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藥堂的最高位之人,除了堂主之外,就是三名長老。
三名長老是秦藥師、葛寒藥師,還有一名呂藥師。這次帶隊採藥之人,就是呂藥師。
衛無忌和甘無涯來到大帳前,排好隊伍,聽了呂藥師的訓話之後,得到一枚玉牌。這枚玉牌上雕琢了符紋,塗上自己的鮮血,玉牌中間隱隱顯出一絲紅芒。如果人死之後,這枚玉牌就會碎裂。
北莽荒原廣闊無邊,弟子進去採藥,每次都會出現兇險,有人傷亡。宗門就用玉牌,來判定弟子們的生死。若是人被困住,也可以籍着玉牌的指向,尋找被困之人。
衛無忌和甘無涯將抹上鮮血的玉牌,交到大帳管理弟子的手中,然後領了地圖。
“這片北莽荒原是上古秘境絕域,地圖上的紅色區域,以你們的實力,就千萬不要進去了。還有此地圖是宗門弟子在任務中,繪製出來,有些小地方可能不太準確,你們要注意了……”
“你們兩人採藥的區域,是這一塊地方,不要走到別人的區域去了。大家擠在一起,也採集不到多少藥材。每一塊區域中,都有一個安全的營帳,位置都在你們地圖上標註好了。你們可以將採到藥材,交到營帳去……”
一名煉氣境的藥峰弟子,指着地圖,給二人佈置任務。
衛無忌、甘無涯看了看地圖,謝過對方,收拾準備之後,一起向北莽荒原的深處走去。
三日之後,衛無忌二人來到指定的區域,找到了安全營帳。
安全營帳設在一處山崖之上,有八名煉氣還真境的弟子守護,四周佈下了符紋警示以及陷阱,防止魔獸靠近。衛無忌二人休息一會,補充了一些驅獸藥散,便離開了營帳。
兩人一路搜索採藥,有些收穫。
衛無忌原是採藥人出身,採藥自然是得心應手。但甘無涯的採藥搜索之法,卻是匪夷所思,令衛無忌大開眼界。
一般搜索藥材,都會從樹木的豐茂,土壤的觀察,地形流水、陽光照射等等,判定有無藥材。但甘無涯對這些辦法,卻是統統不用,他有自己獨特的搜尋方式,擲骰子搜索藥材。
開始衛無忌還嘲笑甘無涯,這也太不靠譜了。可是幾次下來,甘無涯都預料準確,採集到幾株珍貴的藥材,衛無忌也開始好奇起來。
“衛哥,要不要咱們打個賭啊?”甘無涯笑着說道。
“賭什麼?”衛無忌問道。
“咱們賭一賭搜索藥材,看看是你的觀測術準確,還是我的骰子靈驗。”甘無涯說道。
“那咱們輸贏是什麼?”衛無忌問道。
“一不要金,二不要銀,三不要靈石,我要的是你佩服我。不是說佩服我這個人,而是佩服我的骰子,我的天賦。以後不管在什麼地方,都不能出言嘲笑我的骰子天賦!”甘無涯信心十足,望着衛無忌說道。
“好,一言爲定!”衛無忌也對甘無涯的天賦,生起極大的好奇心。
“咱們賭十局,我每次都讓你先觀察,作出選擇。然後,我來決定,這次賭還是不賭。因爲如果咱們的選擇一致,就賭不起來了。這十局中,如果我沒有贏滿八局,就算我輸!”甘無涯說道。
“十局你要贏我八局,你這樣太吃虧了吧?”衛無忌驚訝道。
“這就是信心,必勝之信心。身爲一個真正的賭客,坐在賭桌前,天地之間就只剩下自己,彷彿一輪孤月高懸,氣吞萬象,這就是我現在的境界。當然了,你看不出來,只有我自己才能體會感覺到,如果你是一個賭客,也許能看出來一點。”甘無涯傲然說道。
“你就吹吧,我跟你賭定了!”衛無忌笑了起來。
“那好,你來看眼前,就在咱們的前方,就可以開始第一局,你先來判斷選擇。”甘無涯指着前方說道。
衛無忌觀察前方的樹木,以及射下陽光,再俯身察看土壤成色,溼潤程度。然後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說道:“向前八十丈,朝着右邊去,再走二十丈,窪地裡面,因該有藥材。”
甘無涯正色看了看前方,取出骰子,伏在地上輕輕擲去。骨碌碌,三枚骰子翻滾,四五六,大。
“衛哥,我和你的推斷恰恰相反,向前一百丈,再向左邊,走大約十五丈的距離,有一株珍貴的藥材,大約是三階,或者四階的藥材。”甘無涯收起骰子,肯定地說道。
“你連藥材的階位,都能看得出來?”衛無忌詫異了。
“都是骰子告訴我的。”甘無涯答道。
“先看我這邊,再看你那邊。”衛無忌邁步向前走去。
兩人向前八十丈,再向右走出二十丈,窪地裡面果然有一株藥材。
針葉草,二階的藥材,有止血作用,是外傷止血的常用藥材。
“運氣不錯,二階藥材,比剛纔那些藥材好。”衛無忌笑呵呵地說道。
這時,地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隻大如家貓的鼠類,渾身猙獰,巨齒獠牙,從草叢中竄了出來,後腳站立,兩隻前爪揚起,向兩人兇狠示威。
“一隻普通的獸類,估計吃了這株針葉草,就能衍化晉升成魔獸了。”衛無忌屈指一彈,一枚小石子破空而去,咻!石子貫入青鼠的頭部,將其滅殺。
採了這株針葉草,兩人向甘無涯卜算的位置而去。
還未走近,衛無忌臉色露出詫異,“咦?我聞到藥香了,一股清香沁人心肺,微甜有一絲腥味,這是……不好,這是迷魂甜香草!”
“啊!?我也聞到了。”甘無涯急忙掏出一枚藥丸含在嘴裡,並不吞下,而是用口水一絲絲地化開。
“衛哥,你怎麼不吃藥?”甘無涯看見衛無忌沒有吞藥,急忙問道。
“我的神識意念比較強,這點迷魂的甜香,不礙事。”
衛無忌拔出長劍,遙指前方,輕聲說道,“無涯,你注意了,前方是魔獸,有點實力。”
甘無涯點了點頭,拔出了兵刃。
一道黑影從草叢中站了起來,彷彿一道人形,四周的腥味頓時加重,讓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