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嘯月與東方隸往北市崔掌櫃處打造四輪車,途經一座茶樓,遇到進城之後的呂擇段正與靈虯泉師商議事情。W㈠W?.東方隸在樓外等候,韓嘯月在一旁偷聽。二人摔杯爲號,彼此之間隨時呼應。
且聽到靈虯泉師說到在枯禪寺審判大平山牛峰一事,眉飛色舞道:“牛峰以爲自己靠上了宋廷這棵大樹,他居然不知,我大宋境內豈能允許山賊盜匪的存在呢?攻佔江源城,大平山是功一件。可到頭來,反被朝廷剿滅。”說到此,靈虯泉師不禁一聲唏噓,繼續道,“此次審判,老夫和大宋官府一同參加,歷數牛峰幾大罪狀,最終處以極刑。”韓嘯月心中拍手稱快道:“好啊,當年牛峰投靠了宋廷對青雲寨下手,直接導致我軍戰敗,當真是死有餘辜!”
靈虯泉師繼續道:“其實,老夫和官府算是審錯了對象。真正可怕的不是牛峰本人,而是他那八十多歲的老母親。那個女人,可真是不一般。”靈虯泉師所言的,正是牛峰的母親蔡氏。正是她規勸牛峰投靠了宋廷。呂擇段道:“這麼說,他的母親沒有一同受審?”靈虯泉師搖搖頭道:“據說,當官兵衝到大平山的時候,搜遍了整座山都沒能找到那個老婦人。恐怕,是叫她跑脫了吧!”
呂擇段搖搖頭道:“沒想到,我顏華派隱世這幾年,江湖之中竟出了這麼多事。此次與靈虯泉師的清水門合作,希望可以讓顏華派重出江湖!”說着,端起一杯茶道,“呂某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說罷,與靈虯泉師一飲而盡。
靈虯泉師心情大好,話便多了一些,繼續道:“呂掌門知道漢昇堂李程漢遇害一事嗎?”呂擇段搖搖頭道:“誰這麼大膽子,竟敢動漢昇堂堂主?”靈虯泉師笑道:“說出來呂掌門可能不信,正是那個焚燬藏經樓的小輩,韓嘯月!”韓嘯月聽罷,哼笑一聲心裡道:“又是此事,不聽也罷!”想着,便一口吃掉了一塊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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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掌門驚道:“啊?能動得了漢昇堂堂主,那此小輩功夫不俗啊!”靈虯泉師點頭道:“此小輩是蜀中名將韓濤之子,一手的韓氏槍法。若是正面迎戰,當然不是李程漢的對手。據李程漢之子李延亮說,那韓嘯月是趁亂偷襲得手。”
呂掌門點點頭道:“啊呀,李程漢一代梟雄,居然死在一個晚輩的手裡,真是可悲啊!”靈虯泉師嘆口氣道:“是啊!李延亮全然不似李程漢那般果敢。此人優柔寡斷,功夫平平。雖然鮮有來往,但老夫一眼就看出,那廝是個膽小怕事的小人啊!”
呂掌門笑道:“如此一來,今後不與他漢昇堂有任何瓜葛便是了!”說着,再端起一杯茶水道,“來!呂某再次以茶代酒,預祝咱們顛覆芳草卉之大計馬到成功!”靈虯泉師端起茶杯笑道:“有呂掌門協助,此計定然可成!”說罷,衆人一飲而盡。
韓嘯月聽着不禁暗吃一驚道:“什麼!他們居然要設計顛覆芳草卉?難怪昨天夜裡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聲音似曾相識,難道會是沐雅沁?”想到此,韓嘯月便無心再去聽那幾人的談話,心中生出疑問道,“如果是沐雅沁來了,那嫣兒會跟她們在一起嗎?昨夜溝渠中的那兩人,嫣兒會不會就在其中?”想到此,韓嘯月心中悔恨萬分。早知如此,昨夜就應該將嫣兒解救回來。
“嫣兒,我又錯過了你。你進城了嗎?你到底在哪兒啊?”韓嘯月越想越急,右手不自覺微微顫抖,忘卻了手邊的茶杯。忽然,茶杯跌落在地。循着聲音,呂擇段等人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韓嘯月當時心中一驚,暗叫“不好”。還未等他反映過來,門外東方隸便衝了進來。
呂擇段目光看向門口,見東方隸站在門外,趕忙笑臉相迎道:“這不是東方谷主嗎?來來,我們一起吃些早茶如何?”東方隸看了看韓嘯月,見他雖然一臉驚慌,卻並未被認出,心中便已明瞭。索性將計就計,上前一施禮道:“呂掌門,你們也在此用餐?真是巧啊!”說着話,靈虯泉師回過頭來。
“東方谷主,老夫有禮了!”東方隸回禮道:“豈敢豈敢,靈虯泉師遠道而來,老夫也該儘儘地主之誼。”說着,便挑了一張空凳坐下。
呂擇段看見他便想起了昨夜受傷的李景賢,便道:“谷主,不知景賢兄弟恢復的怎麼樣?”東方隸點頭道:“基本平穩。這不,老夫專程要去北市給他打造一輛四輪車來。”
呂擇段有意忘卻了昨夜所說,要送給李景賢一輛四輪車之事,欣然點頭道:“北市的崔掌櫃是藥師莊的分店,要不要呂某去疏通疏通,給谷主便宜些銀子?”東方隸搖搖頭道:“不勞煩呂掌門大駕啦,老夫跟他們羅莊主也是故交。”說着,上下打量着靈虯泉師道,“泉師遠道而來,是要在潭州辦事嗎?”
