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臺上站着一個青年,一米七八的身高,一把短髮看上去很精神,黑色西裝加身,倒像是成功人士一般。 “上面那個人是誰啊?”陳虎陽看着那個青年問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上臺耍猴戲嗎? 袁曉柔拋過去了一個大大的衛生眼,對陳虎陽的無禮很無奈,哪有這麼當賓客的? “咳咳,各位。”這時候,麥克風內傳來了那個青年的聲音,“首先,謝某人要感謝賞臉前來參加聚會的朋友們,在場的都是謝某人小學到大學的有過交集的朋友,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同學會!” “同學?”陳虎陽臉上出現了疑惑的神色,袁曉柔哪有這樣的同學? “可以了啊你。”袁曉柔看到陳虎陽壞壞的笑容,知道他肚子裡一點在嘀咕着什麼,“陳虎陽,今天就算是給我面子,好不好?就算要裝……等會我給你找機會。” 其實袁曉柔本來也是不想參加這樣的聚會,但是一想到可以邀請陳虎陽陪着自己,就莫名其妙的答應下來了:“他叫謝海明,大學時中醫學科的,額,算是我的師兄吧!” 袁曉柔小聲的介紹道,可能在場的人,就只有陳虎陽不認識這次宴會的主人了吧? 謝海明站在司儀臺上,目光瘋狂的在人海中來回掃描,當他看到袁曉柔的身影時,身子猛地一震,本能的將她身邊的陳虎陽忽視掉,整了整西裝,昂首而立。 “喂喂喂,這是要做什麼?”陳虎陽緊張的問道,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一隻大灰狼正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身邊的小紅帽走來。 袁曉柔斜眼瞥了一眼陳虎陽,後者訕訕的撓了撓頭,這才收斂一些。 “曉柔,你來了?” “嗯,你不是看到了嗎?”說話的並不是謝海明,而是旁邊的陳虎陽。 謝海明這才注意到了陳虎陽的存在,臉上出現了尷尬的神色,對袁曉柔問道:“曉柔……這位是?” “額,我的一個朋友,多年不見了,路上遇見就順道帶來了,學長不介意吧?”袁曉柔裝出了一臉歉意的神色。 “哪能啊?既然是曉柔你的朋友,也就是我謝海明的朋友!”謝海明大笑一聲,裝出了一臉好客的樣子,友好的對陳虎陽伸出了一隻手。 既然別人給了面子,陳虎陽也不好讓他下不了臺,連忙伸出了一隻手和謝海明相握,口中說道:“早就聽說謝兄英年早逝……額,不對,英姿勃發,今天一見,果真是名不副實啊……是叫名不副實吧?我沒文化,這成語也不知道用的對不對!” 謝海明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強笑道:“兄弟,名不副實不是這麼用的,其實你不需要這麼客套的,是什麼就是什麼,不用改變自己說話的方式。” “沒有啊,我的說話方式本來就是這個樣子!”陳虎陽笑着回答道,那隻手死活不肯鬆開,“一進這酒店,我就呆傻了,緊張的想上廁所,可是上完廁所沒找到水龍頭,謝兄下次帶叫我見識見
識!” 乍一看去,是陳虎陽鄉巴佬的樣子丟人現眼,但是謝海明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這是在告訴自己,現在跟自己握着的兩隻手,是上廁所沒洗過的嗎? 袁曉柔“噗嗤”一聲,險些沒有笑出聲來,這陳虎陽,也太會耍活寶了。 謝海明的臉色幾乎變成了醬紫色,但是今天他是東道主,也不可以太過張揚,想要悄悄的抽回手,可是陳虎陽像個鄉巴佬似的,死死地攥着就是不肯鬆手。 袁曉柔在一旁只是看着不說話,一副裝傻充愣的樣子,其實謝海明怎麼樣她一點都不在意,她之所以會參加這個聚會,完全是想跟陳虎陽多呆一會。 “朋友,時間不早了,咱們入座吧!”謝海明尷尬的說道。 “啊,說的是啊!”陳虎陽這才鬆開了手。 見陳虎陽終於捨得鬆手了,謝海明剛想去跟袁曉柔搭話,卻發現陳虎陽先自己一步走到了袁曉柔的面前,問袁曉柔要了張紙巾,在手上來回擦拭了好幾遍。 謝海明看在眼裡,臉色一陣發青,這是什麼意思?我還沒嫌你上廁所沒洗手,反倒你嫌棄我了? “走吧,我們坐那邊!”袁曉柔見謝海明的臉色越發難看,知道陳虎陽再這麼鬧下去一定會出事,適時的站了出來,對謝海明說道:“學長,真是不好意思!” 謝海明見袁曉柔出來說話了,自然要賣她個面子,強忍住發飆的衝動,艱難的點了點頭。 袁曉柔也無視了謝海明想要說話的衝動,直接轉身,向最靠窗的一張桌子走去。 