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婉一頓,手指向身後的女子們帶着一抹試探道:“姐姐記得妹妹,可記得她們?……”
“我爲何記不得她們?”秦牧歌並沒有去看那些女人,而是含笑看着柳清婉,徐徐問道。
柳清婉一愣,隨即笑道:“我擔心姐姐離開已經一年了,又以秦小姐的身份生活了一段時間,怕不記得我們這些人了呢……”
秦牧歌身子輕輕唯一了慕容輕寒一下,淡淡道:“該記得的終會記得,不該記得的見了面也不會記得……我累了……”
慕容輕寒立刻像捧着珍寶一般,攙扶着秦牧歌往府內走,同時吩咐了一句:“快去準備王妃最愛喝的銀耳蓮子湯。”
這句話是對柳清婉身邊的另一個女人說的,她一直一句話也沒有說,臉上一片安靜,眼角卻不住的看着被慕容輕寒擁在懷裡的秦牧歌,此時聽到慕容輕寒吩咐,才緩緩道:“是,王爺。”
現在她是王妃後院的實際掌控者,自從青陽王妃死後就是她最大,慕容輕寒也最信任她,不過眼前的事實是,王妃又回來了。
秦牧歌任由慕容輕寒扶着直走進了王府最大的院落,這裡是慕容輕寒的起居場所,其他女人分佈在後面的若干院落。
後面的人都跟着一起進了院落,慕容輕寒一看手一揚:“你們先退下吧,王妃需要休息,等再來問安好了。”
衆女人們這才紛紛福身離去,只有趙曉婉和那個柳清婉留了下來,和軒轅澈還有冷清風隨着慕容輕寒進了堂屋。
慕容輕寒想要秦牧歌上chuang休息,但秦牧歌拒絕了,她只半躺在美人榻上,和慕容輕寒和軒轅澈等說話。
“現在回來了就要好好休息,養身子是第一位……”慕容輕寒溫柔如水,坐在美人榻邊,手握着秦牧歌的手,滿眼的深情。
秦牧歌想抽出來,但是想到一進王府自己就是冷清若,所以淡淡一笑:“我知道--大將軍和冷公子這一路辛苦了,少說電話,也叫他們早點休息一下爲好。”
慕容輕寒當下答應,便招呼人帶領軒轅澈和冷清風去休息。
秦牧歌見柳清婉和趙曉婉不走,也不準備和她們多說話,而是閉目養神。
“王爺,姐姐的院落已經打掃乾淨,丫鬟嬤嬤們還是原來的,什麼時候搬過去居住?”柳清婉含着淺笑掃了一眼秦牧歌,問慕容輕寒。
慕容輕寒示意丫鬟們拿過一件薄衫,輕輕蓋在秦牧歌身上,然後沉聲回道:“王妃不回她的院落,就和本王住在一起--她哪裡也不需要去……”
“這……其他人來伺候王爺的時候……”
“夠了,本王現在除了王妃,誰也不需要,你回去吧!”慕容輕寒臉罩寒霜,對柳清婉吼了一句。
可能在此之前,柳清婉從來沒有被慕容輕寒這樣罵過,所以她神色一愣,隨即眼淚汪汪,委屈至極起身用錦帕掩着嘴跑了出去。
趙曉婉看形勢不對,也現告辭離開了。
“這柳清婉是你的心尖麼?”秦牧歌睜開眼看着慕容輕寒淡淡問道,“很明顯是吃醋了吧?今晚你快去安撫一下好了……”
慕容輕寒俊臉一黑,給她掖了掖薄衫道:“我一向脾氣好,所以她們都被慣壞了,你回來了,給我好好整整吧?”
“我?這種事我纔不會管,我只想找到一些答案,除此之外,什麼都與我無關。”
秦牧歌很直白的講明瞭自己的立場。
慕容輕寒深眸只看着她不說話。
“不知怎麼的,我有種直覺,這些女人們都不怎麼歡迎我回來……”秦牧歌坐起來,和慕容輕寒說出了自己的感覺--第一次見到這些女人們的感覺。
慕容輕寒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所以我覺得我的事情一定和這些女人們有關,我重生這件事你明白,知道的人不多,我的那些仇人什麼的應該沒有太大可能,墳墓沒有被動的跡象,那就說明是我的屍身沒有出府之前就被動過。王府戒備森嚴,外人插翅也難進來,所以做這件事的人一定是在王府內。”
“本王也有這個猜測,所以纔想讓你進來共同唱一出,來將這個人找出。”慕容輕寒的語氣已經是散發着冰寒了,手指因緊攥而青筋暴露。
秦牧歌將自己看到的這些人快速的梳理了一遍,淡淡道:“我覺得我不在了誰最受益,誰的嫌疑可能會最大……”
兩人正說着,丫鬟端着玉碗進來道:“王爺,給王妃的湯已經燉好了。”
慕容輕寒接過來,親自給秦牧歌一勺一勺喂着。
關於王妃回來了,王爺*愛道極致,親自喂湯這件事迅速傳遍了王府上下。
軒轅澈和冷清風自動降低存在感,基本很少出現,只是暗中做一些行動。
這日,秦牧歌午睡醒來,慕容輕寒已經在等候了,看見她醒來,便上前來含笑道:“花園裡荷花開的正好,她們請我們過去賞荷,你意下如何?”
