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蒼月曆1253年10月,蒼月帝國鎮遠將軍神禳府邸,已年過中年的神大將軍正焦急地在一間房門外來回走個不停,幾個僕人顫顫驚驚地立在一旁,不敢擡頭看着正處於焦急中的老爺。
神禳本應鎮守在蒼月帝國的邊境,今次被皇帝特許回家,便是因爲神禳的妻子終於在懷胎十月要臨盆了。
神禳劍聖的境界讓他的頭頂聚了無數的榮耀,七歲從軍,十二歲拜百戶,十五歲升爲千戶,十八歲就已被帝國封爲萬戶候,十九歲已被封爲子爵,這在整個蒼月帝國都是前所未有之事;接下來的二十來年中,神禳帶着神家軍爲帝國南征北戰,數次緩解了蒼月這個屹立在蒼月大陸上千多年的帝國;其功勳可謂是卓絕非常。
作爲帝國的劍聖,神禳的事業可謂是正在青翠的頭上;然而上蒼卻並不是十分眷戀他的,作爲已經四十好幾的人了,卻仍然沒有後代,這一直都是令他十分難言的事;這也是整個蒼月帝國人盡皆知的事,更有不少人還祈求神靈能爲帝國的守護神神禳降下個子嗣!
興許是百姓最純真的信仰之力十分靈驗吧,終於在今年過年時,讓神氏懷上了;這讓他十分的高興,但是帝國給他的戍邊任務卻不容他反抗,只得強忍住思念在邊境如坐鍼氈的苦等了近十個月。
帝國傳承了一千多年,思緒早已經老化了;他神禳這些年的戰績早已被人爲的說成功高蓋主,有謀反之閒,也幸好邊境依然戰亂不斷,獸人族對於侵略的熱衷是永遠都不會減弱的,時不時的抽調些兵力來騷擾周邊國家,也正是如此,皇帝雖然對他也起了猜忌,但爲了整個帝國的安全,卻還是不敢動神禳的;畢竟能爲帝國守護的劍聖這個世界上並不多了。
也終於在一個禮拜前,皇帝特下聖旨令自己回帝都照顧妻子臨盆。
一路十萬火急地前行,只用了急行軍一半時間就回到了帝都。
剛一回來,便被僕人告之夫人正在房中;可是還沒等他進入房門,便有接生婆將他給趕了出來,急切地道:“哎喲,大將軍,婦女生孩子的事您就不要摻和了吧!”
神禳雖然焦急,卻還是知道這一點的,只能在房門外裡乾着急。
許久還不見接生婆出來,神禳也轉得煩了,屋裡妻子微弱的聲音時不時的牽動着他的心神。
終於,他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妻子的聲音是那麼的衰弱與痛苦,他要破門而進,哪怕是將來會有什麼不詳!
就在他的手快扣上門時,門“吱呀”一聲開了,接生婆焦急的面孔出現,道:“大將軍,夫人快不行了,小嬰兒個頭太大,實在無法生出來!”
神禳覺得額頭上一陣冷汗汨汨而下,有些遲疑,卻又有些期待,道:“那…該怎麼辦?”
接生婆也是一臉的不忍,道:“只能保其一了!”
這時屋裡傳來妻子的聲音:“保住…孩子!我一定要爲老爺生下屬於我們的孩子!”
“這……大將軍,該怎麼辦?”接生婆也有些遲疑不定。
神禳毫不猶豫道:“
保住夫人!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可我卻不能沒了夫人!”
“嘭!”門再次關上。
屋裡傳開妻子固執的掙扎聲音:“老爺我一定要爲你生下屬於我們的孩子!老爺,我不能留下遺憾!”
神禳虎目含淚,感動非常,手拍着窗子,大聲道:“夫人,這次孩子沒了不要緊,我們還可以有下次!但是夫人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我相信上天是不會對我不公的!”
妻子依然固執道:“不,老爺,我能成爲你的妻子已是我的福澤深厚,現在,我唯一的願望便是爲老爺生下屬於我們的孩子!”
妻子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幾乎是微不可聞,神禳的吼聲幾乎震動屋宇:“接生婆,你還愣着嗎?快,保住大人!”
“不……”妻子依然反對!
接生婆大聲驚道:“大將軍,不急了不急了!小孩快出來了!”
神禳心裡一喜,卻是有些顫抖着道:“那…大人怎樣?”
接生婆喜悅的聲音傳來:“大將軍放心,有我接生王在,夫人沒事!”
“哇”
終於在焦急的等了許久後,一聲嬰兒的啼哭傳來;接生婆欣喜的聲音傳來:“恭喜大將軍、賀喜大將軍!是位公子!”
神禳一把接過襁褓欣喜若狂,道:“夫人怎樣?我可以進去了?”
接生婆也是喜笑顏開:“當然可以了!”
