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老婦人跪倒回答:“是……柳側妃的倆個侍女來過……”
柳清婉的臉色早就蒼白了,聽到這句話後立刻看向慕容輕寒回道:“王爺,我的侍女是來找小魚要花樣子的!並沒有別的事情!”
秦牧歌站在慕容輕寒身邊,看着柳清婉,又看了看其他人,淡淡道:“你覺得有什麼其他事情?柳清婉,你也太小看小魚的聰慧也太小看王爺的判斷了--你爲何要派人殺掉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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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殺了她?!”柳清婉像被蠍子蟄了一般跳了起來叫喚道。
慕容輕寒面罩寒冰,上前朝着柳清婉踢了一腳,將她踢倒在地,一字一句道:“小魚已經刻字證明是你要殺她,你還狡辯?!”
柳清婉哪裡被這樣對待過,疼得眼淚唰的下來了,她勉強爭辯道:“王爺,臣妾冤枉,臣妾冤枉!……”
“王爺,臣妾要讓柳氏一命抵一命,來告慰小魚的在天之靈。”秦牧歌眼淚漸漸洶涌,像慕容輕寒提出了請求。
慕容輕寒點點頭,對侍衛道:“將柳氏拖出去,亂棒打死。”
柳清婉一聽嚇的腿都軟了,聲嘶力竭朝慕容輕寒喊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側妃救命……”
她的目光看慕容輕寒沒有任何表示,便將目光投向了張慕雲。
秦牧歌冷眼看着不說話,慕容輕寒也是一片平靜,眼底深邃,喜怒不露。
“張側妃--王爺,這不是我的主意呀,王爺饒命啊!”柳清婉最終撐不住了,歇斯底里地吼道,眼眸裡的絕望漸漸平息了一些,彷彿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
慕容輕寒一揮手,侍衛停止了動作。
秦牧歌看見張慕雲手裡的錦帕緊緊攥在了一起,目光也直直地望過來。
“從實招來。”
柳清婉跪在地上,看向張慕雲道:“這件事是張側妃指使……”
院落裡更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張側妃身上。
慕容輕寒雙手負後,看向張慕雲,緩緩道:“你爲何要這樣做?”
張慕雲跨前一步,對慕容輕寒福福身,臉色平靜地回道:“王爺,憑柳氏的一句話,就能頂妾身的罪麼?”
柳清婉擔心自己再次被定罪,立刻急切地回答道:“王爺,是張側妃說不能叫小魚回來,所以叫我的侍女領着刺客來找小魚的!……”
這回秦牧歌並不激動,只看着張慕雲道:“如此恨我,我與你有多大的仇怨?張慕雲?”
“你不要狡辯了,張慕雲,小魚在桌上留下的字就說的是你!”冷清風看張慕雲一片平靜,他心裡的憤怒已經漸漸涌動起來。
“若兒活着的時候與你友善,本王對你也算是*愛有加,你明明知道本王對若兒情深似海,爲何要做出這樣毒辣的事情?”慕容輕寒語氣沒有任何起落,每一個字就像是一塊冰,可以將人凍住。
張慕雲冷笑了一聲,看着慕容輕寒淡淡道:“王爺已經將答案說了出來,還要妾身解釋麼?--你對冷清若情深似海,那我呢?我在什麼位置上?這麼多女人你看似溫柔,卻只對冷清若一個人動情,你讓我們情何以堪?儘管這樣,她還是不滿足,妄想着和你一世一雙人。還好,你沒有答應她,並且又娶了好幾個女人想要改變她的想法,結果她自殺了,我早就盼着她死了!
”可是,你卻還要讓她重生,繼續回來獨霸你的愛,我當然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秦牧歌跨前一步,走到她跟前,涼涼笑了笑,道:”張慕雲,你對我做什麼無所謂,反正之前的我已經死了,但是你今天卻將小魚殺死,這個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殺人償命,你要付出代價!“
張慕雲並不害怕,看着秦牧歌嘴角輕勾:”我知道王爺最終還是會找到你,讓你回來拿走我的一切,我愛的男人,我的王府,我做的一切我都不後悔,我知道你根本就沒有想起來,沒有想起王爺對你的愛戀--很好……“
說完,她從袖子裡抽出一把短匕用力插|進了自己的胸口!
