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小城原本的居民只得門戶緊閉,甚至連窗戶都不敢靠近,躲在用桌子和椅子臨時搭成的掩體後面,瑟瑟發抖的聽着窗外時不時響起的槍聲和呼喊聲。
直到凌晨時分,這些嘈雜的槍聲和呼喊才緩緩地平靜下去,似乎是戰鬥已經完成了,但是這些小城裡的居民卻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獲得了勝利。寂靜的夜空中只有時不時傳來的一兩聲遙遠的槍響證明着一切仍然沒有結束,戰爭仍在繼續。
事實上,在布瑞特本土低空防空炮組被傘兵部隊一鍋端了之後,聯盟方面的低空戰機終於能夠發威了,他們紛紛從一海之隔的大陸機場起飛,隨後飛過海峽對着英倫三島上他們能看見的駐紮部隊一頓狂轟濫炸,因爲有了他們這些空軍部隊,很多正在調動路上,乘坐着卡車前往前線的布瑞特軍隊就這麼悲催的被殲滅在了趕赴戰場的道路上。
基本上就是一支車隊正在路上行駛着,結果突然就從天空中傳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嘯聲,隨後就是數枚被投下的炸彈以及在車隊周圍炸開的烈焰。
斯圖卡轟炸機之所以被布瑞特的殘存士兵評價爲最可怕的戰爭機器是有原因的,不僅僅是它掛載的威力強大的三枚炸彈,還有着當它從高空中俯衝下來時因爲裝載在機頭上的蜂鳴器所發出的刺耳尖嘯,畢竟斯圖卡的戰績十分恐怖,聽到了蜂鳴聲就代表着炸彈即將落在頭頂,倖存的布瑞特士兵甚至一度對這種聲音產生了強烈的恐懼感。
基本上一聽到這種聲音他們就連躲避都不想躲避了,而是直接抱着頭蹲在路邊開始向着上帝祈求,當然甚至有些布瑞特士兵開始向着那個被宣傳爲邪惡領導人的林宇乞求,希望他手下的戰爭機器能夠放自己一條生路——這就不得不提一件很有意思的現象,在幾名遭受過轟炸倖存下來的士兵口中,他們是向林宇乞求才免去一死的,於是布瑞特的軍隊中就悄咪咪的出現了一種十分詭異的情況,一羣不怎麼了解林宇思想的士兵們開始兜裡揣着一個從大陸上流傳過來的鐮刀錘子徽章或者是林宇的迷你像章,在戰鬥的時候祈禱着自己能活下來。
雖然說這樣根本沒什麼效果,不過根據倖存者偏差的理論,只要有一個這麼做的士兵活下來,那麼就會讓全體的布瑞特士兵相信這一點,就跟每年無數人想去打電競,但是能出頭的也就只有那麼幾個而已,但是卻總給人一種電競十分輕鬆的印象……
不扯別的話題,總之,在這些倖存者的帶動下,布瑞特軍隊的士兵們不管信不信林宇的理念,都會想方設法的搞來一塊來自大陸的徽章,希望自己能夠在聯盟軍隊的攻勢下存活下來,而且根據被俘虜的人發回來的信件可以瞭解到,當你被俘虜時發現身上有徽章,可以得到不一樣的俘虜待遇,於是越來越多的人都開始搞這一套了。
布瑞特方面屢禁不止,所以爲了不使自己的部隊譁變,只好默許了這種可以算得上是通敵叛國的行爲……
所以,在斯圖卡轟炸機這種高強度的攻擊和少量的由運輸機改造過來的被命名爲AC130的空中炮艇的支援下,聯盟軍隊在登陸後的攻勢異常順利,第一天就基本上超額完成了海獅計劃原本的作戰任務,甚至把第二天的作戰方案孩實施了一部分。
