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賢內助最大的好處就在於,不管何時何地,不管出現什麼樣令人誤會的場景,她都會始終如一,初心不改的相信你。
雖然白菲非常吃醋,但是這女人渾身上下透露着的詭異氣息讓她知道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因着雖然心裡難受,她還是默默地忍了下來。
我心中感慨。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路上,我詢問白衣女人她的名字,她只搖頭,並不說話。
任由我使出三寸不爛之舌,她也只是抱着黑貓,乖巧的摟着我的手臂。
我大爲頭疼。
這個丫頭到底是什麼人?
疑問在我腦海裡盤桓着遲遲不散,但現在更麻煩的是,這女人像是想當連體嬰兒一般,一直抱着我的手臂不放,我死命拽了幾次,除了感覺到我的胳膊有脫臼的趨勢外毫無作用,她依然紋絲不動。
我頭疼得很。任誰胳膊上掛個百斤重的人,也不會覺得方便。
就算她是個絕世大美人,也同樣如此。
我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精緻的側臉,看到她挺直的鼻樑,捲翹的眼睫毛。
這種感覺讓我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像是遇到過無數遍。隱隱間,我竟然並不排斥這個動作。
白菲心疼我卻幫不了我,這女人也不說話,爲了方便稱呼,我便叫這女人小白。
我帶着白菲和白衣女人回到駐紮地的時候,引起了小小的轟動。
劉宇作爲我們之中最高的人,這時候和另外一個同樣高挑的***在一起,盯着我的目光中充滿不屑。
他身邊的男人叫石浩,是公司營銷部的,平時最爲能說會道,也最是花心,公司不少小姑娘被他迷得七葷八素。
面對劉宇突如其來的不屑目光,我雖然感覺莫名其妙,卻也沒當回事,拉着兩個女人四處尋找張靜的身影。
但是場地上密密麻麻站了一堆人,有的人腿上綁着長木條,是種簡易高蹺,也有人做了個木臺放在腳下,樣子極爲滑稽可笑,還有人臉上帶着血跡,正大汗淋漓,目光陰冷的看着我們三人。
可就是沒看到張靜的身影。
也是,張靜現在就是亡命之徒,大家都抱團,深怕發瘋的張靜抓到落單的人咔嚓兩下。
張靜現在應該是沒事的,若出事,沒了掙扎的力氣,那死神應該會宣佈遊戲結束,開始下一個遊戲。
但…張靜在哪兒呢?
還剩十分鐘,張靜始終沒有出現,我心緒焦慮,這時候石浩湊了過來,盯着小白又看了離我老遠的白菲,輕佻的吹了聲口哨:“張陽厲害啊,有個貌美的老婆就算了,還來了個漂亮的三兒,這是共享齊人之福啊。”
這石浩是真的嘴賤,恨不得給他一拳的我冷笑:“這麼喜歡,這個姑娘送給你了,只要你承受得住。”
石浩大喜,“哎呀,這怎麼好意思!”但手上動作一點不慢,臉上帶着垂涎欲滴的色情笑容,鹹豬手伸向小白的粉臂。
但是,沒等到他碰到小白的手,一隻快如閃電的手就悄無聲息的握住了他的豬蹄,旋即輕輕一握攏,石浩臉上登時出現痛苦萬分的猙獰神情,忍不住慘叫出聲:“操你孃的臭**,給老子放手!”
