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擂臺上的兩人,臺下觀戰的弟子一片譁然。
“到底是人榜上排名的人物,時小榮勝得乾淨利落,沒有一點的拖泥帶水。”
“孟亦然向時小榮挑戰,失敗也不足爲奇。”
“孟亦然劍意不弱,但時小榮更勝一籌……”
“……”
衆人議論紛紛,甘無涯看着衛無忌,“老衛,你早知道孟亦然會敗?”
“孟亦然被時小榮的意境牽引,不知不覺地落入彀中,我猜中他必敗,只是沒有想到他敗得如此之快。”衛無忌答道。
他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一名人榜排名二百三十四位的人,就有這樣的實力,那其他的弟子又該是何等的實力?人榜之上還有地榜、天榜,這些弟子的實力,又該是何等地驚人?
擂臺之上,裁決人擋在兩人中間,不許二人再度‘交’手。
“時小榮!我還沒有輸,夠種的,咱們繼續!”孟亦然站了起來,怒火萬丈。
“呵呵,孟亦然,你輸沒有輸,裁決大人心中最清楚。”時小榮笑道。
擔任裁決的男子,看了看兩人,當場宣佈時小榮勝。
“不對,這是生死對決!一方不倒下,就不能結束。”孟亦然咆哮道。
“看來你是暈了頭,我懶得與瘋子計較,呵呵。”時小榮笑道。
“都給我閉嘴!這兒的擂臺上,我最大,我說你輸了,你就輸了!如果再放肆咆哮,就依照宗規,治爾等擾‘亂’演武殿之罪!”男子大聲說道。
聽見男子之言,孟亦然垂下了頭。
雙方都不再爭執,低頭向男子抱拳,轉身離開而去。
臺上比試的人已經走了,臺下觀戰的弟子意猶未盡,仍聚在一起,彼此議論。絕大多數的人,都在談論孟亦然的自不量力,挑戰時小榮自取其辱。
“你們都錯了,孟亦然雖然沒有上到人榜,但他卻有上榜的實力。上次宗‘門’比武,因爲時小榮的戲耍,引起他的暴怒,才暈頭暈腦地失去資格。”旁邊有知道內情的弟子,對四衆說道。
“孟家?是不是居於歸元城的孟府?”有人在旁邊,急忙問道。
那名知情的弟子點了點頭,“孟府一家有四名長者,擔任宗‘門’職務,一名副堂主,還有三名長老,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宗‘門’世家。”
衆皆譁然,原來是宗‘門’世家子弟,怪不得能拿出這麼多的靈石了。
“無涯,這個宗‘門’世家是怎麼一回事?”衛無忌低聲問甘無涯。
“老衛,這樣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甘無涯詫異問道。
衛無忌笑了笑,自己來到‘藥’峰,很少關心與己無關的事。宗‘門’之中,共有五十萬人,各種的複雜,這些事情都與修煉無關,那裡有閒心去打聽這個?
甘無涯告訴他,宗‘門’的修者不可能都是孤身一人,大多數都有家人。如果獲得了相應的身份,出任宗‘門’的要職,就可以將家人安置在歸元城居住。歸元城靈氣充沛,與宗‘門’分堂的諸峰相當,修煉起來也是大有裨益。
但是,如果擁有宗‘門’職位的人死去,家人之中沒有後繼的實力修者,就要遷出歸元城,在宗‘門’之外居住。久而久之,宗‘門’之外形成一片城鎮,這就是所謂的外城。很多宗‘門’的雜役,就是來自外城。
“咱們‘藥’峰只有一名堂主、三名長老,沒有副堂主、副長老之職。只有弟子衆多的分堂,才設有副職,比如煉器堂,太多繁瑣事務,就設有一些副職。”甘無涯答道。
“這孟家有四名長者,擔宗‘門’職務,不愧爲宗‘門’世家。”衛無忌點頭說道。
“這孟家是宗‘門’世家不假,但還算不上宗‘門’大世家。”甘無涯又將宗‘門’世家的緣由,向衛無忌一一道來。
歸元宗各個分堂的堂主、大長老、副宗主,宗主。這些人有的是獨身,有的卻有伴侶家屬,並有後代。他們的家室都居住在歸元城,這些人家,才堪稱宗‘門’大世家。
“不過,這些世家的人都是深居簡出,以自己的修煉爲主,很少在公衆場合拋頭‘露’面。武道天下,只有自己的實力,纔是唯一的依仗。這些世家如果後繼無人,一樣會被遷出歸元城。”甘無涯說道。
衛無忌點了點頭,身在歸元城中,修煉資源得天獨厚。想想世俗的那些家族子弟,歸元城世家之人,可謂是一出生就站在了高峰之上。如果這樣的條件,還是修煉不成,也就只有遷出歸元城了。
衆人漸漸散去,衛無忌、甘無涯二人,也離開演武殿,回到了‘藥’峰。
甘無涯帶着衛無忌,來到半山腰的一片村落。
村落是‘藥’峰的療傷之處,專‘門’治療受傷宗‘門’弟子的地方。
衛無忌看見數百因爲修煉出錯,留在‘藥’峰治療的弟子。有的人是在打通八條正脈之時出錯,有的人則是八脈貫通之後,衍化輔助經脈時出錯。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深深的絕望,因爲他們都知道,這一輩子也就止步於此了。只要傷勢穩定,便會被遷出宗‘門’。
“老衛,這些人都是在衍化貫通經脈之時,各種原因出現了錯誤。七十二條經脈,修者一步都不能錯,幾乎沒有悔改的機會。”甘無涯輕聲嘆息,搖頭不已。
衛無忌也心有感觸,他想到黑風山的修煉‘洞’窟盡頭,古亭中的那具枯骨。想必也是在衍化貫通經脈的時候,出現了錯誤。他在身殞之前,拼盡了最後的力氣,在地面上寫下了十九個難字。
“練氣還真,七十二峰,兇險困難確實難如登天,不過我現在不想看這些,咱們走吧。”衛無忌笑了笑,轉身離開。
“老衛,我帶你來看這些,就是要提醒你,你知不知道在晉升突破的時候,一舉衍化貫通八條正脈,是多麼的危險?以後,你可要注意啊,圍繞八條正脈的輔助經脈,也是一樣地艱難。”甘無涯跟在後面,看見衛無忌漫不經心,焦急地說道。
“無涯,我知道你爲我擔心,但是我現在真的不想看這個。難道因爲有兇險,有人失敗,我輩就畏首畏腳了?我會在修煉中小心謹慎,但卻不想被他人失敗所左右。”
衛無忌停步轉身,看着跟來的甘無涯,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毅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