慕容輕寒欲言又止,最終沒有去阻止,只目光復雜的看着張慕雲慢慢倒在了地上。
女人們一片驚慌,柳清婉看着張慕雲竟然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嚇得目光呆滯,繼而昏死過去。
事情道了這裡,似乎也該結束了,當年給自己補刀的人還有殺小魚的人都找到了,該報的仇也都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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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慕雲的屍體被擡走掩埋,沒有任何名號頭銜,可見慕容輕寒對她的態度。柳清婉被打了五十板子攆出王府,其他女人慕容輕寒留下趙曉婉和另一個年紀和之前冷清若差不多的女人,其餘全部遣散了。
晚宴上,慕容輕寒拼命喝酒,不管誰來勸都無濟於事,所以最後他醉了,被侍衛擡回了寢室。
丫鬟們熬醒酒湯,忙碌到半夜。
冷清風、軒轅澈和秦牧歌也一路跟着,直到對方情況好一些,才各自散去休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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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日,慕容輕寒臉色不太好,神色懨懨的,很憔悴。每天軒轅澈和冷清風都陪着,而秦牧歌時不時給他做點補神的粥湯。
一個傍晚,慕容輕寒單獨約秦牧歌到花園散步。
秦牧歌隱隱感覺到對方似乎會說什麼,但她還是跟着對方去了花園。
對於慕容輕寒,她心裡總有一種淡淡的感覺,說不上是愛,也說不上是恨,或者說其他,甚至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
兩人沿着花園的甬道慢慢走着,慕容輕寒時不時輕聲咳嗽一下,說點無關痛癢的話,比如天氣如何什麼的。
秦牧歌也有問必答。
直到走到一處閣樓之上,慕容輕寒才用了低沉的聲音問道:”若兒,我想要你留下,真的,我會將她們所有人都打發了,只剩你和我--再不會有不相干的女人來打擾我們,更不會傷害你了。可以麼?“
望着他迫切又充滿期望的眸光,秦牧歌輕輕搖搖頭。
”王爺,很多事情不能回頭,我對你的感情就是這樣,可能我們有過很美好的過去,可是現在我完全想不起來,我對你除了尊敬之外,再沒有別的情愫。所以我們還是各自開始新的生活吧……“
儘管有些不忍心,她還是狠心說出了拒絕的話。
慕容輕寒眼底的失望與難過無與倫比,只看着秦牧歌說不出話來。
秦牧歌忙補充道:”但是我真的謝謝你讓我重生,雖然我不記得,但是事實在這裡我不會不承認,這輩子我最感激的人就是王爺您……“
慕容輕寒轉身去望着外面的風景,久久沒有說話。好久,他忽然低聲道:”是不是趙曉婉和軒轅澈有舊情?……“
這個麼?他是怎麼知道的?秦牧歌先決定不多說話,只是問道:”王爺何以見得?“
”我覺得她看軒轅時的目光有些不正常,而且他們--現在就在一起……“慕容輕寒伸手指了指。
秦牧歌走前一步順着對方所指望過去。
果然,趙曉婉和軒轅澈正在一處院落門口外面的小路上站着說話,那面似乎很偏僻,丫鬟們很少出現。
現在,即使秦牧歌想要說她們彼此不熟悉也感到有些說不出口了--不熟悉怎麼可能會在一起呢?即使是偶爾見面打個招呼就好,怎麼會這樣在人少的地方一個勁兒地說話呢?
”他們之前是互有好感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現在她們可能已經是夫妻了。“秦牧歌擔心慕容輕寒會怪罪軒轅澈,便開始給慕容輕寒解釋這件事,她的眼光聽在軒轅澈身上,久久沒有移開,心裡酸酸的,他最終還是放不開趙曉婉,不是麼?”太后喜歡大將軍,有知道他喜歡趙曉婉,所以便將趙曉婉嫁給了王爺,拆散了這兩人……“
”你不想成全他們麼?“慕容輕寒忽然轉頭看向秦牧歌,淡淡一笑,”我放手,讓趙曉婉和他回京城,你留下陪我,可以麼?“
秦牧歌一頓,眸光慢慢轉向了遠處的軒轅澈,因爲太遠,看不清軒轅澈的表情,但是這麼就還沒有和趙曉婉分開,他可能是真的真情流露,忘記了這是哪裡了。
像他這樣長情的人應該是不會輕易忘記了心裡所愛的,之前以爲自己是拆散他們的劊子手,結果不是,那麼現在自己成人之美,用自己來成全他們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