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三隻酒杯在空中碰撞,好似約定了一起同生共死的誓言一般,生死與共。
“好男兒,當頭頂天,腳踏地,怎麼能哭哭淅淅的”。越莊看着溫良眼角溢出的淚滴,笑着說道。
“哈哈哈,真是一個繡花枕頭”。養蛇人哈哈一笑,爽朗的說道。
“好,不說了,來喝酒”。溫良眼淚鼻涕一把抹,再次舉杯笑着說道。臉上破涕爲笑,燦爛的笑容,讓溫良像極了一個陽光男孩。
酒壺之中的酒漸漸空去,地上滿地都是空了的酒壺。越莊,養蛇人,溫良三人竟然從中午一直喝到了黃昏時期。
三人皆是修煉者,想要喝凡間的酒,喝到醉,顯然是癡人說夢。修煉者與天奪命,強悍自身,但是這也讓他們失去了不少的東西。
就連徹夜買醉,他們也是無法做到。
“養蛇人,你可看出天心的來歷”。越莊眼神有些恍惚的說道,不知道是他酒不醉人人自醉,還是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在想些 什麼.。
“天心……”。養蛇人聽到越莊問道天心,頓時臉上的笑意全無,一股子的冷冽。
轟!這時刻。從酒樓的窗戶之中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天邊彩霞之下,冒出的一道驚天火光,直衝雲霄。
“或許你馬上就能知道了”。養蛇人看着天邊的火光說道。
“那個方向,是天心進入的那個莊園”。溫良看着天邊沖天的火光,與其中散發出來的心悸的力量。
在這個練尋道境界都沒有的小鎮之上,卻能見到這麼強大的力量,毫無疑問是天心出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天心竟然出手了。這鎮上有能威脅道天心的人嗎?”。溫良詫異的說道。
“的確有些奇怪”。越莊冷冽的看着天邊,那道沖天的火光說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養蛇人帶着詢問的眼光看着越莊,在詢問他的意見。而溫良也是看着越莊,詢問意見。
“好吧,那就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越莊看着兩人的表情,冷冷一笑,騰空而起向着天邊而去。
隨後養蛇人與溫良跟上。在臨走之際,養蛇人還不忘在桌子之上留下一張金票,這金票絕對能付得起這座酒菜了。
唰!唰!唰!
越莊三人乃是尋道境界,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其速度之快恐怕就連天問境界初期的老怪物都不能追上。
眨眼之間,便道那道火光散發而出之地。剛一臨近,越莊便發現在那宅院之中,有着一個帶着火焰的陣法,正緩緩的流動。
陣陣灼熱的氣焰,好似要燃燒盡蒼穹一般。
“這是天心的陣法”。養蛇人在越莊的耳邊說道。越莊也是微微點頭,這陣法之中天心的靈氣氣息,兇厲無比。
“進去看看,倒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越莊身影一閃,便向着宅院之中而去。神識一掃便發現了天心所在的地方。
………
“寧惠,快過來,別跟那個怪物站在一起”。在天心的對面一個傲氣的男子,尋道境界的修爲散發開來,厲聲對着天心身後的梨花帶雨的少女說道。
“卓春,你別在那胡言亂語,天心纔不是怪物”。在天心身後的少女,眼中帶着淚花的說道。楚楚可憐之色,動人無比。
“他不是怪物誰是啊,一輩子都只有十二歲。當初我們一起玩耍的時候,我們是一樣的年紀,現在呢,我都已經快到三十歲了,他還是十二歲的樣子”。卓春說道。
“這還是不怪物啊”。
聞言,在天心背後的少女,沉默不語,眼中淚花落下。而天心卻是一臉的痛苦之色。
“你跟着他會幸福嗎?他連最基本的男女合歡之事都不能給你,真是可笑”。卓春譏笑說道。
“伯父,你快勸勸寧惠,要是一直這麼下去,或許你這可憐的女兒就要孤獨終老了”。卓春對着高堂之上的一個老者說道。
那老者便是天心身後少女的父親任傑。此時他的老臉之上也是一番痛苦之色,實在是難以抉擇啊。
“伯父,我貴爲卓天城城主之子,不惜自降身份來此提親。而我與寧惠自幼相視,情深意重,相信伯父也是看在眼中的”。
“寧惠只有和我在一起,纔會幸福的”。卓春說道。
任傑看了看那只有十二歲的天心,微微閉眼,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爹,我對天心,是……”任寧惠剛想反駁說道,可是看着自己身前那挨着自己一個頭的天心,到了喉嚨之中的話語又再次嚥下。
