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嫌棄，那你不要用啊。”
帶土很生氣。
卡卡西眼眶裡面裝着他的寫輪眼，時不時地往神威空間裡面扔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竟然還嫌棄起來。
而且還把琳被霧隱偷襲，最後身死的責任怪到寫輪眼上面。
“缺了一隻眼睛，你以爲自己還能戰鬥嗎？那個時候你的動作是什麼樣的，你忘了我可沒有忘。”
“那只是短期的不適應而已，最多幾天就能熟悉，不像這隻寫輪眼，十年了還是這個樣子，連關都關不掉。”
就算有大蛇丸的幫助，卡卡西已經能夠熟練使用神威，寫輪眼排斥也降低了不少，查克拉解放了一半多，但負擔還是沒有完全消除。
最簡單的一個，他根本關不掉寫輪眼。
除非是擋住或者閉上眼睛，否則寫輪眼就會保持發動狀態。
“那是你自己弱！”帶土瞪着眼睛嚷道。
然後就當着卡卡西的面，把寫輪眼關掉，再開啓，再關掉，再開啓……
關關開開二十多次，直到卡卡西調轉死魚眼，躺下接着看書，帶土才撇撇嘴，轉頭看向窗外。
少頃，“喂，卡卡西，”
“你很煩。”
“你不要太過分啊，我叫你是有事要說。”
“說。”卡卡西的聲音平靜無波，帶土聽着卻心頭起火。
這種語氣，太欠揍了。
一如十多年前，剛剛組成小隊的時候。
“卡卡西，注意你的語氣，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吊車尾了。”
“所以呢？”
“所以，所以……算了，隨便你吧。”帶土也懶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扯，“卡卡西，你對琳怎麼看？”
“可靠的隊友。比你可靠。”
“嗯？不，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你喜歡琳嗎？”
“喜歡。”
“嗯？卡卡西你認真的？”
“嗯。”
聽着聲音就像是在敷衍，於是帶土又重複了一遍，還在後面加了一句，不是普通的那種有好感，而是另外一種。
“那沒有。”
“哦。”帶土如釋重負，聲音中又帶着些欣喜。
“既然如此的話，你幫我想一下，要怎麼樣比較合適？”
“什麼？”
“求婚。”
“誰求婚？”
“當然是我啊。”
“向誰求婚？”
“當然是琳啊。”
“你，向琳求婚？”卡卡西總算沒有隨便敷衍了。
事實上他想敷衍都沒辦法敷衍，這種話題，怎麼可能還繼續敷衍。
“你是腦子壞掉了嗎，琳才十三歲，你向她求婚？”
“什麼十三歲，她和我們可是同歲。”
啪。
卡卡西再次合上了《親熱暴力》，翻身看向帶土，沒有被護額遮住的右眼裡寫着詢問。
意思是，【告訴我，帶土，你是在開玩笑。】
帶土同樣用眼神回答：【不，我並沒有在開玩笑。】
“不是你睡着了在說夢話，就是我睡着了聽到夢話。”
沒有繼續看小說，卡卡西將《親熱暴力》塞到枕頭底下，右手墊着後腦勺，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你今天太累了，心神疲憊說了胡話，明天就好了。”
開什麼玩笑，向琳求婚？
在這個和平的年代，帶土真要這麼幹了，和犯罪有什麼區別？卡卡西都懶得理他。
“我是認真的。”
卡卡西睜開眼睛，帶土的表情果然很認真。
但是再認真，也不能那樣做啊。
反正他是不可能支持這種行爲的，甚至如果帶土堅持這麼做，他會出手阻止。
別說什麼琳和他們是同歲，那是曾經，從近十年前的那一天開始，琳的年齡就固定在了十三歲，如今穢土轉生之後的身體亦是當年的模樣，無論誰都只會當琳十三歲。
帶土除外。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向琳求婚，她是不是就不會再想着要給我介紹女朋友了？我擔心她明天一大早又拉着我關心那些東西，我可受不了。”
帶土的解釋讓卡卡西陷入思索，的確，以琳如今的閒性和行動力，如果真要關心他們兩的感情問題，卡卡西除了找個任務跑出木葉躲着，還真沒有其他好辦法。
而帶土，明顯是不可能接個任務跑出木葉的，所以，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琳的連續催婚。
除了一招反制，徹底沒轍了。
不過卡卡西總覺得帶土沒給自己說實話。
“其實，是你喜歡琳吧。”
帶土的身體一下僵住，眼睛看向窗外，視線中卻什麼都沒有，如果轉到他的正面，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瞳孔放大，目光呆滯。
“不用想着解釋了，十多年前我們就知道了。”
“你……們？”
還好，卡卡西的回答並非帶土心中最壞的答案：“還有水門老師也知道，琳多半是不知道的。”
“呼……”帶土鬆了口氣。
琳不知道就好。
如果琳當初就知道，卻一直沒有表現的話，他真的要傷心淚奔了。
……
廚房，輾轉反側睡不着的女孩進來倒了一杯水。
正準備喝，另一個人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咦？”
“琳，是你啊。”
“水門老師？您也睡不着嗎？”
聞言，水門搖搖頭：“穢土轉生出來的人，本來就不需要睡眠，雖然硬要睡也能睡着就是了。”
雖然他只是因爲，玖辛奈被玖辛奈二號拉走，一個人有點寂寞罷了。
不過能夠趁此機會開導一下學生，也是好事一件。
水門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又給琳續了一杯，兩人走到庭院邊坐下。
今天的天氣不錯，沒有云彩的遮攔，可以看到整片星空，師徒兩望着夜空，心靈感到一片澄淨。
琳的煩惱，有一部分來自於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