謝海明知道今天丟人丟大發了,這麼多雙眼睛看着自己出醜,而且今天自己還是東道主,看着陳虎陽痞痞的背影,暗暗地咬了咬牙,算是把陳虎陽列入黑名單了。 最靠窗的一桌,不算大,桌上的人也不是什麼成功人士,只是一般的打工仔,一看就知道出生平民。 其實相比那些富家子弟,陳虎陽倒是更加和這些草根出生的青年有話題,估摸着袁曉柔出身豪門,雖然不排斥窮人,但是他們直接探討的內容過於接地氣使得咱們袁大小姐有些插不上話,跟陳虎陽說了一聲便向洗手間走去。 袁曉柔這前腳才離開大堂,陳虎陽就感覺到一隻大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陳虎陽不用回頭都知道來人是誰。 不正是這次的東道主謝海明麼,他眼神一直盯着袁曉柔,一見她離開了,立刻上來找陳虎陽的麻煩。 “我說朋友,做人,還是得識相一點。”謝海明毫不客氣的在袁曉柔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一隻手搭在陳虎陽的肩膀上。 若是讓他知道,碰過陳虎陽肩膀的人,目前爲止都去了閻王爺那裡報到了,不知道謝海明還有沒有這個膽子搭在陳虎陽的肩膀上。 “識相?怎麼個識相法?我是鄉巴佬一個,真心不懂。”陳虎陽不是怕事的主,爲女人出頭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謝海明盯上袁曉柔,陳虎陽遲早是要對付他的。 “吶!這樣
,你呢,乖乖的回家去,從哪個部落來的,就回哪個部落,至於袁曉柔呢,我替你送回家,我是她的大學同學,老朋友了,你不會以爲我會對她不利吧?”謝海明的臉色稍轉,一副循循善誘的大哥哥模樣。 陳虎陽擡頭看了看謝海明,沒說話,低頭喝了一口紅酒才緩緩開口:“你傻吧?” 你傻吧? 謝海明懵了,是在說自己嗎? 怎麼說自己也是讀過劍橋大學的高材生,居然被一個鄉巴佬說成傻? “你……你剛纔說什麼?”謝海明瞪大着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陳虎陽只是瞥了他一眼,將剛纔那句話重複了一遍:“你傻吧?或者說,你出生的時候,確定腦子沒有被門夾過?” 謝海明第一次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但是陳虎陽重新說了一遍,他才清楚,眼前這個少年,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一回事。 怒不可遏的謝海明再也顧不上東道主的形象了,一掌猛地拍在桌面上,站起身來,怒喝道:“你算是那顆蔥?罵老子是傻?你不想在金陵城混了是不是?” 隨着謝海明氣勢洶洶的話語說出口,一衆黑衣保鏢出現在他的身後。 “哦?聽你這口氣,似乎在金陵城混得很好嘛!”陳虎陽玩味的看着謝海明,難不成謝海明出國太久,還沒有發現金陵城的地下勢力的大變天了? 一說起自己在混江龍混的怎麼樣,謝海明立刻露出了得瑟的神情:“「兄弟會」的會長黑手張揚認識吧?他是我舅,知道你現在得罪的是什麼人了吧?” 黑手張揚? 陳虎陽的確是第一次聽說過這個名字,「兄弟會」會長?這股老牌勢力不是被混江龍吞掉了麼?這謝海明家裡掛的是什麼年代的黃曆啊? 陳虎陽臉上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但是一點都看不出懼怕的神色,笑道:“我還真是惹到了惹不起的主啊,怎麼樣,現在你是打算把我生吞了,還是活剝了?” “其實吧,我也不是真的想爲難你,只要你離袁曉柔遠一點,我可以當做什麼是都沒有發生過!”謝海明大言不慚的說着,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完全不把陳虎陽放在眼裡。 陳虎陽面目沉凝,沉默了半晌,最後喝了一口紅酒,異常認真的說道:“果然,你真的是傻!” 謝海明臉色一陣發青,才意識到陳虎陽根本就是把自己當猴耍,大喝一聲,頓時,身後的那幾個黑衣保鏢紛紛上前,將陳虎陽圍的水泄不通。 “住手!”忽然,一道清脆的嬌喝聲傳來,穿越重重人海,最後傳進了陳虎陽的耳中。 袁曉柔居然在這個時候殺回來了,這讓謝海明不知道該怎麼收場,陳虎陽倒是一臉無辜的樣子,眼巴巴的望着袁曉柔,好像受欺負了一樣。 謝海明見袁曉柔出場,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先不說自己想給她留個好印象,但是袁曉柔的背後,高坐着一尊大佛,這讓謝海明望而卻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