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附近並沒有什麼景點,風景也是普普通通,秦小衿爲什麼要到這裡來呢?
根據秦小衿的指引,于飛把車開到護城河的盡頭。
停下車之後,于飛有些驚訝了,因爲這個地方他感覺很熟悉,而且上次回睢寧的時候他還專門來過這裡。至於什麼原因他也不知道,似乎是有個聲音呼喚着他一樣。
于飛撫摸着河邊的闌干,風雨的侵襲,闌干上的漆已斑駁,露出裡面鏽蝕的鐵。但是自己有些記憶便彷彿附着在這些闌干上,讓他有一種深深的緬懷感,卻又偏偏記不起是什麼事情。
“于飛哥哥對這裡好像很有感情哦。”秦小衿說。同時她的心中也暗暗的奇怪,于飛的腦海中被爺爺下了三層封印,按照道理說,于飛這段記憶已經完全被封存了,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他對這裡還有印象,難道說封印已經被解開了?
秦小衿搖了搖頭,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爺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要說有什麼人能夠解開他親手下的封印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起碼到現在她還沒有遇到過。
她哪裡想到因爲混沌之氣的引導和一些機緣巧合,當年老人下的三層封印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解開了兩道!也就是說,現在封存於飛記憶的只剩下了最後一道,也是最厲害的一道封印了。
如果於飛解開這道封印,那麼于飛的記憶不僅可以完全恢復,他之前跟隨老人學的東西也將全部記起,這對他來說將是一個巨大的飛躍。
但是禍福相依,如果那樣的話,于飛也同樣必須面對巨大的考驗!這個考驗對他來說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如果不能通過考驗便只有湮滅一途。這也是老人一直不願意給於飛解除封印的原因!因爲如果一個控制不好,給他解除封印就是變相的在害他。
但是老人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于飛竟然能在意外之中獲得了混沌之氣,有了混沌之氣的輔助,他度過兇險的機會要大得多。
“也說不上什麼感情,只是有些熟悉,似乎自己之前來過這裡一樣。”于飛說。
“于飛哥哥在這裡長大,到這裡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呀。”秦小衿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于飛卻沒有答話,而是自顧自的走到河邊,而他站的地方正是事多年前書攤擺放的位置!
他擡起頭望向以前老人垂釣的水邊,眼前似乎又看到一位老人悠然的坐在河邊垂釣!
無數個鏡頭在他的腦海中快速的閃現,卻偏偏無法續接起來。于飛竭盡全力的想抓住其中的一些影像,將裡面的人物看清楚,可是每次都失敗了。
終於,于飛感覺到自己的頭像裂開一樣的疼痛!他伸出雙手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
“于飛哥哥,你怎麼了?”秦小衿連忙走過去扶住了于飛的胳膊。其實,秦小衿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一方面,他不希望于飛恢復記憶,從而去面對危險;另一方面,她又想于飛能記起一點點以前的東西,這樣,他們就不必像現在這樣像兩個陌生人一樣了,和于飛的感情一直是秦小衿最珍視的,她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回來。
“我沒事,只是有些頭疼。”于飛引導了一股混沌之氣梳理一下,頭疼很快便緩解了。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秦小衿,突然問道:“小衿,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秦小衿的心中大驚!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她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了。
