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于飛表示傷口沒有大礙,可以繼續上路。
不過三人還是決定找個旅館安定下來,多休息幾天,視於飛的恢復情況再決定是繼續前行還是回拉薩。
賓館的名字叫“喜孜”,建築是藏式風格的兩層小樓。
于飛和董子韻並肩站在閣樓之上,欣賞着江孜古城淳樸美麗的風景。
格桑陪冷雨霏寫生去了,董子韻則留下來照顧于飛。
其實在混沌之氣的滋潤下,于飛的傷口正以驚人的速度癒合着,現在左臂已經可以小幅度的活動了。
這兩天于飛能明顯感覺到董子韻對自己的態度的改變,原本脾氣急躁的她在照顧起于飛來竟然耐心十足,爲了一碗粥的味道,她竟然連續往返廚房達七趟之多。
即便是于飛再三表示自己不需要照顧,讓她跟着格桑他們出去轉轉,但她還是留了下來。
靜下來時,她經常會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餓狼突然襲來,在她驚慌失措的時候,是他挺身而出,兩次救了自己的命,而且還被狼咬掉了一塊肉。雖然表面上看來她很堅強,但是董子韻也和其他普通的女孩子一樣,渴望被人保護,而這個人已經出現了。雖然他以前是那麼的可惡,似乎處處和她犯衝,但是當她改變心意之後,于飛之前的作爲也就不那麼討人厭了,甚至有些時候還顯得很可愛。爲什麼之前就沒發覺呢。
“你爲什麼要兩次救我?”董子韻問,她的臉上帶着一絲嬌羞。眼睛看向遠處,遊離不定。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廢……真話。”董子韻本來想說廢話的,但是話剛出口卻又打住了。
“真話就是我腦子進水了。”于飛指了指自己的頭說。確實,對於當時爲什麼會奮不顧身地救董子韻,于飛真的沒有多想,那種情形,于飛只要稍稍猶豫哪怕一秒鐘,恐怕董子韻早已經成了狼口中的美味了。
“你——”董子韻不由氣結。
于飛哈哈一笑,“哪裡有那麼多爲什麼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都沒事,現在不是很好嗎?”
“于飛,子韻,看我買什麼回來了。”冷雨霏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董子韻不自覺地往旁邊移了一尺,與于飛稍稍拉開了距離。
冷雨霏拿着畫板當先走了進來,後面跟着的——呃,應該算是一個人形物體吧。
格桑的身上滿是鮮豔的藏毯,手拿不完了,便搭在肩上,頂在頭上,看起來好像一個臃腫的怪物,其狼狽的樣子讓于飛兩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江孜是藏毯之鄉。江孜的藏毯是用犛牛絨毛線和羊毛線合織而成的,質地輕柔,而且非常暖和,冷雨霏之所以買這麼多的毯子是擔心於飛傷後體弱,容易感染風寒。
“于飛兄弟,冷小姐對你可真沒話說呀。”格桑說。因爲遊客的涌入,江孜的藏毯並不便宜,但是冷雨霏卻沒把錢當錢似的,專找最貴最好的藏毯買,一邊買還一邊問格桑:于飛會不會喜歡。
“格桑大哥,你胡說什麼!”冷雨霏嗔怪地說。
正在挑揀藏毯的董子韻突然興致索然地停了下來。
“那天晚上,我用酒給你的傷口消毒的時候,你痛得狠狠地攥着她的手,把她的眼淚都痛出來了,卻硬是沒哼一聲。”那天晚上的情形格桑可是看在眼中的,誰也沒有想到那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竟然能承受那麼大的痛苦。因爲角度的關係,他並沒有注意到于飛的另外一隻手抓在了哪裡。
“他的另外一隻手還抓住了我的腿呢!”董子韻衝口而出。話一出口便感覺不對,俏臉一片紅暈。
于飛尷尬地咳嗽了幾聲。格桑也打了個哈哈,遞給於飛一個眼神,似乎在說:“兄弟,這兩個女孩到底哪一個纔是你的菜呀?”
“子韻?看這一條是專爲你挑的。”冷雨霏拿出一條藏紅色的毯子遞過來。
“謝謝。”董子韻嫣然一笑,不過熟悉她的冷雨霏看在眼中卻感到有些陌生。
第二天,于飛的傷勢更好了些,格桑便載着他們先後去了宗山古堡和白居寺。
宗山古堡有小布達拉宮之稱,是當年藏民抗擊英軍入侵的地方,四人只是在山下看了看,並沒有上去。
白居寺在藏語中簡稱“班廓德慶”,意爲“吉祥輪大樂寺”,始建於明宣宗宣德二年,塔中有寺、寺中有塔,寺塔天然渾成,相得益彰。寺中的措欽大殿已經有五百多年的歷史了。
當於飛走進大殿的時候,卻意外地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很快他便知道這種熟悉的感覺是從48根立柱上掛着的年代久遠的唐卡而來!唐卡中蘊含的混沌之氣雖然遠不如於飛在八角街換來的白拉姆唐卡多,但是架不住數量多呀。來到這裡于飛舒服地幾乎要呻吟出聲了,他感覺到右手中的混沌之氣迅速地充盈,甚至還隱隱有比之前精進了一些。
期間,于飛又接到了齊躍和葉建軍的電話。
齊躍自然是詢問于飛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在與格桑簽完合同之後,于飛便告訴了齊躍,並說要在拉薩玩幾天。現在幾天沒有于飛的消息,齊躍放心不下,便打來電話問問,當得知于飛一切都好,並且還要多玩幾天之後,齊躍囑咐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葉建軍的電話顯得有些意外,一上來便問于飛跑哪去了,怎麼連電話都打不通,看來是之前打過電話的,不過可能是趕上于飛在來江孜的路上,信號不太好,所以沒有打通。葉建軍之所以打電話過來,是奉了爺爺的命令。
他也不清楚爲什麼爺爺在見了于飛一面之後,竟然記在心上了,囑咐葉建軍要多請于飛到家裡坐坐。這幾天于飛不在寧都,葉老爺子便把孫子埋怨上了,搞的葉建軍大喊冤枉。知道于飛身在西藏,葉建軍也沒有辦法,只有囑咐他一回寧都便立馬去見他。
四人在寧都整整休整了三天之後才向日喀則進發。
期間格桑花了四十多塊錢給2020換了一個彈簧鋼板,又重新地準備了一番,相比於在拉薩的時候,這次準備更加充分,但是後面的行程卻異常順暢,雖然路況比較差,卻沒有任何意外的狀況發生。
從江孜到日喀則,再從日喀則到拉孜,最後到珠峰大本營。本來只是兩天多的路程四人卻整整消耗掉了一週的時間。
因爲沒有什麼緊要的事情,再考慮到于飛的傷,所以基本上到一個地方都要休整個兩天。
越向西海拔越高,到達絨布寺的時候,海拔已經達到了5154米。
絨布寺,全稱“拉堆查絨布冬阿曲林寺”,是屬西藏寧瑪派寺廟,由紅教喇嘛阿旺丹增羅布於1899年創建,位於珠峰北麓的絨布冰川末端,距珠峰峰頂約20公理。
絨布寺還有一個特點是僧尼混居寺。聽到這個介紹的時候,于飛的臉上有些古怪。
“怎麼了?”雖然明知于飛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但是董子韻還是關切地問道。
“我在想‘師太你就從了老衲吧’這句話是不是就是從這裡傳出去的。”
董子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