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衛瑞山的話,衛定方嚴峻的神色,露出一絲笑意,
“家主,你該不會是想不歸還衛無忌的家產,而動了殺機吧?”
“衛定方,你身爲刑堂的堂主,執掌審問判罰,豈能無憑無據,滿嘴胡言?”
不待衛瑞山出聲,衛瑞海站了起來,大聲叱喝,
“我倒是想問一問你,每次家主的決定,你都要反對,又是何種居心?你以爲詆譭家主,衛家莊這個家主之位,就會輪到你嗎?休想!!”
“好了,別多說了,關於家產之事,是另外一個話題,切莫牽扯太遠。”衛瑞山看了看其餘的人,“相信到了歸還的期限,本家也會作出公正恰當的判決,諸位說是不是?”
其他的人笑着點頭,贊同衛瑞山的說話。
“家主言之有理,一點財產,本家來拿,我隨時交出來就是。”
“是啊,本家來人,我立刻算好,連同紅利一起交上去。”
“以我的家底,還不至於貪念那點財產……”
現場的長老,有好幾人都分了衛無忌的家產。衛定方本想反對衛瑞山,卻觸動了其他人的利益,立刻遭到反對。
“這幫貪得無厭的老東西!”
衛瑞山心中暗罵,他也是老謀深算之人,心裡思索片刻,已經猜到衆人反對他的原因。
衛無忌現在是修煉者,不可因爲簡單的原因而被誅殺。他要殺衛無忌,就是在破壞約定的慣例,破壞衆人心中的規則。衆人怕他以後沿用此法對付自己,所以纔會反對他。
衛瑞山想到這兒,神色換上笑容,“既然各位認我這個家主,瑞山在這兒多謝各位了。刑堂堂主,現在就把衛無忌帶上來,判決處罰吧。”
衛定方此時也是無計,只好傳話,讓刑堂之人,將衛無忌帶上來。
“執掌刑堂的衛定方堂主,你可以行使職責,說出判決了。”衛瑞山淡淡地說道。
衛定方看了衛無忌一眼,嘆了口氣,
“衛無忌,我的意見,你是無罪。但奈何家主要行使獨斷之權,判你有罪,當誅。”
“當誅!?爲什麼?”
衛無忌猛然一驚,事前他也有考慮,自己縱然有罪,也是輕罰,絕不會當誅之罪。
“家主覺得你狼心狗肺,毫無人性,當誅!”衛瑞海獰笑着說道,“沒有那麼多爲什麼,就是要殺你!”
“族規寫得清楚,我罪不當誅!”衛無忌大聲申辯,“你們敢違背衛家千百年的族規?”
“我的權力乃族規所賜,我說你該死,你就該死。”衛瑞山冷冷地說道。
“衛無忌,我也沒話好說,實在救不了你。不過按照族規,臨死之前可以滿足你的一些要求,只要不太難,都可以滿足。”衛定方說道。
此時的衛無忌,聽到自己當誅的死訊,刺激之下,神識意念卻沒有慌亂,反而是絕對的冷靜,冷靜到了極點。
“該怎麼辦?我漏算了,該用什麼辦法脫身?”
衛無忌思索脫身之法,以至於對衛定方的話,充耳不聞。直到衛定方說了幾次,才從思慮退出來,聽明白對方的話。
他的這個表情,在衛瑞海的眼裡,無疑是被嚇得呆傻的表情。看見他的這副樣子,衛瑞海心中大樂,呵呵一笑,“你這個小畜生,終於知道害怕了?”
衛無忌沒有理睬對方的嘲笑,看着衛定方,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請問堂主,真的可以滿足我臨死前的要求?”衛無忌抱拳問道。
一般的人聽聞自己的死訊,無不臉色大變,垂頭喪氣,膽量差的人,當場就會被嚇得癱倒在地,屎尿失禁。但是衛無忌卻只是呆滯一下,便立刻恢復了原狀,神色自若。
衛定方看見衛無忌這樣的神情,心中大奇,暗贊衛無忌膽色過人。
面對死亡毫不畏懼,實乃常人所不能比擬,心智膽識都是上上之選。他現在感覺有些欣賞,這名叫衛無忌的少年了。
“如果不太麻煩,我都能滿足。”衛定方點頭答道。
“呵呵,我的要求並不麻煩,第一,我的死訊不要告訴我家的老僕王伯,麻煩堂主用謊話騙過他,多謝了。”衛無忌說道。
“這個要求不難,我答應你。”衛定方答道。
“第二,我要一桌好酒菜,酒肉越多越好,做一個飽死鬼。”衛無忌說道。
“這個更加沒有問題。”衛定方笑道。
“第三,碧玉葫蘆是家傳之寶,父母所賜。我想在我最後的時光,碧玉葫蘆能在我身邊。”衛無忌說道。
“所有的條件,我全部答應你。”衛定方答道。
衛無忌點頭笑了笑,“既然堂主答應,我現在想下去休息一會兒,期待着酒菜更豐盛一些。”
衛定方點頭,傳話招來刑堂之人,帶着衛無忌先下去。
衛瑞山看見衛無忌離開,沒有多說什麼,向衆人點點頭,離開了議事廳。
“呵呵,估計是被嚇傻了,故作鎮定。”衛瑞海望着衛無忌的背影,發出冷笑,揚長而去。
其他的人聽見衛瑞海的說話,心中都爲之不屑。
衛無忌神色自若,不管怎麼說,這份心智和膽識,都超過常人數倍。你衛瑞海在這兒說大話,換做是你,估計做不到衛無忌這樣的氣度。
衆人鄙視衛瑞海,也離開了議事廳。
衛無忌回到刑堂獄所,不一會兒,一些酒菜便擺上了桌子。
“這位兄弟請慢用,還有一些蒸菜,要過一會才能做好。我在竈邊候着,立刻趁熱給你端來。”廚子是衛定方府上的廚子,專門來爲衛無忌做酒席。
“有勞了。”衛無忌笑着謝過。
廚子點點頭,笑着拱手還禮退下。
他剛一出去,看守立刻走了進來,手中拿着一個錦盒,交到衛無忌手中。
打開錦盒,衛無忌看見裡面的碧玉葫蘆,伸手握住,心中大定。
碧玉葫蘆就是逃遁之法,衛無忌只要趁人不備,進入葫蘆仙境空間,就相當於突然失蹤,沒有人會料到,他躲入了碧玉葫蘆裡面。
碧玉葫蘆空間裡面,自己早就準備了十幾年的糧食,可以躲藏十幾天。如果,利用糧食做種子,在田地裡栽種,一輩子都可以不出來。
“看見我失蹤,他們會清點所有的東西,碧玉葫蘆也會被移到另外的地方。無須躲上一輩子,待到無人之際,就是我脫身之時。”
衛無忌想好了退路,放下心來,開始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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