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比試,衛無忌連勝三場。
第四場的對手是一名女子,實力距離煉脈期僅差一線,擅長木之意境。比試一開始,對方便向旁邊遊走,數道蔓藤從儲物空間取出來,竟然落地生根,向衛無忌蜿蜒蛇形而來。
“我的蔓藤有毒刺,遍佈擂臺就是一片荊棘,看你如何落腳!”
女子輕靈地站在蔓藤上,笑着對衛無忌說道,“毒刺的毒性很強,不過我有解藥,你最多隻是疼痛,也許會暈迷,但不會有事。現在,你可以選擇,是自己跳下擂臺,還是被毒刺所傷,痛暈過去。”
“我選擇將你趕下擂臺。”衛無忌說完,身形縱身空中,向對方攻去。
“我就等着你這一招。”女子雙手揮動控制毒藤,彷彿向天空伸去,瞬間交織一道大網,向衛無忌罩來。
衛無忌逆風劍揮動,劍氣激盪,錚錚錚!毒藤被劍氣斬斷,散落地上,叮!衛無忌逆風劍向前飛去,御劍向女子攻去。
女子雙手揮動,毒藤交織成一道厚實的牆壁,護在前面。另外數道毒藤如蛇一般,繼續向衛無忌攻去。
衛無忌單手一揮,三枚五寸的小劍向女子電射而去,咻咻咻!三枚小劍在虛空拖曳出三道殘影,瞬間將藤牆射出一個缺口。
“你的劍永遠攻不破,我的藤牆防護!”女子掌控毒藤生長,瞬間堵住缺口,修補完整。
突然,她覺得一道刺骨的寒意從上方傳來,彷彿冬日的冰水滴落在頭上,侵蝕頭骨漫延而下,全身陡然僵硬。
一枚小劍寒光四溢,懸在她的頭上,劍氣吞吐不定,宛若白蛇吐信。
“誰說我一定洞穿藤牆?繞行而過,不可以嗎?”衛無忌淡淡地說道。
女子嘆了口氣,放棄抵擋,承認自己輸了。衛無忌贏了第四場,轉身走下擂臺。
所有的比試全勝,無一敗績,此時的衛無忌,在觀戰的宗門弟子眼裡,身價見漲。
有人覺得他可以排在第十六、七位,畢竟他遇上的對手,在二十五人中,實力都不算高。衛無忌還沒有遇上天榜弟子,缺少一些有說服力的戰績。
而章嶽卻不一樣,他戰勝了一名上屆天榜弟子楊子優,將其殺傷,擋在了天榜之外。另外他與上屆天榜第三十五名慕容逸然,戰成了平手。在衆人眼中,他可以躋身天榜前十,也許可以排在第七,或者第八名。
張憲聽了旁人的議論,心中不太痛快,笑着說向旁邊的弟子說道:“我倒是覺得衛無忌能戰勝章嶽,不相信的人,可以與在下打賭。”
“你是不是輸在衛無忌手中,就覺得衛無忌很了不起了?”有人故意挑釁。
“非也,在下就事論事,衛無忌強過章嶽,不服氣可以打賭,無須嘴皮子上逞能。”張憲說道。
“你覺得他可以勝過我?”章嶽聞聲走了過來,指着擂臺上的衛無忌問道。
“正是如此。”張憲答道。
“好!我賭我贏,三十萬宗門功勳!”章嶽一臉傲然。
張憲呵呵一笑,取出紙筆,唰唰唰,寫下兩份賭約。雙方蓋上自己身份玉牌上的印記,章嶽哼了一聲,拿過一張賭約,輕蔑地看了張憲一眼,向旁邊走去。
這時,衛無忌贏了第六場,笑着走了過來。知道了張憲打賭之事,搖頭笑笑,嘆了口氣。
“怎麼?衛師弟覺得贏不了?”張憲問道。
“不,我是在嘆息,你怎麼不和他多賭一些……”衛無忌說道。
張憲聞言先是錯愕,然後莞爾一笑。
接下來比試,衛無忌終於迎來一名上屆天榜弟子,蒙着面的秋葉。
裁決人下令開始之後,秋葉沒有立刻進攻,而是直瞪瞪地看着衛無忌。
“這位同門,你若是不出招,我就攻過來了。”衛無忌握住逆風劍,向對方說道。
“你很危險,我感覺得到。”秋葉擂臺上與人交手,從未說過話,這時破天荒地向衛無忌說了一句。
“哦?何以見得?”衛無忌好奇問道。
“我看不透你,你沒有任何氣勢流出,彷彿普通人……不,這個比喻有誤,你不像普通人。普通人有感覺,但你沒有,空中的氣流中,甚至沒有你的氣味。你明明站在那兒,但我的感覺卻告訴我,你不存在,如同虛無的幻象一般。”
秋葉直瞪瞪望着衛無忌,雙眼滿是血絲,彷彿魔獸的眼睛一般,“萬物都有自己的味道,人體不可能沒有氣味。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修者,只有一個可能,擅長風之意境,將吹過身體的氣流,導向其它的地方。”
僅憑這一點,就能推測出自己擅長風之意境,衛無忌心中暗暗點頭,臉上卻依然面不改色,笑着說道:
“你能觀察得如此仔細,分辨推衍出我擅長的意境。我想你一定是精通役獸之術,擅長的意境,也與某種魔獸有關,估計是狼類魔獸,嗅覺方面吧?”
“你說對了,我擅長役獸之術,準確地說,應該是驅使魔狼的手法。擅長的意境,你也說對了,嗅覺的意境爲我所擅長。但是宗門天榜的人,大多數都感悟了兩種意境,不知道我另外的一種意境,你能不能猜到?”秋葉說道。
“那要等你出手之後,我才能知道了。”衛無忌答道。
“你很危險,說是實話,如果是在外面遇上你,我會掉頭就走。在擂臺上,我也不想與你爲敵,哪怕是自己宗門的擂臺。”
秋葉望着衛無忌說道,“不過,已經站到了擂臺上,怎麼也得試一試。這樣好了,我全力出手一招,如果你能佔到上風,我就認輸,無須拼死拼活地苦戰。”
“請吧。”衛無忌說道。
秋葉身形驀地下蹲,整個身體放低,背部脊樑彎曲成弓形,彷彿魔獸攻擊前的姿勢。
鏘!雙刀握在手中,秋葉身形噗地一聲,消失在原地。
“好快的速度!”
衛無忌逆風劍的劍尖,向虛空輕顫,呼呼!兩道圓圈劍氣,向秋葉攻殺而去。
錚錚!虛空中寒光閃過,秋葉雙刀揮動,擋下衛無忌的劍氣,欺身近前,雙刀向衛無忌攻去,鐺!
衛無忌長劍架住雙刀,身形借勢,如流雲一般,向後飄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