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放了你了,你還不跑還在等什麼?難道等我再次動手?”吳冥睜眼,看着呆滯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的時渺,沒好氣的說了一聲,要不是這個傢伙一次次的挑戰自己的底線,自己也不至於差一點心境失守,走火入魔。
時渺愣愣的看了吳冥一眼,口中喃喃的說:“走,我立馬走。”
可是在地上撲騰了幾下還是沒能成功的站起來,這才欲哭無淚的看向吳冥,苦兮兮的對他說:“我……我腿軟,站不起來。”
這一句話就直接逗笑了吳冥,忍不住笑的他戲虐的說:“你之前不是挺能跑的嗎?還說什麼我都不一定能抓住你,現在怎麼腿軟的站不起來了。”
本來就覺得羞恥的時渺,看到吳冥嘲笑的樣子,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但是自己就連在地上拖行的速度都這麼慢,就別說跑了,最後乾脆一甩手,躺在地上就不動了。
“哎,你幹嘛呢?我可沒傷到你什麼要害的地方,你躺在那裡幹嘛,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你?”
“你殺吧,反正你想殺我我也跑不掉,我這雙不爭氣的腿跑起來,只會讓你嘲笑我。”
這個傢伙的臭脾氣真是讓吳冥受不了,看他真不打算動了,就自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這裡,現在自己的位置還在外圍,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的能夠在外圍就跟華燁解決恩怨,因爲越到裡邊,禁制結界什麼的就越來越多,會束手束腳的。
“喂,你的實力這麼強,要不要跟我去取一處險境中的寶物?”
他正要轉身離開,躺在地上的時渺突然開口說着,不過他並沒有什麼興趣,也就頭也不回的拒絕了:“不用了,我覺得我身上的寶物已經夠多了。”
“你不想知道你身後的那個鐵疙瘩是什麼東西嗎?你不想知道你胸前的那塊玉牌是什麼嗎?”
兩個問題,讓吳冥愣在了原地,霎時,他才幹澀的開口問到:“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按照家裡祖傳的尋寶之法,一進到逍遙試煉中就開始尋找寶物,很快就找到了一座古樸的大殿之前,大殿特殊的陣法結界保護着,我沒能進去,但是在大殿之前,盤膝坐着一具屍體,屍體的身後,揹着和你後背上的一樣的巨劍,而且我在那具屍體上,找到了這個。”
時渺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將那塊散發着微弱光芒的玉佩取出舉過頭頂,接着朝吳冥大喊:“你不覺得,這個東西跟你胸前的玉牌很是相似嗎?如果將這個缺失一角補起來的話,會不會也是一個‘冥’字呢?”
吳冥顫抖着雙手,將自己的胸前的衣服稍微的拉開,那裡有着一塊暗淡的玉牌,用一根衣帶擰成的繩子穿起來,掛在他的胸前,那一年,吳老頭在大雪地中撿到他的時候,身邊就只有這個玉牌,還有那根染血的衣帶。
玉牌上,是一個古文字“冥”,所以吳老頭纔會給他起名叫吳冥,沒有在天乾國找到自己親生父母的吳冥,想着自己可能已經永遠不會有關於這個玉牌的任何消息,誰能想到,在這異國他鄉,居然找到了蛛絲馬跡。
一剎那,時渺手中的玉佩已經到了他的手中,對方說的沒錯,玉佩上的花紋跟自己玉牌上的紋飾非常相似,並且,如果將玉佩缺失的那一塊補齊的話,上邊同樣是一個古文字“冥”,世上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
吳冥一把將時渺從地上提起,冷漠着聲音說:“帶我去,耍花招我就殺了你。”
後者連連稱是,然後走在前方帶路,其實這個玉佩並不是他從那個屍體上撿的,他之前跟追殺他的那幾個人聯手準備一起進入宮殿之中,用盡了渾身解數才走到了那個屍體的身邊,屍體已經化作一具枯骨,身上也沒空間戒指啥的,只有一個破碎的玉佩,還有一柄插在地上的巨劍。
下意識的情況下,所有人都將那個玉佩和巨劍當成了寶物,巨劍拔不出來,僅僅只有一個玉佩可以帶走,當然所有人都要搶了,這也是爲什麼那羣人追殺他的原因,他忽悠別人向前繼續走,他就偷了玉佩跑了,不追他追誰?
手指輕輕的摩擦着玉佩上那個殘缺的“冥”字,心中思萬千,即使牛牟一直在勸他要冷靜,但是他根本就冷靜不下來,他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是一切的真相,還是空歡喜一場?如果真的找出了自己的身世,又應該怎麼辦?是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還是不去,他們……還活着嗎?
太多的疑問,太多的不確定,他甚至開始害怕,他不想去那裡,如果那具屍體就是自己的親人,自己應該怎麼去面對他們?