秦牧歌想想,這幾日光是張了聲勢,現在去看看也好。
於是她起身精心裝扮後,出來跟着慕容輕寒一起慢慢往花園而去。
一路上慕容輕寒都挽着秦牧歌的手臂,每走到一處總是像講故事一樣講述兩人甜蜜的過去,似乎這王府每一個地方都有珍貴的回憶。
秦牧歌看着慕容輕寒沉浸在喜悅裡也不忍心打斷他,只是平靜地聽着,偶爾插一兩句話。
“若兒,我會將這些女人逐漸散去……”慕容輕寒忽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堅信你不會離開我,因爲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可是現在我再沒有了這個想法,只想讓你一個人留在我身邊,所有的人都不能代替你……”
秦牧歌沒有說話,但心裡卻很感慨--有的人,爲什麼總是在失去後才知道珍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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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花園,便看見那華麗的遊船上十幾個麗人已經在等候了,爲首的側妃--現在王府後院的掌權者張慕雲、柳清婉等迎風而立,似在準備歡迎。
不過在秦牧歌看來,怎麼也感覺是挑戰。
“王爺,王妃……”所有的人福身行禮迎接慕容輕寒和秦牧歌。
慕容輕寒小心攙扶着秦牧歌上了石舫,坐好,纔對那些女人們道:“都坐吧……”
張慕雲和柳清婉還有趙曉婉依次坐在了慕容輕寒的下首。
船徐徐開動了。
慕容輕寒低聲問秦牧歌:“涼不涼,若兒?”
秦牧歌搖搖頭,隨即淡淡一笑:“王爺是否將我看做是一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了?”
慕容輕寒滿眼的*溺,緩緩回道:“我恨不能天天抱着你,那樣你再不會有什麼閃失了……沒有你的日子簡直如嚼蠟一般……”
張慕雲和柳清婉還有周圍的女人們,神色各異--這王妃死了之後不就是她們伺候麼?
看着慕容輕寒的目光就像長在秦牧歌身上一樣,任憑別人在裝扮的華麗也不多瞅一眼,女人們可謂失望之極,但是也不敢露出什麼表情。
“王爺,王妃現在身體好了,要不要開一個宴會來慶祝一下?”張慕雲謙遜之極,眼眸看着慕容輕寒,眼角卻看着秦牧歌。
慕容輕寒沒有回答,而是看着秦牧歌問道:“若兒,你覺得呢?”
秦牧歌還是一笑:“王爺做主吧……”
她將主動權交給了慕容輕寒,因爲她感覺到張慕雲問這句話,並不是純粹想要歡迎自己回來,而是想要間接傳達給自己某些信息,現在的王府是她在打理,而且很受慕容輕寒的器重。
“那好吧,你去準備,一兩天內我們先舉行一個王府宴會,等王妃精神更好些了,本王再籌備大宴會。”慕容輕寒忍不住想要輕輕摸秦牧歌的手,似乎只有這樣,他才感到安心與踏實。
柳清婉看着慕容輕寒旁若無人的和秦牧歌親暱,心裡彷彿打翻了五味瓶。自從這王妃死後,王爺想被打擊到底一樣,食不甘味,大病一場,是自己用柔情、舞姿安慰他,才使得他精神漸漸好了,可現在對方一回來自己就什麼也不是了!
秦牧歌保持着含情脈脈,一直到傍晚時分。
此時慕容輕寒正準備起身,柳清婉忽然捂着肚子哎呦輕喚了一聲,可憐兮兮地看着慕容輕寒道:“妾身肚子好痛……”
秦牧歌也跟着起身,忽然船身一晃,她打了一個趔趄,手立刻扶住了額頭,微微閉上了眼眸。
慕容輕寒正要問詢柳清婉什麼,一看秦牧歌有狀況了,立刻抱住她着急問道:“若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了?……”
“有點頭暈,無妨--王爺去看看柳妹妹好了……妾身先回去了……”
秦牧歌還沒有說完,慕容輕寒便果斷道:“我會叫醫正來看她,你現在身子太弱,我先送你回去。”
說完,慕容輕寒又向張慕雲交代道:“你找人照顧一下她--對了,若兒之前的貼身丫鬟在哪裡?現在給本王找來伺候。”
張慕雲低頭福身表示答應。
秦牧歌由慕容輕寒扶着一出花園,便靠近對方耳朵低聲道:“我這個舉動會有人看不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