在夜幕降臨之後黎明來臨之前,他們已經拿下了數座本來是在第二天的作戰計劃中才會被要求拿下的小城,這也就代表着他們爭奪了領先權,不僅多出了修整的時間,還能在未來的攻擊中因爲快節奏打布瑞特軍隊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放在某點數雄心遊戲中,現在的情況大概是海軍入侵指令和空降指令一塊執行,在海邊上開拓出了一個擁有着三、四塊地塊的登陸場,而爲了避免這支登陸部隊因爲補給不足而受到夾擊全軍覆沒,所以接下來自然就得開始向着港口攻擊,打通大陸到登陸部隊的補給線,順便把更多的部隊運上來。
雖然在某點數雄心遊戲裡,二十四個七步二炮日神仙足以平推英倫三島,但是現實畢竟不是遊戲,現實中兩個炮兵營可沒法直接通過登陸就跑到人家的地盤上,還是得靠港口才行。
不過那已經是海獅計劃的第二階段作戰目標了。
在今天這個第一階段作戰大獲全勝的時候,就讓那些辛苦登陸的部隊和爲了空降付出了很多人員傷亡的部隊好好休息一下吧。
…………
遠在柏林的林宇看着面前的大幅英倫三島地圖,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而一旁的作戰參謀見狀不由得上前勸說道:“領袖您沒有必要在這裡陪我們值守的,您要是困了就先去睡覺吧,有什麼來自登陸部隊的消息我會告訴您的。”
林宇擺了擺頭:“不用,我不困。這次作戰的大方案是我定的,我有必要在這裡等着第一階段的作戰彙報,至少,我得知道這次作戰的傷亡情況。”
作戰參謀見狀也就不再勸說,而是對邊上的勤務官做了個眼神,示意他給林宇端一杯咖啡來,而林宇則是開始端詳着地圖自言自語:“應該不會失敗纔對,我畢竟都給了他們直接支援的,關鍵就是傘兵部隊能不能干擾到布瑞特內部的兵力調動……”
勤務兵很快便給林宇端來了一杯咖啡,林宇隨手接過後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繼續看地圖。
不過消息也沒讓他等太久,很快通訊員就拿着一份電報推開門衝了進來,他先是對衆人敬了個禮,隨後向林宇遞上電報:“領袖閣下!作戰一切順利!他們已經奪取了數座交通樞紐城市,部隊正在修整,登陸部隊總指揮官表示他們將在今日早晨八點發動第二次攻擊,向預定的攻擊目標行進。”
林宇瞬間興奮起來,他猛地把雙手一敲:“這就對了嘛,這纔是我們的軍隊。給我準備車,我要去一趟前線……”
話還沒說完他就反應過來現在纔是凌晨一點,所以只好聳了聳肩:“算了,我還是先睡一覺再去前線吧,各位也早點休息吧。”
話說完,他就對一直在圍觀幾名參謀兵棋推演的冷凌招了招手:“丫頭,走了。”
冷凌答應一聲,隨後走上來自然而然的挽住林宇的胳膊,而在兩人離開後,在場的參謀們隨即開始咬起舌頭來……
“領袖的精神還真是好啊,先是陪我們熬夜到現在,然後現在又要回去大戰一場……”
“那是,領袖怎麼能是普通人呢?”
“戰爭什麼時候能結束啊,我有點想我妻子了……”
“喂!你這傢伙居然是成了家的嗎?”
“你不也是嗎……”
“哦對了,我都快忘了……”
“那杯咖啡有人喝嗎?沒人喝我喝了啊!”
