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是白看,俗話說的好,裝逼招雷劈。野狼這是自己太過託大了,也根本怪不得別人。
後腰的疼痛讓它沒空多搭理山賊們了,野狼向後邊伸着頭,想要用舌頭舔一舔受傷的部位。
野狼的腰身很軟,它能夠比較輕鬆的夠到那個受傷的位置。可是今天這個簡單的動作卻有點不好完成了,它只要微微的一回頭,就會加劇疼痛的感覺。
婉清在野狼被棍子打飛的時候,就趕緊小跑着過來了。她顫着小手輕輕的摸了摸野狼受傷的後腰。巴朗最後的那一棍子打的可真是不輕,竟然把野狼的後腰打的向下深陷了一些。
“下手也太狠了,都把我的小狼打的骨折了。”婉清氣呼呼的瞪了一眼面前停了下來的山賊麼。
巴朗將鐵棍往地上一杵,摸着鬍子笑着說:“不是我下手狠,而是你這個小寵物太不禁打了。我還以爲這個大狼狗既然會說話,應該是六階妖獸呢。沒想到它才四階而已,還真是一個神奇的大狼狗。”
野狼一聽這話氣的直翻白色的狼眼,它動了動身體就要接着撲上去拼命。可沒想到它只是微微的一動,腰部的就傳來了刺骨的疼痛。
婉清趕緊出聲制止:“小狼你不要亂動,你的脊椎骨被打脫節了。趕緊平躺下來,我幫你接骨。”
野狼雖然也知道現在自己確實需要馬上進行治療,可是當着敵人的面躺倒在地,這讓它有點接受不了。
看着野狼還倔強的站在原地,婉清有點急了,她帶着哭腔說道:“不要猶豫了,耽誤了現在的這個時機,以後弄不好會落下殘疾的。”
野狼看到婉清焦急的樣子,它的心柔軟了下來。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誰對它這麼好過,雖然它知道這點傷雖然很痛,但是還不會將其致殘。而且野狼可是四階的妖獸,它完全有能力自己將錯位的椎骨復原,不過它不想讓婉清傷心。
不可一世的野狼,慢慢的躺在地面上,它看向婉清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婉清雖然歲數不大,但是論野外生存的能力,就算是一般的山賊也都不會比她更強。她跟魂劍在谷底生活了十多年,雖然谷底沒有兇惡的野獸,但這十多年中,她也跟魂劍學了不少實用的技巧。比如說這種常見的骨折,對婉清來說,就是手到擒來的小事情。
巴朗看到婉清給野狼接骨,禁不住諷刺道:“大狼狗,你的運氣真好,碰到了這麼一個疼愛你的小主人。平常的時候,你這小主人,沒少給你骨頭吃吧。”
他剛纔被野狼下了個半死,這回終於能找回場子來了,當然盡嘲諷之能事。
他身後的山賊們也捧場的哈哈大笑起來,絕不放過能嘲笑野狼的機會。
現在野狼的眼中只有溫柔的婉清,它根本就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而婉清也認真的再幫野狼接骨,更是理都沒有理山賊們。
這兩個當事人不發表言論,但不證明有人也會將這事情隱忍下來。
一直沒有說話的亞瑟這個時候走向山賊們:“你們這幫不知死活的傢伙給我閉嘴,小公主跟四階妖獸野狼王也是你們能夠嘲笑的了的麼?你們這些人渣,有什麼資格。”
看着氣勢洶洶的亞瑟,巴朗身後的山賊們又開始緊張起來。這個刀疤青年給他們一種恐怖的感覺,似乎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讓人躁狂又讓人懼怕的魔力。
巴朗心中也莫名的忐忑起來,但是被這樣侮辱,大鬍子覺得很無辜。他硬着頭皮反駁道:“你有什麼權利說我們是人渣,我們做了什麼對不起百姓的事情了麼?”
亞瑟冷笑一聲:“你們這些山賊不問青紅皁白,就殺了十多名村民跟起義軍,就憑這一點,我還說虧了你們了麼?”
巴朗掃了一眼地面上的屍體,這確實讓他無話可說,他看了看身邊的傑克船長,希望這他的智囊能夠幫他說說話。
傑克遜自然明白他的職責,他想向向前走一步,但卻被巴朗一把抓住了。
“就這樣跟他說兩句就行了。”
聽到巴朗的提醒,傑克遜心中自然如明鏡一般雪亮。
巴朗不讓他向前走,是害怕亞瑟突然發難。亞瑟身上散發的氣息放大鬍子都感覺到了膽寒,所以他們一定要保持好陣型,隨時組成狼煙棍陣。
傑克遜站住了身體沒有動,但他還是對亞瑟原地鞠了一躬。
亞瑟一愣,他沒有想到面前的山賊竟然還會跟敵人這麼客氣。亞瑟掏了掏耳朵,裝模作樣的一擡手:“免禮免禮,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不用這麼大的禮節。”
傑克遜並沒有因爲亞瑟的這句話而不高興,他真誠的說:“你是亞瑟少爺吧,你父親是我的大恩人,見到你的面我本應該跟你磕頭的,但是咱們兩人現在情況特殊,所以希望你不要怪罪。”
亞瑟聽了這句話之後不由得一愣:“你認識我的父親?他什麼時候救過你了。”
傑克遜搖了搖頭,他緩緩的說道:“我並沒有見過亞當斯大人,他也沒有直接救過我。但是我知道他爲了給我們的村民平反,纔會得罪了當今國王,最後落了個悲慘的下場。”
“你是?你是西海漁村的人?”亞瑟大吃一驚,他永遠忘不了父親的死因。
亞瑟驚訝的說:“不是說你們漁村的人全部都被殺光了麼?這麼你還會倖存下來?現在還當了山賊?”
