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華派掌門呂擇段擔心東方隸明日會出手干涉,便與衆弟子來到帝王廟,以拜會之名,實際爲了探查東方隸之口風。? ??? 八一中文 W㈧W?W?.?8㈠1?Z㈧W㈠.?C?O㈧M?東方隸滿口答應“作壁上觀”,但他心中起誓,誰若對老太太不利,他便並不會客氣。呂擇段等人心滿意足準備離去,正迎面遇到韓嘯月。韓嘯月爲了一雪那夜之恥辱,也爲了報李景賢廢腿之仇,便向霍離姬起挑戰。
“若是我贏了,就叫景賢當着你師父的面廢掉你的武功,免得你再禍亂江湖。若是我輸了,我就放爾等離開!大哥在此作證,爾等敢應戰否?”韓嘯月說罷,雙手已暗暗運氣。霍離姬那夜見過韓嘯月的功夫,雖然古怪且力道強勁,但自己也並非沒有勝算,當下便道:“如此,那便出手吧!”說着,抽出長劍。
呂擇段自然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從懷中取出一袋金銀道:“太守大人,草民知道景賢兄弟受了莫大的苦。這點銀子不成敬意,就當是草民給景賢兄弟賠不是了!”李景賢一把將銀子推開道:“誰稀罕你的銀子?我要的,是他霍離姬給我韓大哥磕上十個響頭,叫上三聲恩人。當日韓大哥這麼做了,如今對他來說也並無損失!”
呂擇段看着東方隸,希望她能勸說一二句。東方隸自然心中明瞭,自己雖然與他二人義結金蘭,但自己的話能有幾分重量呢?見呂擇段看着自己,不說上兩句便有些不盡情意,便擺擺手道:“呂掌門,依老夫看來,我這兩兄弟所言並不無道理。殺人要償命,羞辱了別人,當然也要償還。”
霍離姬聽罷,大喝道:“做夢!要戰便戰,鄙人奉陪!”說罷,一劍刺向韓嘯月,妄圖先下手爲強。韓嘯月知道帝王廟中地方有限,遠不如廟外之空曠,便順勢向後閃退。呂擇段當即心中道:“霍離姬啊霍離姬,高手對決從來避諱自己先出招,你啊......”想着,不禁瞪大了眼睛觀瞧。
三日來,韓嘯月研習《劍華本紀》之輕功,他的輕功功夫已不比從前,可謂進退自如。霍離姬並未感覺到異樣,以爲是自己突然起攻勢,韓嘯月措手不及才向後閃退。殊不知,若到了平坦之處,韓嘯月便可施展天誓神器之招法。
霍離姬連刺數劍,韓嘯月均予以化解。衆人追出廟來去看,短時間內似乎霍離姬更佔上風。呂擇段在旁邊趕忙道:“太守大人莫要動怒,要不呂某代蠢徒受責罰如何?”東方隸則道:“嘯月眼看吃虧,我這個當大哥的怎能袖手旁觀?”說着,便要衝上去助戰。李景賢攔下道:“大哥莫去,韓大哥並非你所想得那麼不堪一擊,且看他如何懲治此小賊人!”
東方隸將信將疑,目不轉睛看着他二人之纏鬥。在他印象中,上一次見韓嘯月之時是在涼城外。那時的韓嘯月就連敵人靠近他,都未能感知。
韓嘯月與霍離姬都在各自試探彼此的功底,並未使出全力。韓嘯月隨身所帶只一把短刀,若以兵器來看並非是霍離姬的對手。但他習得《劍華本紀》,腕力驚人,卻根本未讓霍離姬有機會近身。霍離姬仗着長劍優勢,或刺或砍,招招都是要害。“看來他並未用出全力,可能是兵器不甚趁手。與其再試探下去,不如一劍了結了他的性命!”霍離姬有些急不可耐。二人已經走了三十合,但是比拼耐力,他豈會是韓嘯月的對手。韓嘯月正是打算將其耐力耗盡,最終一舉將他制服,卻也未曾想過害他性命。
又走了二十合,霍離姬突然招式一變,刺出了一字長蛇陣。招式雖與前幾日呂擇段對戰沐雅沁時別無二致,但細微之處確沒有呂擇段那般用心,顯然是學藝之時少用了心思。呂擇段見他一字長蛇陣的前兩招式便有些不太對勁,趕忙喊道:“徒兒,注意聚氣!氣不聚如何能掌控好手中劍?氣不聚,當心傷了自己!”東方隸見狀喝道:“呂掌門,說好了是他們自己的比試,你何故要多嘴支招?”
“說我護徒心切?方纔是誰還要親自助戰!”呂擇段心中暗想,便瞪了東方隸一眼並未理會。且看霍離姬聽此提醒,暗暗將內力匯聚於內關、靈道二穴,果然握劍的手更加穩固。韓嘯月見他攻勢又增,便更不再試探,將指天闕的招式祭出。霍離姬根本沒見過此種功夫,竟一時間慌了手腳。一字長蛇陣法最忌諱慌亂,一旦慌亂便無法揮最大功效。所謂之“長蛇”便成了一條“死蛇”,於敵手毫無威脅可言。
韓嘯月抓此時機,一記重拳擊在霍離姬的胸前。霍離姬向後一個趔趄,被打出三四丈遠。呂擇段等一衆顏華派弟子慌忙上前將其扶起,就在起身瞬間,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韓嘯月本可一拳結束其性命,上前道:“霍離姬,你服不服?”霍離姬瞪了他一眼,啐了一口道:“我霍離姬雖然輸了,但是不服!”
韓嘯月道:“念在此地是我大哥之帝王廟,我並不取你性命。若是再叫我見你第二面,自然不由分說取你狗命!”呂擇段摸着霍離姬的脈象,顯是受了極大的內傷。而若要將人打出此等內傷,非是十幾年的內功修爲不可得。呂擇段看着韓嘯月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官府之人我見得多了,從未見過內功如此深厚之人。”東方隸聽罷,心中暗驚道:“韓嘯月的內功修煉最多兩載,如何打出修煉十載之內傷?”想着,便默默不語,細細觀察。
韓嘯月哼笑道:“你只知我是潭州太守,卻不知我亦是枯禪寺俗家弟子!”東方隸聽罷一愣,呂擇段也驚得夠嗆,指着他道:“你......你居然成了枯禪寺的俗家弟子?”他當然知道,成爲枯禪寺之俗家弟子已是不易,能修煉成此等修爲已非常人可爲。呂擇段張大了嘴,繼續道,“即便你成了枯禪寺的弟子,也絕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將我徒打成如此重傷。你定是修煉了什麼惡邪之功吧!”
韓嘯月怎會告訴他自己練了四卷《劍華本紀》,只是笑笑道:“呂掌門,天下之事怎可一概而論?旁的不說了,單說我與令徒之賭約,還是否算數?”霍離姬聽罷,一臉驚慌看着呂擇段道:“師父,他們要廢了徒兒的武功啊!師父,救救徒兒吧!”
呂擇段自然不忍心將其功夫廢掉,畢竟也是連續近十載的修煉方到此境地。因爲一個賭約,就要賠上十年的修煉,怎不讓人難過,人又有幾個十年呢?呂擇段打量着韓嘯月,回想起方纔韓嘯月打出的每一拳、每一掌。“若是我與他打上一場,我能否有把握勝他?壓制住他的招式並不難,難的是這小子的內功功底實在深厚,不是學了什麼歪門邪功,絕對不是如此。”想着,呂擇段手慢慢摸向了腰間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