…………
第二天一大早,林宇乘坐着銀月最新銳的戰列艦從威廉港出發,穿過了多佛爾海峽,來到了五處登陸地點中的一處。
這裡此時已經被聯盟軍隊完全肅清,但是前一天戰火的痕跡根本沒法在一晚上消退,沙灘上的巨大彈坑仍然存在,堡壘的殘骸也沒能清楚,燒焦的植物和戰車殘骸也七零八落的堆在沙灘上——唯一變化的只是原本被染成了鮮紅色的海水此時已經恢復了原本的顏色。
林宇一行人換乘上登陸艇,向岸邊駛去,但是他顯然等不及讓登陸艇緩慢的靠在沙灘邊上,而是等到登陸艇離岸邊還有數十米的時候就讓駕駛員打開艙門,隨後自己帶着迫不及待的心情,一馬當先跳入海水中,踩着齊膝深的海水向岸邊走來。
隨軍戰地記者立刻眼睛一亮,走到前方抓拍到了林宇帶着一羣人踩着海水向岸邊走來的照片,照片中的林宇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衣襬拖在水中,也不在意軍靴中灌了水,他帶着自己的隨從瀟灑的向着已經被登陸部隊攻佔了的,仍然遍地瘡痍的沙灘上走去。
沒用多久,這張照片就迅速的在臨時暗房中被沖洗了出來,隨後用加急快船傳回了國內,而在下午時分,聯盟期待着知道戰爭進程的民衆就看到了報紙上的頭版頭條。
《我們總有一天要登陸英倫三島,而現在我們做到了》
同時下面配着林宇帶着一羣人踩過海水走上沙灘的場景,這瀟灑的一筆也十分裝逼的場面瞬間讓整個聯盟的民衆們歡呼雀躍,沒有什麼比自家的領袖踏上了敵對國領土更讓人受到鼓舞了,尤其是銀月的民衆,在戰爭開始時,布瑞特的軍隊曾經一度攻入過銀月的國土,但現在風水輪流轉,自己的軍隊終於踏上了入侵者的國土。
他們的土地,他們的血。
很快,林宇一行人就來到了臨時建立的總部和戰地醫院的位置。
登陸部隊的總指揮官正在和他的副官確定第二階段的攻擊情況,突然就發現最高領袖來了,瞬間一臉懵逼,他們壓根沒得到過通知啊……
隨後,林宇檢閱了一番留守的部隊,去看望並親切的慰問了一下在之前作戰中受傷的傷員們,而他甚至不顧自己身份,在搶救缺乏人手的時候親自上陣,爲醫療人員遞送各種器材,同時還將一切進行的無比規範,令人不由得感到無比驚訝。
緊接着,他們來到了一個設立在野戰醫院旁邊的區域內,這裡面是已經確認了的陣亡士兵遺體,但是他們每個人只有一層簡陋的白色布單蓋着。所以在林宇的要求下,一箱又一箱國旗被從戰艦上運下來。緊接着,林宇不顧這些士兵們的屍體多麼悽慘,多麼令人感到不適,一個又一個的,親手爲他們蓋上國旗。
最終,他帶着所有的隨行人員站在區域外,對着這片區域的陣亡士兵們鄭重的敬禮。
他的舉動在部隊中引發了一系列讚揚和感嘆的聲音,大部分人都對林宇這種舉動表示臥槽我們有這種領袖簡直太值了啊,有些士兵甚至表示自己如果能在犧牲後也被披上國旗後下葬,那就算是犧牲也值了……
而當林宇的這一系列舉動傳到布瑞特戰俘營的時候,這些戰俘們根本沒想到一個陣營的最高領袖能夠向着最普通的,軍銜最低的陣亡士兵們敬禮;而當林宇視察戰俘營情況的時候,他們也沒想到那個身居高位的領袖先生居然親切的和一個軍銜只是列兵的士兵握手問好,按照一句熟悉的話來說,這些戰俘腦海中甚至突然蹦出了丘吉爾走上陣前和他們親切握手的場景……
不過隨後他們就嘔了,那個只會在唐寧街十號通過全國廣播吹逼的胖子有什麼握手的必要嗎?
林宇在戰俘營視察一番後,做了一個簡短的演講,隨後便向戰俘營的管理人員強調不能虐待俘虜,我們是文明的軍隊,我們的軍旗是用革命戰士的鮮血染紅的,不能讓軍旗被污穢所沾染。
戰俘營的管理人員則是拍着胸脯跟林宇保證這些布瑞特的戰俘絕對比之前在布瑞特當兵時的待遇還要好。
林宇:“……”
怎麼你這話一說我感覺布瑞特的這些士兵被俘虜了反而是對他們好呢……
總之,在林宇視察的過程中,聯盟的軍隊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對港口城市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