裴三三算是“破產了”。
現在僅存那些熟記在腦海裡面的咒語,算作是無形財富,呀滅蝶啊!
她懊惱得想跳樓,下一秒,真的縱身一躍,從醫院的十層樓上躍下,在高高的樓層裡,幾臺羅路在外面的空調機上面跳來跳去,沒一會兒,安全落地。
“呼——”,她輕舒一口氣,謹慎地望了望四周,沒人發現她,太好了!趕緊走!她拔腿就跑,健步如飛,耳邊是呼嘯的風。
她現在沒錢沒親人甚至沒有身份證戶口本,躺在醫院裡,連醫藥費都付不起,就算國家給補貼,那也不是長久之計。
她以前還在電視上看過,那些地震之類的倖存者,都會在醫院住很久,接受很多媒體採訪,她纔不要呢,一個道士,就是要低調,要多低調有多低調。
萬一被莫憂那廝看到了,不是又追上來!
跑了很久很久,終於累得氣喘吁吁,瞬移的速度很快,幾乎能夠與賽車媲美,裴三三也不知自己現在身處何方,反正,距離醫院一定是有了一定的距離。
她累得癱倒在草坪上,周圍一片昏暗,現在還是凌晨,大概四五點鐘的樣子,郵輪出事是凌晨一點,她在水裡大概浸泡了一個小時被直升機送到了京城,輸液昏迷也應該花費了一個小時。
裴三三在心裡默默地計算時間,心道,還不是很久,如果現在能夠儘快趕回那個事發地,也許一切還來得及。
坑爹的,到哪裡去搞直升機呢!難道劫持一輛飛機把她送回去,她剛剛想到這個奇葩念頭,忽然陰暗的監獄詭異的面孔和鬼哭的景象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她渾身打了個寒蟬,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又冒了出來。
不,不要,絕對不行!
監獄那種地方,這輩子去一次就夠了,絕對不要再去第二次,絕不!
草坪上還沾染着清晨的露水,雖然天空霧濛濛的,看不清楚,但是裴三三明顯地感覺到了屁股上面的溼意。
她無奈地站起身,腿痠軟的要命,阿西吧,好歹也是在水裡浸泡了很久的哇,現在就進行劇烈的運動,身體真心有些吃不消,昨晚上夏雪逸還無端端放了她胳膊上的血呢。
她現在整個元氣損傷得有些過了,頭暈暈乎乎的,看前方的路看得也不是很清晰,忽然!就在這時,腦子裡一張臉閃過!
劫機!那不是她跟顧世傑一起串通好的戲碼嘛!現在顧世傑在不在京城呢?記得當初他要幫她救出二師兄,對抗程星索的時候,曾經安慰她,說他根本不懼與程星索作對,大不了就是回京城。
現在二師兄被莫憂救了,他回了京城了嗎?
又一個畫面忽閃在眼前,跟放幻燈片似的,那個她曾經鄙視的華爲榮耀7i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像巫婆手裡的紅蘋果一樣嬌豔欲滴。
打顧世傑的電話?
唉,她忽然一下子泄了氣,顧世傑,他的電話號碼是多少來着,她根本不知道啊!真令人無奈。
說起電話號碼,她就只記得一個,那個私人電話號碼,那一個個躍動的數字,都在她心裡美麗得如同一個個音符,冥婚,他們已經結婚了,可是時至今日,她竟然不敢去撥打他的電話,他還會接聽嗎?
會不會一接聽到,就掛了!
他一定已經發現了她跟他結婚,甚至回到他身邊,都是爲了救夏雪逸,他是那麼重視婚姻的人,這樣被她戲弄,一定是徹底地絕望了!
他不會原諒她的。
永遠永遠不會原諒,她就像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在躍動的燈光和火光中,她親眼看見了那個男人冰冷決絕的臉龐,他沒有說話,目光卻早已經說明了一切!
怎麼辦?徹底的無望感襲來,裴三三全身虛脫一般,在清晨的霧氣朦朧中瑟瑟發抖,病號服很單薄,然而此時的北方已經是深秋,香山的紅葉還在濃郁的霧氣裡沉睡,一陣山風襲來,枝葉簌簌作響。
程星索的心臟一直在猛烈地跳動,在過去的九個小時裡,他的心臟一直處於快要崩潰的狀態,砰砰砰,他是多麼厭惡聽到這種聲音,可是它卻偏偏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響起。
夠了!
他在心裡怒吼!然而卻只是徒勞!
“你是妖,是跨越千年的妖,等不到你的笑,遺留的只是一支蕭。”當淒厲的旋律在山澗響起,一陣一陣的恐慌感席捲而來,程星索徹底地崩潰了!
他知道自己瘋了!已經出現了幻聽,這是瀕死的前兆,比【黑色星期五】還要詭異催命的旋律樂曲,竟出現在了他的耳畔。
裴三三急得跳腳,真的打不通,他睡覺了嗎?快點啊!她可是昧着良心,打暈了一個在她身後鬼鬼祟祟的男人,搶了手機打的電話啊!
她剛剛在附近溜達了一會兒,才發現這估計就是個公園,誰知道剛準備找個長椅坐坐,就驚覺後面有人在跟蹤她。
這烏漆抹黑的天,一個大男人跟在她身後,肯定不是做啥好事!
那就怪不得道爺我啦!
“麻利麻利哄!”
突然一張鬼臉在猥瑣男面前放大,一個病號服女人漂浮在他面前,腳不沾地,舌頭伸出,雙眼上翻,活脫脫地女鬼啊!
“鬼啊!”靜謐的公園傳出淒厲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