一個永遠只有十二歲的小孩,還談什麼愛情。
“寧惠姑娘,我家少主已經不下十次的上門提親了,他的真誠相信你也能看得出。你和天心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放棄吧”。卓春身後的一個僕從笑着說道。言語之間雖說有着勸誡的意思,但是臉上卻帶着戲虐。
他實在是不知道一個永遠只有十二歲的男孩與一個成年人是如何相愛的。
“天心你應該知道。你,我,寧惠三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我也相信你愛着寧惠,但是你永遠都只有十二歲,難道你想看到寧惠一輩子都跟着你嗎?”。
“還是說,一輩子等着你長大?”。卓春看着天心苦口婆心的勸誡說道。
“你不爲自己考慮,也該爲寧惠考慮一下吧。你永遠都只有十二歲,你能給寧惠想要的幸福嗎?”。
“你不能,只有我能。我知道寧惠想要什麼,我能給她”。卓春說道這裡,咆哮起來。洪亮的聲音讓他漲紅的臉。
天心聞言,稚嫩的臉上劃過兩行淚水。臉上痛苦無比。轉頭看着背後的女子,眼中是那麼的依依不捨。
“不,不要,不要,天心,別放棄”。寧惠看着天心眼中的絕望與不捨,好似看到了她不願意看到的答案一般。
“或許他說得對,一個永遠都只有十二歲的人,怎麼配擁有愛情呢”。天心慘淡的笑道。聞言,寧惠練練退後三步,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淚水在不經意之間落下。
“一向情深,奈何緣淺”。
“寧惠,我們……我們……我們……或許真的不可能的……”。天心說完,慘淡的低下了頭,眼中無助的淚水悄然滑過眼角。
“不,不要,天心,不要放棄我們的愛”。
“我相信你,你能打破你身體之上的詛咒。還記得我們當初說過的嗎?當你找到了打破你身體之上的詛咒,脫離了束縛,我們便找個地方隱居,一個只有我們兩個的地方”。
“你都忘了嗎?你都忘了嗎?”。寧惠不甘的咆哮說道。
“我…我沒有”。天心微微失神的說道,這時候他纔會想起來,當初花前月下,對着少女許下的誓言。自己現在卻是被絕望衝昏了頭腦。
“天心,不要放棄我”。
寧惠好似在希望之中看到了希望,一把跑過去,將天下抱進懷中。
“伯父……”。卓春劍寧惠在大庭廣衆之下,竟然將天下抱進懷着,頓時一怒,對着任傑說道。
“哎,孽緣啊,孽緣”。任傑痛苦的一拍大腿,偏過頭去,不忍看到眼前的一幕。
“天心,你爲何到現在都還靈頑不靈,難道你真的要寧惠一輩子不開心嘛?”。卓春厲聲喝道。
天心擡起頭來,看着少女梨花帶雨的面容,心中升起一陣疼惜。小手微啓,天心帶着笑意的擦去寧惠眼角的淚水。
“卓春,我知道。我知道我和寧惠在一起的希望渺茫,其實我都沒報多少的希望。而我也不像你所說那樣,相反,我比你還想看到寧惠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天心看着寧惠說道。
聽到天心的話,寧惠一陣惆悵,她不知道天心是否已經回心轉意,還是說毅然決然的還是要離她而去。她的心裡忐忑無比。
“我一直在等一個答案,只要寧惠一句話,說:天心,我愛上了另外的人”。天心慘淡笑道:
“如果說是這樣,我會更高興,因爲這樣就可以結束我們這段痛苦的愛戀了”。
“不會的,不會的”。寧惠在天心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天心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對着卓春說道:“如果說她沒有找到,那麼這些時間裡,便是由我來守護她”。
“對她,言語不敬者,死”。
“對她,傷她一分者,死”。
“讓她,傷心難過者,挫骨揚灰”。
天心一句說的比一句冷冽,一句比一句的氣勢浩大。而當他最後一字落下的時候,懸浮在宅院之上的陣法開始暴動起來。
恐怖的靈氣向着宅院之內,匯聚而去,陣陣的殺機瀰漫在每個人的心頭。
“天心,你真是靈頑不靈,難道你我兄弟,真的要兵戎相見嗎?”。卓春一步踏出,抗下了天心陣法的攻勢。尋道境界後期的實力爆發開來。
“兄弟?你在我背後捅刀子的時候,你有沒有想起過我的你兄弟。你從小到大,這些事情你還做的少嗎?別以爲我不知道”。天心厲聲說道。
卓春聽後,臉上一陣惶恐。
“你也配做天心的兄弟,真是癡人說夢”。
這時候,天空之上,一聲怒吼降下,這聲音之中強大無比的力量將卓春震退三步,口中溢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