東方隸雖在樓外,但也聽得清楚,此問意在觀察這兩人是否心中有鬼。靈虯泉師也上下打量着東方隸,見他全不似谷主之時那般衣着華貴,便有些鄙夷道:“哦,老夫只是路過此地。不過,谷主怎麼這身打扮啊?東方霸也太過心狠了,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怎能如此待你?”東方隸見他顧左右而言他,便哼笑道:“彼此彼此吧!你那師弟靈源泉師,也不叫你省心啊!”
靈虯泉師笑道:“教你取笑啦!師弟患上了瘋癲之症,被老夫關在了清水門中,恐怕再也沒法混跡江湖啦!”東方隸點點頭,嘆口氣道:“世事難料。人言‘善惡終有報’,靈源泉師放縱自己的徒弟胡作非爲,他自己也不安分,果然有此果報。”說着,看了看呂擇段道,“呂掌門,前車之鑑,你可要吸取教訓啊!”
呂擇段明白,東方隸還在記恨着霍離姬昨夜所爲。畢竟自己不佔理,只得點頭稱是道:“多謝東方谷主教誨,呂某定當謹記。”
東方隸笑着看看衆人道:“二位在此有緣相聚,想必不是偶然吧。有句話,老夫必須說在前頭。潭州現在是我東方隸丐幫的地盤,若是諸位在我潭州作出什麼出格之事而不跟老夫打招呼,到時候拳腳無眼,別教我丐幫弟子所傷啊!”
靈虯泉師和呂擇段對視一眼,點頭一笑道:“老夫此來並非是要惹事,還請谷主放心!只是,此次聚會,令弟東方霸也會到場,不知道您對此如何看法?”東方隸聽到“東方霸”的名字,心中一沉,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黯然道:“他會來?想來老夫出走萬妖谷也有些年頭,不知道他身體可還好......”
靈虯泉師道:“谷主這麼惦記他,恐怕他並未盼你好吧!”東方隸笑道:“到底是老夫親弟弟。他若負我,我又怎能負他?”說罷,起身道,“他何時會來,老夫便何時離開。請各位勿要提及老夫就在此處,多謝多謝!”說罷,忙給二人施禮。
靈虯泉師和呂擇段起身回禮道:“好說好說。我們辦完事情,即刻離開。也請谷主莫要走漏了我們聚會一事。”東方隸點頭稱是,便轉身看了看韓嘯月,示意他趕緊離開。隨後,東方隸在與二人寒暄兩句,喝了些茶水,便各道告辭。
東方隸走出茶樓之時,靈虯泉師和呂擇段又要了兩盤點心,想必是要吃上一陣。韓嘯月在遠處等待,見東方隸走出,便迎上去道:“大哥,他們要對芳草卉下手了!”東方隸一指北市道:“咱們邊走邊說。”說着,一邊走一邊道,“爲兄在外面都聽到了。不知道,二弟如何看待此事?”
韓嘯月道:“大哥應該知道,我的未婚妻被芳草卉的弟子沐雅沁擄到了芳草卉。昨夜在東門,我依稀聽到了沐雅沁的聲音。結合此事來看,估計芳草卉的人已經到了潭州。不知道我的未婚妻是否就在其中,還是此刻依然被囚禁於芳草卉。”東方隸點頭道:“這個好辦。你只需告訴老夫,你的未婚妻是何長相,有何特徵。只要她在潭州,爲兄的丐幫弟子定能在三日內找到她的行跡。”
韓嘯月道:“嫣兒大眼睛、細眉毛,小口如櫻桃般,長得像桃花一般容貌......”東方隸笑着擺擺手道:“二弟,爲兄知道她在你心中如仙女一般。但如此模樣的女子在潭州少說也有百八十人,這位嫣兒姑娘就沒有什麼特徵嗎?”
韓嘯月道:“嫣兒爲了助我挑戰枯禪寺十重考驗,傷過右腿。如果丐幫弟子看到了跛腿女子,十之**就應該是嫣兒了!”東方隸點頭笑道:“二弟,此事就交給爲兄吧!”說着,一指前面一家藥鋪道,“二弟你看,前面那家‘崔氏藥鋪’便是了。”說着,二人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