“小冥,無論事情的結果如何,你都是需要去面對的,世界怎麼變,真相如何,你也還是你自己,你也還是吳冥啊,別擔心,我會陪着你,去見證迷霧散開之後的世界。”
這是牛牟第一次叫吳冥小冥,也是第一次帶有溫柔的語氣說話,有了他的安慰,吳冥才能安穩的走過那段並不是很長的路,來到時渺所說的宮殿之前,這裡更像是一個達官貴人的府邸,一個很大的院子,被高聳的圍牆包圍起來。
門口的石獅子已經破碎,大門也被暴力的破開,從門外就直接可以看到時渺所說的那具屍體,只是一個背影,被黑袍籠罩着跪在大廳前的庭院裡,一柄黑色的巨劍深深的刺進他身邊的地板中,巨劍的劍柄末端,連着一根鐵鏈,鐵鏈的另外一端牢牢的鎖在人影的脖頸上。
牛牟從御獸袋中出現,化作人形站在吳冥的身邊,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一陣驚愕,不知所措,他知道這個事情對於吳冥的重要性,他也見識過那柄黑色巨劍的恐怖能力,要是再來一柄,那還得了?
眼中匯聚藍光,吳冥眼中的世界變換,以前綠眼只能看到絲絲世間事物運行的軌跡,藍眼之下,已經可以將事物運行的軌跡匯聚成線,清晰的看出他們之前的運行軌跡,以及事物氣息的強弱。
眼前的庭院在他的眼中,是一道接一道陣法組成的大陣,雖然有一些外圍的破損,但是大陣的總體並沒有被破壞,而起,其中有一些靈氣比較濃郁的地方,看上去應該是有一些寶物藏在那裡,只不過,這些都不是吳冥關注的地方,他關注的,只有庭院中跪在那裡的屍體。
屍體已經沒有了一點生機,就只是一堆枯骨而已,而巨劍插下的地方,正好就是整個大陣的陣眼之處,巨劍本身有着龐大的靈氣波動,那是吳冥迄今爲止見過的最強的靈氣波動,眼睛中只有一團冒着巨大光芒的氣團,即使是在自己的師尊雲崖子身上,他都沒有感受過如此強大的靈氣波動。
這必定是一柄強大無比的武器,只是吳冥現在的心裡只有失望,因爲雖然這柄劍中靈氣波動如此強烈,但是比自己背後的這柄劍,還是差的遠了,自己即使在雷劫之力加持下開啓紫眼,也依舊看不透身後這柄劍半分,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團。
蹲下拿出一張紙,將自己眼中能夠看到的陣法全都畫下,他雖然能夠看到,但是對於陣法一竅不通的他卻無力去破解陣法,只能是畫出來之後讓牛牟來解決,雖然牛牟自己摸索着也能把陣法的全貌給摸索出來,但是那也太耗時間了。
時間漸漸的過去,天色也暗淡了下來,在這個秘境中,居然也會有黑夜白晝之分,只是並沒有日月星辰,只有光與暗的變換,他手中的畫還在繼續,牛牟找了一根木棒,再拿一些衣服做成了火把,給他照亮。
“吳冥?真的是你啊,吳冥!”
忽然,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吳冥皺了皺眉,假裝沒有聽到,但是對方很快就跑了過來,在火把光芒的照耀下,大家也看清了來人,正是乾元宗小魔女——華枚。
跟着她的還有兩名乾元宗的弟子,還有四個衣服各異的修行者,看來是幾個人聯合着走在一起的,小丫頭在吳冥的身邊轉來轉去,見他在忙都不搭理自己,就自己跟他繼續搭話:“吳冥,你在畫什麼,你找到什麼寶物了沒?我告訴你,我可是找了好幾樣寶貝了。
你眼睛這是怎麼了,怎麼一會兒一會兒的會冒藍光啊,你蹲在這個庭院前邊幹嘛,你是想進去嗎?牛哥,你也來了啊,哎,站在你身邊的這個人是誰?”
見吳冥一直忙着,一句話也不回答她,她就又找上了牛牟搭話,後者也是見識過這個小丫頭刨根問底的能力的,無奈的嘆息一聲之後回答:“小冥他在忙着繪製這個庭院中的陣法,只要找到了破解之法,就可以輕鬆的拿到裡邊的寶物了,這位是我們路上遇到的道友,就是他帶我們來到這裡尋寶的。”
“哼,進這個破庭院還需要這麼麻煩,小丫頭,你的朋友也太弱了,只是一個引氣境的修士,來這裡裝什麼大尾巴狼?走開,讓我來直接打進去,讓你們看看什麼纔是強者。”
這個身穿一身勁裝的男人看來是想表現一下,但是還沒邁開步子呢就直接被兩名乾元宗的弟子拔劍抵在了他的脖頸上,兩名弟子異口同聲出口喊道:“不得對我小師叔無禮!”
兩名破竅境的弟子,居然敢爲了吳冥拔劍對付一個先天境的修士,不得不說,他們十分的勇敢,對於乾元宗也足夠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