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索成功入住夏雪逸的窩,裴三三自己搬到了素素的房間,兩個人每天六點鐘之後就下去跳廣場舞,九點半回來洗澡saygoodniaght(殭屍撲倒小道士252章)。
日子平靜如水,可是程星索在心裡反覆告訴自己,沒關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沒準兒哪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擦槍走火乾柴烈火就燃燒起來了。
她既然能夠在冷宮愛上那個給她溫暖的和尚,必然也可以愛上現在的自己。
程星索這麼安慰了自己一番,就哼着歌兒站在洗衣機面前,把顏色分類好的衣服放進去。
夏雪逸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那個霸氣天成的男人,圍着hellokitty的圍裙站在洗衣機面前哼歌,側影俊美絕倫,刺眼的狠。
“是你!你怎會在這裡!”
程星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擡眼,轉首看向玄關處的男人,當真是許久不見了,他身上披着風塵僕僕的北國冰雪之氣,眼中卻噙着春日池水的溫暖。
一身黑色風衣將身形修得頎長,挺拔的背影恰似楚峰修竹,那雙眉凌厲卻清冷,脣邊呵出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熱氣。
“哦——是你,你回來了?”
程星索滿不在乎地一笑,眼底盡是挑釁。
“我問你,你怎會在這裡!”
夏雪逸再度重複了一遍,死死地盯住程星索,彷彿下一秒就要出手將他從六樓丟下去!
程星索感覺到了男人身上爆發出的強大殺氣,不敢肆意妄言,只能淡淡地說道,“我在這裡照顧裴三三。”
夏雪逸氣結,捏緊拳頭,準備將他擒住甩出去,這時,裴三三聽到動靜從廚房裡跑出來,“程星索,你在和誰說話?”
裴三三語頓,忽然眼前一亮,飛也似的奔上前去,緊緊抱住玄關的男人,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裡,感受着久違的暖意。
“師兄!”
“小三兒,你還好嗎?”夏雪逸亦是激動難言,竟然時隔兩年叫起了她的小名兒。
裴三三的腦袋在他的懷裡拱來拱去,不住地哽咽,“不好——一點都不好——”
夏雪逸心痛難忍,抱緊她,無奈地嘆息,“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那一場洪水,又讓她經歷了怎樣的劫難?
“不關你的事,不關你的事,師兄,你很好了。”
裴三三激動的不知所言,她擡首看向夏雪逸,眼底晶瑩跌落,“師兄,你瘦了。”
夏雪逸這大半年似乎歷經滄桑的模樣,臉上輪廓分明,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神色,眉頭不似從前的舒展,始終緊皺着,似乎心頭有解不開的憂愁。
“呵呵,男人大丈夫瘦不瘦要什麼緊,找到你纔是最緊要的事情,不過你是從何時到了這裡?”
裴三三這纔想起來,拉了夏雪逸進來坐在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茶,坐在他身邊,跟他講了自己被洪水捲走之後的事。
當她說完自己穿越的經歷之後,不光是夏雪逸,就連在附近拿着一根掃把晃悠來晃悠去的程星索都傻眼驚呆了。
這個女人,她竟然經歷了那樣的愛恨情仇生死絕戀!
她還會愛上自己嗎?
程星索的心裡蹦出來這麼一個念頭,把自己嚇了一跳。
他搖搖頭,示意自己不要多想。
“三三,苦了你了。”夏雪逸滿臉都是痛心,他修長白皙的手捧着她的臉龐,無比的愛憐。
“都過去了,對了師兄,素素呢?她怎麼沒有跟你一起?”
夏雪逸臉色暗沉,明顯不悅,“她走了,以後都不會後來,今後就我們兩個人,不要任何人。”
裴三三一聽,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要是放在以前,不得不說,她還是挺高興的。
可是現在,真的發生了,她還是爲師兄感到痛心。
“師兄,素素她,很愛你。”
夏雪逸淡淡別過眼,沉聲道,“我一心向道,無心男女情,事。”
“撲哧——”一旁假裝掃地的程星索笑出聲,心裡罵道,好個口是心非的假正經,臭道士。
兩雙殺氣沉沉的眼神掃射過來,程星索佯裝無辜,伸手笑,“啊,不好意思啊,我去曬衣服,我去曬衣服。”
一米八幾的高大型男站在陽臺上晾衣服,那畫面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夏雪逸的餘光掃到了,只覺得扎眼。
“師兄,既然你這麼想,那我也不說什麼了。”裴三三乖順地低頭,忽又想起什麼,說道,“師兄,你可以陪我去一趟聽風眠嗎?”
“去聽風眠?爲什麼?”
他們好不容易纔躲避了莫憂,爲何現在要送上門去。
“她想去救她的千年老情人!”
陽臺上的男人哼着小調兒晾曬着一件小內衣,那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要多犯賤有多犯賤。
裴三三忽然有種想把他丟下去的衝動。
轉過頭,夏雪逸的目光又盯得她面紅耳赤。
耳垂都要滴出血來一般。
只聽得她蚊蚋般的低哼,“師兄——我想去救他——我欠他的。”
夏雪逸的眉眼裡深重的傷痛皆被掩去,不留一絲痕跡,他直言,“他既然愛你,必然是以命相愛,你們有緣無份,那都是天命,有什麼欠不欠。
他既然散盡修爲令你復活,就是爲了你能夠好好珍惜生命,回到屬於你的世界繼續活下去。
你現在不顧個人安危去救他那一縷殘損的魂魄,不是折煞了他的初衷嗎?”
裴三三慚愧不已,再沒有多言。
這時,夏雪逸眼神又轉到程星索身上,嘴角溢出冰冷的話,“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立即離開這裡。
不然——我們就來好好清算上次囚禁之仇!”
程星索被他盯得後背沁了一背的冷汗,他看向裴三三,“喂,裴三三,你說句話,我是你聘請回來的!”
裴三三連忙擡頭,拉着男人的手臂,對夏雪逸說道,“師兄你就讓他在這裡住下來吧,他現在一個人,我怕他有危險。”
這嬌聲軟玉,聽得陽臺上的男人心裡軟乎乎的。
可是夏雪逸眉間一寒,聲音森冷之地步前所未有,“不行!必須走!”
“師兄——”
裴三三皺眉,夏雪逸似乎越來越不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