神禳坐在牀邊看着仍然面色蒼白卻抑制不住喜色的妻子,感激道:“夫人,辛苦你了!”
神氏輕輕搖頭,慈愛的看着神禳手裡的襁褓:“老爺,讓我看看我們的孩兒!”
“哦!給!”神禳小心翼翼的將襁褓交給神氏,一邊把神氏攬在懷裡,動情的道:“夫人,你看小傢伙面目多麼象你,將來長大了,也一定是個俊俏人兒!”
神氏輕輕一笑:“哪有,看這模樣分明就象他爹一樣棱角分明,剛毅十足!”
神禳夫婦其樂融融之時,帝都北城王家卻是大爲敗興。
王家家主正氣急敗壞的吼道:“你不是說神氏這孩子一定生不下來嗎?”
在王家家主面前一個家僕打扮的人正噤若寒蟬、汗如雨下。
王家家主的實力毫不掩飾的散發出來,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終於,王家家主不再發怒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思索的表情,見這人還立在那兒,沒好氣道:“既然孩子已經生下來了,這些天,你依舊潛伏在裡面,待到需要你做事時,老夫自會交代於你!”
那人一愣,小聲道:“可是老爺你不是說直讓小的做這一次就放了小的妹妹嗎?”
王家家主眼白一翻,一股煞氣衝出,壓的那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聲冷哼:“你自己說說這件事你辦得怎樣?還敢跟老夫討價還價,若非還有事要你做,你早已是一具屍體了!哼。”
待大廳裡只剩下他一人後,王莽的眼裡狠厲之色連閃,手中代表着高級大劍師的深褐色鬥氣澎湃閃現,隨手一掌拍向桌面,桌子“轟”的一聲化爲齏
粉!
王莽喃喃道:“神禳啊神禳,你也不過劍聖境界,我雖比你低一個境界,可惜你鋒芒太露,有陛下的幫助你又能囂張到何時?”
神府。
“嗚嗚……哇哇……”
一陣小兒的啼哭聲讓神禳頭上大爲冒汗,無論他怎麼逗弄他,他就似跟他耗上了般。一直哭個不停。
神氏一旁款款而來,打扮得高貴雍容;見狀輕輕一笑:“老爺,孩子他是餓了!”
“餓了?”神禳似乎明白了,大出一口氣:“我還以爲這孩子跟我不對頭呢!”
神氏接過小孩開始餵奶,見神禳猛盯着自己看,神氏大爲羞赧,嗔道:“老爺,你在看什麼?”
神禳嘿嘿一笑:“小調皮還真是福份不淺!”
神氏大窘,卻是無可奈何,反正都老夫老妻了;神氏似是想到了什麼,道:“老爺,還有多久就要去邊境了?”
神禳面色一整:“還有十天。”
神氏臉色十分不自然:“只有十天了?陛下怎麼這麼不近人情?老爺你爲了這個國家拿命在拼,可是這會兒帝國卻這麼做,老爺”
神禳制止神氏,道:“夫人,爲夫忠誠於帝國,爲帝國奔波操勞沒有什麼;這些話還望夫人不要再說了。”
神氏無可奈何,嘆道:“老爺你就是太愛國,卻令帝國朝堂上那一羣蒼蠅經常說你的不是!老爺你知道嗎,這幾個月裡獨孤家的姐姐經常來神府走動,都不知道給我透露了多少朝堂上的事!”
神禳道:“李淑偵?她知道什麼?”
神氏道:“老爺還不知道淑偵姐姐的能耐麼?獨孤聖被姐姐迷得都不知今夕是何夕了,想從獨孤聖口裡套出這些消息,實在是輕而易舉!”
獨孤聖與神禳的關係並不好,倒是李淑偵與神氏非常熟知;李淑偵連這都告訴神氏了,這其中看來不簡單吶。
神禳皺了皺眉,道:“她說了些什麼?”
神氏敏感地發現了丈夫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卻還是如實道來:“姐姐說財政大臣王莽屢次就經費的問題說事,處處詆譭老爺你貪污軍響,而更有甚者,甚至說老爺你這些年帶着神家軍南征北戰,實則是在以戰養戰,準備對帝國不利!”
神禳神色平靜,淡淡道:“夫人不必擔心,若我神禳連這點都不能忍,根本就不可能達到劍神的境界了!”
神氏鬆了一口氣,她還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如此魯莽,不過,看來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沉默了半晌,神氏突然道:“老爺,你還沒給我們的孩子起名兒呢!”
神禳一拍腦袋,道:“我怎麼就忘記了呢?”
神禳埋頭思考着,道:“孩子本來是很難生出來的,但是或許是夫人、孩子福澤深厚,才得以母子平安,這孩子就是上天的庇佑啊!”
突然,神禳一拍大腿,驚喜道:“有了,就給他取名神佑吧!”
神氏喃喃念道:“神佑神佑,神之庇佑!老爺,果真是個好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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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