傑克遜苦笑了一下:“我也是因爲一個偶然的原因才活了下來的,等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在跟你說吧。至於我當山賊,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而且我想告訴亞當少爺,並不是所有的山賊都是無惡不做的壞蛋,山賊也是人,如果能平安生活的話,誰又願意幹這種刀頭舔血的勾當呢?”
亞瑟指着地面上的死屍:“可這些人是無辜的,你們爲什麼要殺害他們呢?”
傑克船長嘆了口氣:“對於這件事情,我也很遺憾。不過既然是戰爭,就難免要有犧牲。我希望亞瑟少爺你能不計前嫌,配合我們的工作。”
亞瑟冷笑道:“你讓我怎麼配合你們?看着自己的弟兄們死而袖手旁觀,還是躲在村子裡面,當做沒有事情發生?”
傑克遜沉默了,他卻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既然你沒什麼說的了,那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吧。”亞瑟臉上的疤痕慢慢紅了起來。
巴朗用腳一踢鐵棍,將其橫在手中:“刀疤亞瑟,難道你沒有看到我們剛纔把一個四階的妖獸都打成重傷了麼?還難道還不吸取教訓?”
“小狼狗那是一時大意,你們傷了它,作爲它的主人,我自然要討個說法。”亞瑟已經開始原地的蹦跳,熱起身來了。
看到亞瑟不像是虛張聲勢,巴朗揮了揮手,示意山賊們準備好佈陣。
“刀疤亞瑟,我很想知道你現在的修爲是多高。難道也跟那妖獸一樣,是四階的強者麼?”
看到巴朗謹慎的樣子,亞瑟笑了,但是他的笑容很恐怖:“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呢。今天正好拿你們試演一下,看看我現在到底達到了什麼火候。”
亞瑟猙獰的笑着,臉上的刀疤開始慢慢的蠕動起來。這刀疤中似乎有着生命一般,這個生命想要掙脫束縛,它想要重見天日。
野狼在婉清的幫助下,脫節的椎骨已經接合好了。它身邊的婉清看着亞瑟的樣子,不由自主的說道:“刀疤大哥現在的表情好嚇人,跟上午的樣子一模一樣。”
野狼想起了自己上樹的經歷,它的身體哆嗦了一下,轉頭對婉清說:“我看亞瑟王似乎又要暴走了,咱們最好離遠一點,免的濺一身血。”
婉清有點擔心的皺起了眉頭:“亞瑟大哥現在的樣子很不對勁,我得留下來幫他。”
還沒等野狼說話,他們面前的亞瑟突然轉過頭。通紅的刀疤通紅的眼睛,臉上的肌肉都猙獰的擠在了一起。
看到如同魔鬼一般的亞瑟,婉清本能的掩着小嘴尖叫了一聲。
這個魔鬼張着嘴巴,似乎非常難受的樣子。他身上的肌肉開始墳起,不算特別緊身的上衣都被直接掙裂了。
“小狼狗,帶着小公主離遠一點。”從亞瑟張着的大嘴中好不容易說出來一句話:“我要盡情的釋放體內的能量,你們都走開,讓我一次瘋個夠。”
膽大無比的野狼這幾天接連受到驚嚇,它現在已經變的膽小很多了。聽完亞瑟這句話之後,野狼也不等得到婉清的允許,一低頭就將小公主拱到了後背上。
婉清也害怕了,她任憑野狼馱着,沒有絲毫的反抗。
野狼如同一股煙塵一般,一路絕塵的跑回村子,頭都沒有回。
模糊的視線中終於看不見婉清跟野狼的時候,他嘿嘿的冷笑了起來。然後他,猛然回過了頭,臉上開始噴着白色的氣體。
他獰笑着,慢慢的向山賊們走來。一路桀桀的笑聲,一臉噴薄的白氣,一條血一樣鮮紅的刀疤。
亞瑟如同一尊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魔神,他一步步的逼向山賊們。每一步踏下的時候,大地都似乎跟着顫動了一下。
“太他媽的嚇人了。”大鬍子都快嚇破膽子了。
他趕緊用左手打了一記響指,這是示意運行狼煙棍陣的信號。
眼前的魔鬼越來越近了,他身後卻沒有一丁點動靜。
巴朗趕緊回頭一看,他身後的精英山賊們,一個個都呆滯的看着前方,雙腿不斷的篩糠。他們手中鐵棍開始顫抖起來,威震山賊界的‘狼煙三十道’在這一刻已經被嚇啥了。
就連巴朗身邊的傑克船長,現在都恨不得跪下來給亞瑟磕頭,那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奇怪。
“你們都給我醒醒,咱們寧可在戰鬥中被他殺死,也不能放棄抵抗。”巴朗沒有形象的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他的這個吼聲似乎有了作用,山賊們都反應了過來,他們同時堅定了信念。
可是這個時候,巴朗覺得後脖頸一熱。他一回頭,噴着白氣的亞瑟正歪着頭看着他。
兩個人的鼻子,只有兩指的距離就要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