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之中,巨型魔獸在弱肉強食,相互廝殺。
嗷!剛纔逃走的鐵鱗鱷龍,衝出水面,濺起波浪,急速向遠處逃遁而去。身後一隻更加巨大的魔獸,水面上只露出一點頭頂,分開兩道波浪,疾馳遊動追趕下去。
逃走的鐵鱗鱷龍,終因受傷緣故,被身後的魔獸追上,瞬間拖入了水中。然後又從水裡冒出頭來,又被拖了下去。接着,鐵鱗鱷龍連續兩次冒頭逃竄,都被對手拖住,終於再也沒有浮出水面。
“不知道殺死鐵鱗鱷龍的,是何種魔獸?”鄧青吃驚地問道。
“不知道,我只看見這隻魔獸,體形超過了鐵鱗鱷龍。”衛無忌答道。
“咱們還是不要在這兒停留了,早點與大家匯合纔是。”童玲說道。
三人不再張望,即刻向遠處而去。
這一路疾行,沒有遇上波折,衛無忌三人來到匯合的地點。
流雲子、千符上人等八人早已趕到,另外北族老者的兩名僕役,還有遊千峰和七八名玄天宗弟子,也先一步達到此地。
遊千峰看見衛無忌落在自己之後,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終於壓倒了對方。衛無忌卻沒有想這麼多,他見到流雲子,將事情經過陳述,然後退到後面休息。
原定匯合的時間只有一天,這一天之中,大部分的人都趕到了會合地點,唯有玄天宗弟子損失慘重。進來的人數是四十五名,趕到會合地點的人數,卻只有二十五名,其中還有七名弟子,身負輕傷。
流雲子、千符上人等八人商議,決定再等一天。
第二天,又有三名弟子趕到了會合地點。萬幸的是這三名弟子都沒有傷勢,只是在魔獸追逐襲殺之下,顯得有些精疲力盡。
估計其它的弟子,進到秘境之後,已經隕落了。衆人不再等待,收拾整理之後,離開會合地點,向遠處而去。
有流雲子、千符上人領着衆人,一路上沒有太多的危險,十幾天後,衆人來到一道寬闊的江邊。
江水清冽,緩緩地流淌,簡直就像一面湖水一般,感覺不到流動。江面大霧瀰漫,衛無忌用神識意念探測,迷霧竟然能隔絕神識意念,最多前進五尺,就再也無法向前推進了。
“無忌,這道江水就是第一次進入,鎩羽而歸的地方。”流雲子看着迷霧的江面,對衛無忌說道。
“師尊對我說過,江面迷霧之中,有陰物出沒作祟。陰物幻化人形,迷惑不成,便強行攻擊,所以才鎩羽而歸。”衛無忌說道。
“你能猜出咱們第二次,是怎麼過去的嗎?”流雲子問道。
“絕大多數人都覺得對付陰物,要用陽剛之氣破之。通過的時間,最好選在正午時分,還要佈下符紋,最好能引導陽光,衝入霧氣,以爲助力。師尊告訴我,第一次進入秘境,在此被阻,無功而返,想必就是用了這種方法。”
衛無忌說到這兒,笑了笑,“如果我第一次到了這兒,也會用這個方法。但是我現在知道這個方法不行,就會用第二種方法。”
“哦?無忌,你說說第二種方法。”流雲子來了興趣。
“第二種方法,就是選擇深夜渡河,這時陰物會更加兇猛。但只要安排符紋法陣,用陰煞之氣掩飾活人的氣息,並封閉身體的氣息,就可以騙過陰物。這樣做很難,但也不是不可行。”衛無忌答道。
“無忌,我在宗門一百幾十年,你是我看見悟性最佳的人。”
流雲子讚賞地說道,點了點頭,“當時我們損失慘重之後,逃回岸邊。數人冥思苦想,用了好幾天的時間,纔想到這個辦法。而你卻馬上就能想到,這一點爲師等人都不如你啊。”
“弟子也是湊巧想到了,也不知道行不行,就說了出來。”衛無忌拱手說道。
其實,衛無忌也不是湊巧想到這一點,而是在古畫界域裡面,與神意執念太多的交道,所以才清楚這一點。
神意執念就是最強的陰物,只有聖人、天道才能鎮壓滅殺。區區河上的一點陰物,豈能與神意執念相提並論?神意執念都可以應付的方法,一般陰物也就不在話下了。
流雲子笑着點頭,心中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無忌,我要告訴你,如果遇上難辦之事,自己逃走好了,不必顧忌他人,包括爲師。”
“師尊的意思是……”衛無忌一怔,不知道流雲子這話的意思,急忙問道。
“比如,那道符紋禁忌。你破解的那道符紋禁忌很危險,如果不能應付,就放手離開好了。”流雲子心中動了愛才之念,忍不住說道。
“多謝師尊關心,弟子一定小心謹慎。”衛無忌拱手回答。
流雲子點點頭,將話題轉移到渡河之事。計劃衆人在此停留三日,一則是大家養精蓄銳,一鼓作氣地渡過此河;二則是衆弟子需要適應一下河中的陰物,免得到時候驚慌失措。
下午時分,衛無忌、童玲等人,還有玄天宗的衆弟子,都聚集在一處山洞裡面。千符上人在上首的一塊青石上端坐,給大家講解一些渡河事宜。
“河道之上有陰物出沒,如同宗門典籍記載的魂修。魂修之術幾千年之前,就已經流失,大家的瞭解都是一些旁枝末節。現在就由本座來演示一下,免得爾等被陰物迷惑,白白送了性命。”
千符上人說完,取出一隻葫蘆,擰開葫蘆嘴,一道白色的陰煞之氣衝了出來。四周氣溫急劇下降,洞壁也泛起一層白霜,衆弟子感覺到刺骨的寒氣,神色均是一凜。
“你們在渡河之時,感受到的陰煞寒氣,是這個的五倍!河面的陰物看不見人,只會向四方放出自己的意念,迷惑周遍之人。但它會感受到人體的氣息,一旦發現便會撲上來,強行攻擊你們的神識。”
千符上人開始講解一些防護手段,和需要注意的關鍵。
是夜,衆人被安排在河邊,觀察陰物的活動,提前熟悉適應。
夜幕降臨,寒意更盛,高空隱約幾顆星辰明滅,江面霧色漸漸濃郁起來。
一江寒水,靜得彷彿停滯一般,霧氣凝練,彷彿薄紗的霓裳羽衣。寂寥無聲,神秘的靜謐中,一種空靈的景緻,一江寒水滯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