看到來電的人,秦小衿的面色一變。
“老師您好!”對着電話,秦小衿恭敬的說。
老師?這個稱呼讓于飛一愣。瑞景集團董事長的光環實在太耀眼了,很少有人知道秦小衿現在還是一名考古學的研究生,而她的老師就是大名鼎鼎的賈蘭平。
如果說賈蘭平你還不熟悉的話,那麼說到“北京人之父”,恐怕很多人就知道了。
他是中國著名的舊石器考古學家、古人類學家,中國科學院資深院士、美國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第三世界科學院院士。1935年他主持周口店的發掘工作,發現三具“北京人”頭蓋骨,震驚了國際學術界,登上了最高學術殿堂。
賈蘭平已經年過九十了,秦小衿應該算是他最後一位學生了。
“小衿,我聽說你現在不在京都?”賈蘭平問道,聲音還算很清晰。
“是的老師,我現在在睢寧的工廠中視察呢。師傅您有什麼事嗎?”秦小衿問道。雖然她是賈蘭平的研究生,但是平時陪在老師身旁的時間並不多,賈蘭平也知道她很忙,很少會找她。這次主動打電話來,很明顯是有很重要的事。
“我和你的爺爺商量了一下,想趁自己還活着的時候發起一次北京人頭蓋骨化石的世界尋找!”賈蘭平說:“大部分知情人和當事人或辭世或年事已高,破解北京人頭蓋骨之謎愈發迫切。如果時間再拖延下去,這很可能變成一個千古之謎。即使它們已經毀於戰火,也應該努力找到一個確切的下落,否則,我們無法面對後人呀。”
“我明白的老師,需要我做什麼,您儘管說。”秦小衿知道自己在睢寧的行程可能要提前結束了。雖然只是短短兩天的時間,秦小衿體會到了賈文玉的疼愛,于飛的關愛,這讓她非常的幸福!這兩天,于飛陪着她到處玩,一點都沒有露出不耐煩的樣子,這讓秦小衿彷彿覺得自己回到了童年一樣,無憂無慮。
然而,時間終究不可能倒流,很多事情還是需要面對。
“我聯絡了十四位院士共同發起北京人頭骨化石的世紀大尋找,我想你也能參與進來。”賈蘭平知道秦小衿能量巨大,如果她能參與進來,北京人頭骨化石的尋找把握會大很多,同時這也算是老人最後對秦小衿的照顧和提攜。
“好的老師,我會盡快趕回去的。”秦小衿放下了電話,對於飛歉然的一笑說:“于飛哥哥,謝謝你這兩天的陪伴,看來我要趕回京都去了。”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于飛看到秦小衿的臉色不好,關切的問道:“如果方便的話不妨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呢。”
這次於慕雲的婚禮,秦小衿幫了于飛很多,現在她遇到事了,于飛當然不能置之不理。
而且於飛自忖也能幫得了秦小衿:如果是瑞景集團急需資金週轉,那麼地下室內價值上百億的黃金完全可以滿足需要!如果需要疏通關係,于飛雖然在京都沒有多少關係,但是他可以去求葉興國呀。葉老爺子拿走了他六萬斤黃金,如果不讓他幫些忙,于飛的心裡還覺得虧的慌呢。他卻不知道秦小衿背後的關係絕對不比葉興國差。
看出了于飛的關心,秦小衿覺得很溫暖,她甜甜的一笑說:“也沒有什麼大事,是關於北京人頭骨化石的事情。”
“北京人頭骨化石?!”于飛一聽就被吸引了。雖然這是考古方面的事情,但是北京人頭骨化石在收藏界的知名度同樣非常高。
“北京人”雖然不是最早的人類,但作爲從猿到人的中間環節的代表,被稱爲“古人類全部歷史中最有意義最動人的發現”,因此,“北京人頭蓋骨”的珍貴可想而知。
但是讓人震驚和憤慨的是這五個北京人頭蓋骨和一批化石,在抗日戰爭期間竟然奇怪地“失蹤”了,成爲震驚世界的失竊案,至今仍無結果。
“怎麼?于飛哥哥也有興趣?”秦小衿好奇的問道。
“大名鼎鼎的北京人頭骨化石,誰會沒有興趣?”于飛說道。
秦小衿露出驚喜的表情:“那于飛哥哥和我一起回京都尋找化石好嗎?”
“這……方便嗎?”于飛遲疑的問。坦白的說,于飛已經心動了,他現在是名副其實的閒人一個,這兩天是陪着秦小衿四處遊玩,否則的話他根本就沒有事情做。與其如此倒不如去尋找一下北京人頭蓋骨,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呢。在日本時那種尋獲寶物的喜悅感至今都讓于飛念念不忘。
簡單的和父母說明之後,于飛便和秦小衿飛往京都。這才離開京都沒有兩天,竟然又回來了。上一次他掀起了古玩收藏界的國寶熱潮,這一次他面對的又將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