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忌只是隨口一說,混淆對方的思慮,能不能成功,無關緊要。
他順着青石路來到山巔,看見了傳送法陣。百丈見方的高臺之上,一道圓形傳送法陣,一次可以傳送二百餘人。
休憩的房間,每個時辰三百枚靈石,這個價格估計是東荒之域最貴的休憩之所了。不過這對於衛無忌來說,並不算什麼。交付了靈石,他進到房間裡面,用符紋屏蔽掩飾之後,便進到葫蘆仙境裡面。
檢查消耗的靈液,衛無忌頓時心如刀割,唉聲嘆氣地疼了起來。
本來碧玉葫蘆之中,滿滿的一葫蘆靈液,被消耗了大約一成多。僅僅是一次攻殺,就被消耗了這麼多!衛無忌想着靈石的消耗,怎麼想也覺得不划算。
“唉……以後如果能逃,還是想辦法逃走算了,靈石不能這麼浪費,要留着衍化晉升之用。這次虧了……”
衛無忌痛心地搖頭,然後吞服藥丸,開始療傷。
傷勢恢復之後,衛無忌退出葫蘆仙境,依舊扮作被重創的樣子。一個時辰之後,衛無忌拿着玉牌站到了傳送陣上面。
跟着衛無忌一起傳送的人,有二十餘名蘇家的人,蘇玄、蘇雲霄都在裡面。另外還有一百幾十人,差不多都是跟來的各個勢力之人,衛無忌發現鳴砂國的大約二十多人,也站在人羣之中。
“看來這些人都是緊追不捨,得想一個脫身之策……”衛無忌心中暗道。
一會兒的時間,傳送法陣啓動,頭頂上方裂開一道黑洞,所有的人向上升去,進到黑洞裡面,消失在空中。下一刻,衆人出現在北荒之地,各自走下傳送法陣。
北荒之地明顯寒冷了許多,灰濛濛的天空飄着雨雪,天地間一片蕭瑟的枯寂冷清。
衛無忌在關隘中,要了一個休憩的房間,繳納了三天的靈石。另外關隘之中,還有北荒的地圖等物出售,就是價格比外面貴了差不多五倍。
“咱們這兒的地圖,保證是真實的地圖,沒有虛假。看閣下的樣子,應該用得上。”護衛察言觀色,知道衛無忌被人追殺,逃入關隘,笑着說道。
衛無忌點了點頭,交付靈石,買了北荒所有的地圖。一旁蘇家的人,看見衛無忌大把大把都使用靈石,都是憤憤不平。
要知道這些靈石都是蘇家的,現在衛無忌當作蘇家的人,毫不遮掩地使用,張狂的行爲,無疑是直接抽打蘇家的臉面。
“此子耗費我蘇家的靈石,如流水一般,實在是該死!”蘇雲霄低聲對蘇玄說道。
“他買了北荒之域所有的地圖,目的就是不想讓我等,估算出他的去向。現在咱們只有跟緊了,還要注意躲在暗處的其他家族。”蘇玄說道。
“其它蘇家的人,都望着這邊來了。家主有令,事關家族顏面,衛無忌縱然逃到北荒,也不能就此放過。”蘇雲霄說道。
“盯住他的房間,插翅難飛!”蘇玄說道。
其他的勢力也有自己的打算,或在關隘留下人手,監視衛無忌的動向;或向關隘之外走去,在荒野之中佈置人手。
關隘的城門旁邊,便是休憩的客棧,雖然比較簡陋,但衛無忌還是要了最好的房。價格當然是貴得讓人吃驚,每個時辰三百枚靈石,三天就是一萬多枚靈石。
衛無忌吩咐客棧的人,不要敲門打擾,便進到房間裡面,開始自己的佈置。
兩個時辰之後,衛無忌走了出來,直接走向城門,飛快地離開而去。
就這麼直接離開了?一時間盯住房間的衆人都瞠目結舌,有點措手不及。還以爲衛無忌會有所僞裝,準備一番才離開關隘,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離開而去。
蘇家的人也沒有料到,蘇玄與蘇雲霄商量了一下,覺得有古怪。
“他租用客房三天,怎麼可能一個時辰就離開?”蘇玄皺起了眉頭。
“這麼突然地離開,跟隨的族人也不敢出手相試,只能稟報上來。好在有三名族人跟了下去,眼下還在掌控之中。我猜測也許是分身秘術,不過倘若是衛無忌的真身,就真的讓他走掉了。”蘇雲霄說道。
兩人快速商議之後,蘇雲霄走出關隘,向遠處追了下去。
蘇雲霄離開半個時辰之後,夜幕降臨,衛無忌突然又走出客房,引得衆人再次呆滯,原來剛纔是一個誘餌啊?
衛無忌走出客棧,直接轉向城門,快速地消逝在荒野之中。
衆人似乎都清楚了,衛無忌用了分身秘術,引開追逐之人。秘術分身的符紋印記,可以擋住一切神識意念的窺視,衆人只能眼看着衛無忌快速地離開。
“你們真是無用,怎麼不在城門攔住?”蘇玄看着面前的族人,怒火地叱責。
“城門之外三丈的範圍,不能動手,但衛無忌速度極快,走出城門就遠逝而逃,咱們找不到機會出手相試。不過,有三名族人已經跟下去了,如果追上之後出手,就能辨別是否真身。”族人拱手答道。
這時,又有人進來稟報,又一名衛無忌走出城門,向遠處而去,已經派了人手跟隨而去。
“這該死的王八蛋,老夫一定要將其斬成肉醬,方消心中之恨。”蘇玄破口大罵,但卻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得讓人加強看守。
就在所有的人,揣摩猜測的時候,兩架關隘的馬車,離開城門向遠處而去。
關隘的護衛家族,一直居住在關隘的城中。而一些隸屬他們的下人僕役,則居住在關隘之外,負責耕種等雜事。此時正是秋收之季,馬車不停向關隘運送收割之物,然後返回僕役的居所。
沒有誰懷疑這兩架馬車,第一,守護關隘傳送陣的護衛,絕對不會插手其它家族之事,就算橫屍百萬,慘絕人寰,守護的護衛也不會插手。第二,兩架拉運的平板馬車一目瞭然,除了兩名駕車的僕役,沒有第三人躲藏的餘地。
兩駕馬車離開城門,沿着泥濘之路,很快就回到了三裡之外,下人僕役的村莊。駕車之人將馬車靠邊停下,解下拉車的牲口,牽着離開而去。
這時,一道黑影從馬車的底部,鑽了出來,正是衛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