那手正是小白的。
她用力握着石浩的豬爪,臉上神情漠然,一雙灰色的眸子裡看不出來情緒,但是她知道轉頭看着我,紅脣微微勾着,算是露出一抹微笑。
這笑容讓人心曠神怡,當然,是建立在忽略她手上那隻正發出嘎吱變形聲的豬爪,以及慘叫着求饒的石浩的情況下。
我冷笑。看來死神遊戲真的是能把人都逼瘋,石浩以往再好色好歹是帶了腦子的,如今卻如此急色,估計也是覺得自己不一定能在遊戲裡活得下去,索性露出本性,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方纔路上白菲不小心手指碰到了小白,就被她用力抓了一下手指,白菲到現在還疼着,之所以離我遠,倒不是生我氣,而是害怕小白突然暴動傷人。
由此可見小白並不喜歡別人觸碰她的身體,至於我爲何是個特例還不得而知。
因此,小白給石浩一個教訓也很正常。當然,從石浩那大汗淋漓面部扭曲的表情和那隻已經變形的豬爪來看,小白這個教訓給的還是夠狠。
石浩的慘叫吸引來一大羣看客,看到石浩一個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在小白麪前掙扎不得的樣子,所有人都流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潛意識裡,我並不想讓小白受到這麼多關注,何況石浩也受到了教訓。
“小白,放手。”
我拉住她的手,她很聽話的就鬆開,轉而繼續摟住我的手臂。
我苦笑,這沒有束縛的時光我才過了五分鐘。
“張陽,你他孃的,從哪裡找來的小**,這麼牛逼!”石浩躺在地上,咬牙切齒的恨恨看着小白,他的右手被小白像擰麻花一樣擰得完全變形,骨頭估計都碎成渣,就算是送醫院應該也治不好了。
“你要是廢話多,還可以讓小白給你嘴巴上來一發。”我淡淡道。
石浩十分不甘心,但是又怕了小白,不情不願的閉上嘴,目光看向了劉宇。
劉宇目光平靜的看着我:“你們弄傷了他,要是完不成任務,你們陪我一起死。”
我咧嘴一笑:“他自己覬覦我保鏢的,要怪就怪他自己,另外,死神殺人很快的,你沒有報復我的時間。”
“是麼?”劉宇輕聲重複,又冷笑,“拭目以待。”
我隱隱覺得劉宇這話有更深的含義,從剛纔就感覺到不對,其他人都去找東西增加自己的身高,就只有劉宇和石浩似乎什麼都沒有做。
他們難道就對自己的身高這麼自信?不是我說的話,就在場目前的人,已經有不少組合高過他倆。
劉宇不說話了,他把石浩拉起來,石浩疼的哎喲直叫喚,他卻也沒想着幫忙包紮,只是淡淡道:“再叫你就和張靜的下場一樣。”
張靜的下場?張靜的下場是什麼?
但是石浩顯然是知道的,劉宇說完這句話他就大汗淋漓地緊閉着嘴,我看到他看着劉宇的目光中有着深深恐懼。
恐懼?他在恐懼着什麼?
出了小白這個插曲,大家都知道我們身邊有一個強大的女人,因此也沒人來找茬,十分鐘過去,張靜依然沒有出現。
死神在羣裡發佈指令:“現在集合,每個組合站在一起,兩個人的身高加起來最矮的要接受處罰。”
聞言,大家都急忙動作起來,但我覺得我麻煩大了。
小白一直抱着我的手,我拉着白菲,這就是三個人,算不算違規?
我想到這點,臉色相當難看。本以爲張靜會出現,又出了小白的插曲,所以高蹺我也沒做,沒想到現在我和白菲竟然要面臨違規的風險。
一想到這兒,我急忙問死神:“加一個人算違規嗎?”
死神回覆很快。
“斜眼笑/說了只能兩個人,三個人當然違規!”
“犯規是什麼懲罰?”迫不及待,似乎想捏着點希望,我忐忑的發出疑問。
“當然是死!”
白菲同樣看到回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咬着嘴脣的樣子表現出她內心的不平靜。
石浩也在看消息,突然露出了大笑,“哈哈哈!張陽你也有今天!你死定了!”
同行的人,大多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畢竟在他們眼裡,我們已經違規,那就一定是死定了。
現在該怎麼辦?放不開小白,但我也不可能放棄白菲。
我緊緊抿着嘴脣,一言不發。
小白緊緊摟住我的手,冰涼的身體爲我帶來陣陣寒意。
我轉頭,盯着她那雙空洞的灰色眸子,她似有所動,一雙眼睛和我對視,那雙眼睛裡看不到我的倒影。
我突然產生了一個極爲怪誕的念頭。
我急忙拉過白菲到我身邊,白菲眼眶紅着,茫然的看着我。
“放心吧,我們不會死的,到最後,也許我們還會是最高的。”我看着小白,臉上慢慢露出一個笑容。
白菲聽的不解,但是她一向信任我,沒有什麼懷疑,只是靠在我身邊靜靜等待死神宣佈結果。
說着是比身高,但我們壓根沒有比試的這個環節,大家只是把自己鞋子底下的東西墊的儘可能的高,卻也沒有高多少,畢竟高了容易失去平衡。
劉宇和石浩雖然沒有用東西墊在腳下,但是他們的身高擺在那兒,比起某些墊了東西,個子嬌小的女性都還要高一點。
就這樣,我和白菲不言而喻的成爲了最矮的一對組合。
白菲握着我的手,手臂在隱隱顫抖,我知道她在恐懼着什麼,但我很淡定,輕輕拍着她的手背。
“乖,不會有事的。”
石浩嘲弄的大笑:“沒事?在死神大人面前違規你以爲你還能全身而退?你算個什麼東西?老老實實接受懲罰,和兩個小**一起去死吧!”
“呵呵。”如同看跳樑小醜,我只涼涼的應了一句,便看也不看他,只盯着手機。
我在等死神宣佈結果。
很快,死神回覆了。
依然斜眼笑開頭,但這次,給我帶來的是生的希望。
“林英吳崢身高最矮,接受死亡懲罰,白菲張陽身高最高,獲得特殊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