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忌心中的思慮,卻是如亂麻一般,沒有頭緒。
燕仇雲卻彷彿無事一般,風捲殘雲地將菜餚美酒一掃而光,“這位道友,記着早點回來啊,下次給我帶一個烤豬腿,如果能趁熱帶來,就完美無缺了。”
“返回宗門,我就給你帶來。”
衛無忌傳出一道意念,收起酒具食盤,離開而去。
“當今歸元宗的宗主玉魄上人,竟然是別人假冒!不過……這只是一面之詞,師尊流雲子知道此事數年,依然沒有揭穿,看來並不像表面上的那麼簡單,須小心謹慎……”
衛無忌心中思索,走出宗門鐵獄,向藥峰而去。
來到藥峰,衛無忌本想去見秦老藥師,但卻沒有遇上。秦老藥師在閉關煉藥,不便打擾。
這次返回採石鎮,衛無忌要去拜見秦老藥師的弟子,家族的穆藥師。他本想問問秦老藥師有何吩咐,但卻機緣不對,沒有見到,只能告辭離開。
順道來到聶清儀的住所,聶清儀和秋瑤也在閉關修煉。最後來到甘無涯的居所,甘無涯將衛無忌迎了進來。
甘無涯的實力,也有了較大的提升,現在是第四階位,五階向的境界。想必是贏來的靈石、老藥,全部用在修煉上了。
“無涯,你這處居所不錯啊,陽光明媚,晨起面向朝陽,可以吐故納新,以壯心中的真氣。”衛無忌笑道。
“老衛,我就不明白,你爲什麼挑宗門鐵獄那個鬼地方?陰氣森森的,晦氣得很,你該不會在修煉陰氣方面的功法吧?”甘無涯問道。
“怎麼會?我這次來看你,是因爲要離開宗門,辦一件私事,估計要半年的時間。”衛無忌答道。
“呵呵,老衛,你是想找我問一問,此事順不順?”甘無涯望着衛無忌笑道。
衛無忌本沒有此意,聽見甘無涯的話,動了心,讓他試着占卜一下。
甘無涯取出骰子,骨碌碌地擲了出去,看了看皺起眉頭,“此去要深入險境,沒有性命之憂,是吉非兇。但是……後面卻有些不妥,一片亂相,我看不出來究竟……”
“只要眼前是吉,就可以了,後面的亂相,後面再說。”衛無忌笑着要告辭離開。
“老衛,這次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甘無涯問道。
“不用,此次外出,純粹是幫忙,沒有好處收入。”衛無忌笑道。
果然,甘無涯聽見沒有好處,頓時臉上露出遲疑之色。衛無忌也不願打趣他,笑了笑將話題轉到其它之事。
兩人閒聊一陣,衛無忌告辭離開,向役獸堂而去。
來到役獸堂,衛無忌取了自己坐騎金眼雕,離開宗門,然後施展虛空神行之術,向家族採石鎮的方向而去。
數日之後,衛無忌駕馭着金眼雕,從高空的裂縫黑洞鑽了出來,遠遠地看見羣山之間的城郭,採石鎮就在眼前。
“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
衛無忌看着遠處熟悉的城郭,感慨一聲,驅使金眼雕向下而去,降落在一片森林之中。掏出幾枚藥丸,衛無忌餵食金眼雕,然後將其放開。
金眼雕一聲呼嘯,向遠處逝去。衛無忌認準方向,朝着採石鎮掠去。
採石鎮城牆依舊,衛無忌順着道路來到登天榜之前。
登天榜上鐫刻着採石鎮,獲得皇城爭霸、以及晉升宗門的天才子弟的名字。衛無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衛一劍的名字。紀小仙的名字,也在上面。
還有衛無鋒的名字,排在登天榜的後面。他因爲一隻手被斬斷,所以止步於皇城爭霸。
衛無忌佇立登天榜前,久久凝視榜上的名字,很多陳年舊事從腦海閃過。驀地,一道奇特的神韻,浮現在登天榜之上,這道蘊味被衛無忌感受得到。
“就是這道神韻,很奇特的蘊味。以前實力不夠,只感受到一次,便宛若鴻泥雪爪,無跡可尋。以現在的實力細觀,依然隱隱約約,飄渺如斯……”
衛無忌閉目感受這道若有若無的蘊味,慢慢睜開眼睛,無相之眼看去,所有的真實,都呈現在他的面前。
登天榜上有一道光華,不是石壁的光輝,而是一種神奇的、不可言說的所在。衛無忌細細觀察,竟然與詛咒有類似之處!
只不過詛咒屬於負面,帶着血腥的殺戮,瘋狂的仇視,無邊的恨意。而這道氣息神韻,卻是正面的氣息,帶着一種衛無忌也看不透的力量。衛無忌感覺自己站在登天榜前,被一道奇怪的力量鼓舞,有一種實力上升的錯覺。
“我若是站在這兒出手……”
衛無忌揮了揮手,讓真氣在經脈中穿行,“出手的實力,彷彿能提高一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也許是我返回家族,心情暢快,超常的發揮?但這登天榜上的奇異光華,卻是真實不虛……”
典籍上沒有相關的記載,衛無忌只能自己琢磨。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暴喝,“什麼人,敢在採石鎮登天榜逗留?褻瀆登天榜,不要命了!”
“記得第一次來到採石鎮,也是在這兒,與看守城門的人衝突。現在……我再次回到採石鎮,又是在這兒,與人衝突?”
衛無忌莞爾一笑,此時他心境大好,連與人衝突,都覺得是一件美好的回憶。
呼呼呼!十幾人向衛無忌奔來,一起凶神惡煞地圍了過來。
“你是何人?難道不知道採石鎮的禁令,登天榜前禁止靠近嗎?”爲首一名男子望着衛無忌說道。
“我是衛家的人,路過登天榜,忍不住停步看了看。”衛無忌笑道。
“衛家的人?我也是衛家的人,但卻從未見過閣下,你有何憑證?”爲首男子懷疑道。
“我有身份腰牌爲證。”衛無忌隨手取出家族的黃金腰牌,向對方示意。
黃金腰牌!衛氏家族只有區區十人,擁有黃金腰牌,每個人都是家族的最高上位者,生殺予奪的人物。
爲首男子臉上變色,直瞪瞪地看着衛無忌手中的黃金腰牌。其他的人也是臉色難看,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家族顯赫人物的子弟。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一起望向爲首的男子。
驀地,爲首的男子臉上露出一道笑意,擡眼看向衛無忌,“你這個騙子,差點被你騙住了!給我一起上去,將他拿下,打個半死再說!”
衆人心中咯噔一下,不明男子用意,看着他不敢上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