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着歌，刷着碗，劍燧一邊聽着客廳裡傳來的嬉笑聲一邊在心底和靈王交流。
“情況怎麼樣？”
“比我想象的還要樂觀。”靈王的聲音裡透着一股子的輕鬆。
他本以爲自己在屍魂界都這麼辛苦，到了現世來絕對要更加麻煩，沒想到事實和他預想的剛好相反。
劍燧倒是早就猜到了。
“現世和屍魂界終究不是完全隔離的，你搞定了屍魂界，另外幾個世界就要簡單得多，無論屍魂界還是虛圈都一樣，最多是地獄要麻煩一點。”
不過其實無所謂，等到靈王解決了另外三個世界的問題，再面對地獄的時候也算不得什麼大問題了。
“不過你這傢伙，實力還真是深不可測，竟然輕輕鬆鬆就撐下來了。”
帶着感慨意味的話被劍燧輕鬆接下，不過卻不自滿。
“這點實力還遠遠不夠。”
如果他有當時燧皇的實力，別說一個噬界者，就算是一百個，撕開虛空就過去K掉了，而不是像現在，連一團噬界之道的力量都得小心警惕着。
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這個世界給坑掉了。
“外界的事我不是很清楚，等以後有機會了再出去看看，現在想那些也沒用。”
“這倒是。”
講道理，劍燧是不鼓勵靈王突破這個世界跑到外面去的，那樣的危險性太高了。
雖說也有池塘裡養不出真龍的話，但問題是不是誰都有那個資質的。
就算是這一世代的世界之子，有大氣運加身又有靈王特意培養的一護，劍燧也不是很看好他。
大世界的強大和恐怖實際上是弱小世界的人很難想象的。
就連當年人族剛剛誕生最爲弱小的時候，也有地仙十二萬九千餘，天仙一百零八，金仙三位。
放到這裡就是將近十三萬個白哉，靈王都有一百零八個，更有三個可以突破世界界限的金仙。
然後帝俊的十個兒子，剛剛出生就是金仙巔峰，隨便一個都可以將剛誕生的人族囫圇吞下。
現在的這個小池塘，也就能夠讓十隻金烏一妖一口，墊墊肚子罷了。
“且好生在這裡待着吧，想要出去的話以後會有機會的。”
修成神境撕裂虛空，那個時候劍燧也可以放心地帶着露琪亞，還有櫻，士織她們到處逛一逛了，那時候纔是開始尋找人族和燧皇的時候。
至於現在，慢慢來吧。
……
“慢慢來，當然要慢慢來。不慢一點的話我往哪收集那麼多的黑材料，以後不就沒意思了嗎。”
飲了一口自己的新作，清滿意地點頭，爲自己的手藝沒有退步而感到欣慰。
同時還在全天候不停歇地記錄着劍燧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把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刻錄下來，等着到時候剪出幾段有意思的材料送給劍燧作爲禮物。
相信那個時候劍燧絕對是唯唯諾諾不敢反抗他，畢竟投鼠忌器嘛。
“呸呸呸！我纔不是老鼠！肖子那傢伙纔是老鼠……咦？”
“清大人。”
黑髮黑眸黑色風衣的男人從虛空中走出，向着清躬身行禮。
“叫我師兄，道友，道兄，別老是大人大人地叫，被老大聽到了不好。”
“是，師兄。”對於清的話，肖寅從善如流，當時就改了口，對於清讓自己稱道友，他本人卻“老大”“老大”叫得歡的行爲沒有任何意見。
等級階級這一方面，是燧皇心中的一大執念，他身爲臣下自然不會去觸黴頭。
“都說了已經沒有臣了，你怎麼老是不記呢。”
話剛說出口，清臉上就掛起了幾分尷尬，“那個，咳咳，你也知道的，這個，我不是故意的……”
肖寅點頭表示理解，清也舒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將別人心裡面的念頭給讀到了，完了還直接說了出來，這事情都有點不禮貌。
更別說大家還是一夥的了。
“千年醉神，要不要來一口？”
看着清手中的酒壺，肖寅眼睛都沒動一下，“不必了，薰兒不許我喝酒。”
“那就算了。”
對於那幾個耙耳朵的傢伙的習性，清了解得很清楚，說不喝酒就絕對不會喝的，哪怕老婆不在也不會喝。
肖寅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剛剛清想的什麼他也讀到了，只是沒有說出來。
但是在心裡面還是嘀咕了兩句“尊重老婆不代表懼內”之類的話。
這次的念頭被隔開了，所以也不怕被清發現。
同樣地清也將自己的一點小念頭給隔了起來。
“對了，你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了？”
清記得肖寅最近應該是在休假，今天陪老婆，明天陪女兒，後天還要陪姐姐……怎麼現在有空跑這來了？
“莫成道友讓我來頂一下道友的工作，說是他那裡有事情找你幫忙。”
“你頂替我？”
左右看了看，確定只有肖寅一個人，清就差在左臉寫“懷”，有臉寫“疑”了。
這傢伙外置大腦都不帶就來頂替他的工作，到時候出了事怎麼辦。
不放心的清給莫成掛了個電話：“莫寶……莫成，你讓肖寅來替我？”
“嗯，讓他替你看一下，你來我這一趟，這邊出了點麻煩事，一掛三我走不開。”
“一掛三？你那邊有三個？這麼多？”
“原定計劃是讓成言和莫末各自負責一個的。”
莫成的聲音有些冷，而且清能夠從裡面感受到相當程度的怨念。
對此只能表示從心。
“o了o了，我這裡馬上過去。只是……”又瞥了一眼肖寅，清還是擔心，“肖寅這傢伙沒帶外置大腦，會不會出事啊？”
“把水晶球給他就是了，有我的禁制兜底，怎麼可能出事？快點，我這很忙，掛了。”
說完莫成就掛了電話。
清也只能暗罵一聲莫成的亂來。
要是沒有那一條不允許神上玩分身的契約，他一個人就可以全部搞定，哪裡還會因爲人手不足要找一個沒有外置大腦就不靠譜的傢伙幫忙。
當然這話是不能和當事人說的。
“這個是控制中樞，你煉化一下就會用了，我先走了，注意安全。還有啊，這個東西你看着什麼時候丟進去……算了，我來吧。”
將一個光點丟進面前的世界當中，清又跟肖寅交待了幾句，然後就遁入虛空往莫成所在的地方去了。
此處只剩下肖寅一個人，先煉化了水晶球，然後就是盯着下面的世界。
“那個就是燧劍大人？和燧皇大人……道兄有點像啊。”
不像清那樣一邊喝酒一邊看，肖寅就只是定定地看着，任由混沌之氣流入身體，在經脈中運行一圈之後又從竅穴散出，一進一出數量不變，只是周圍的混沌之氣隱隱顯出一絲絲的靈動和生氣。
看着……
看着……
肖寅突然眨了一下眼，黑色的眸子中流露出一絲迷茫。
“我在這裡做什麼來着？”
下意識看着下方的世界，肖寅嗅到了一股討厭的氣息。
“噬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