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起查虎便走,邊走邊道:“看這地方痕跡如此之繁多,且許多都還是新添上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才離開不久!”
“少爺你怎麼不早說?快!快快快,我們快追上去!”查虎頓時一蹦三尺高,彷彿吃了興奮劑一樣快速向前奔去。
事實果然如神佑所說,他二人追了不到一個時辰,便看見一大片黑丫丫的人羣,一個個穿着嶄新的藤甲。
神佑眼睛亮起,大喜道:“快看,快看,是新兵,是新兵啊!”
兩人如找到了家的孩子般快速跑去,哪知就在要衝過去時,兩人的前路突然被兩杆長槍擋住,那是兩名身着精鐵甲冑的長槍士兵,面無表情的盯着神佑二人,眸子裡一片冷冽,查虎打了個冷戰,這可是真正在戰場上搏殺過的士兵,渾身不自覺的散發出一股殺氣。
一名長槍士兵冷冷道:“你等是何人?爲何擅闖新兵處?”
查虎呆呆得說不出話來,他哪見過這症狀,哪還有膽子說話。
神佑自是不同,他可連獸人士兵都殺過,心裡自然沒有懼意,聞言便笑道:“回大人,我倆是特地趕來參軍的!”
“參軍?難道你們不知道徵兵的時間已經過了嗎?”那長槍士兵冷冷道。
神佑擺手道:“今天是徵兵的最後一天,可今天還沒過呀!”
另一名長槍士兵低下了長槍,道:“要不是看在帝國正是需要兵力的份兒上,今天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倆進營,走吧!”
神佑與查虎二人跟在那兩名長槍士兵的身後,邁入了新兵大營。
還沒進入新兵大營,查虎的眼睛便已被無數的器械所迷住,在他的背上,那張長弓也在顫抖。
那兩名長槍士兵將神佑二人送到新兵營門口便轉身離去,臨去之際,兩人都是有些意外地望了一眼查虎背上的大弓。
新兵營裡傳來陣陣喝彩聲,神佑與查虎兩人面帶疑惑地走了進去。
入眼的是一片寬大的空地,空地周圍圍坐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新兵,在空地的中央正有兩人在緊張的摔跤,那一陣陣喝彩聲便是爲這兩人而發出來的。
“你倆有什麼事?”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頓時許多人都將目光盯向了神佑與查虎。
說話的人是一名粗壯厚實的中年軍官,一條長長的刀痕幾乎將這軍官的臉龐劃成兩半。
神佑與查虎走上前去,低頭回道:“我倆是來從軍的。”
軍官咧嘴冷笑,眸中冷光瀲灩,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你們可知徵兵的時間已過?”
神佑霍然擡起頭,冷聲道:“俱我所知,今天乃是徵兵的最後一天,如今日頭未落,何來過了之說?”
軍官嘴角冷笑,突然一掌拍在案板上,一股磅礴的氣勢壓向神佑,眼神冷冷盯着神佑。
神佑頓覺身子沉重,就要被這軍官的氣勢給壓在地上,神佑面色一白,體內鬥氣瘋狂運轉,咬着牙硬是抵擋着這巨大的壓力。
“咦?”軍官驚訝了一下,眼睛眯起,突然收起氣勢,道,“你們不是要從軍嗎?看到沒,那些圍坐在那兒的都是來從軍的,只不過三萬新兵已只差兩名了,該怎麼做你們可懂?”
神佑點頭,臉色也紅潤了些,這名軍官實力果然強橫,以他高級劍師的實力都只能勉強抵擋住他的壓力。
“記住,別用鬥氣。”軍官威嚴的聲音突然在神佑的耳邊響起。
神佑一怔,旋即明白,如果他用鬥氣的話,估摸着這些人裡沒一個是他的
對手。
等到神佑二人也走到那一羣想要從軍的人羣中坐下時,場中兩人的摔跤已經落下帷幕。
勝利的那人雖然臉上還有些稚嫩,但他那副身體卻是與查虎有得一拼。
壯碩少年滿臉興奮得通紅,他用那雙銅鈴般的大眼掃視着衆人,傲然道:“還有人要來?”
衆人莫不噤聲,這少年摔跤的手段太殘暴了,剛纔那最後一摔直接將對手給摔得吐血。
“真的沒有人了嗎?真是差勁!”少年喃喃自語,言詞中甚是輕蔑。
衆人皆是怒目而視,卻偏偏敢怒不敢言,一個個稚嫩的臉憋得通紅。
那在帳前遠遠觀看着的軍官有意無意地掃了神佑與查虎一眼,喝道:“如果還沒有人上場比試,那這名少年將成爲新兵,最後再決出一個,今年的徵兵便到此爲止!”
軍官都這樣說了,衆人還是有些懼怕,那少年嘴角已露出了笑意:“一羣嘍蟻!”
“我來!”突然一人大聲道,正是查虎,任誰被這樣輕視心裡都非常不爽。
“你?”少年看了看查虎那強壯得與自己有得一拼的身軀,眼裡涌出興奮之色。
“好,你果然有種!”少年戰意昂然,興奮之色溢於眼表。
查虎與少年對立,在衆人緊張地注視之中,查虎與那少年互相沖了過來,分別抓住了胳膊,都在暗自較勁。
“嘿!”少年一聲大喝,伸出一隻腳狠狠地撞向查虎的大腿,想將查虎來個大劈叉。
查虎嘴角輕勾,不管少年撞來的腳,手上突然用力,本來兩人勢均力敵,由於少年將一部分勁道用在了腳上,手上的力度便有些減少,這下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查虎給抱着胳膊甩了起來。
但這少年也頗爲不凡,人在空中身子突然一轉,兩隻手與查虎的雙手一絞,一下子就到了查虎的身後,雙腿用力地夾住查虎的腰身,想將查虎給夾滾。
可查虎乃是天生神力,下盤功夫又非常牢靠,這一下自然沒有奏效,少年臉色一變,就要脫離查虎的身軀,卻是遲了。
查虎突然閃電般的向後倒了下去,在少年臉色大變根本來不及反應之時,查虎已以他爲墊背的狠狠地砸在地上。
頓時,少年如遭重擊,面色煞白,想要翻身而起,查虎卻已身子敏捷地將少年壓在身下,掄拳便向少年的面門砸去。
少年啊的一聲慘叫,左眼圈便已烏黑了起來。
“叫你輕視人,叫你狂妄自大。”查虎鐵拳如雨,眨眼間便已將少年擂得面目全非。
軍官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在圍觀衆人呆若目雞之中,軍官一把將查虎提了起來,道:“不用在比了,這名少年更勝一籌,你們誰還不服?”
全場倒吸一口冷氣,這樣充滿霸氣的摔跤手法,沒有人願意去嘗苦頭,至於那名少年,悲哀的他成了查虎成功從軍的踏腳石。
軍官道:“接下來是最後一名新兵了,你們可要抓緊機會!”
“報告大人,我有話說!”突然,神佑站了起來,眼睛直視着軍官。
軍官眼睛一眯,道:“你有什麼話說?”
神佑道:“接下來我們還比摔跤麼?”
“那是自然。”
“我不同意,並不是人人一開始都善於摔跤,就摔跤來定,有欠公平!”神佑道。
“有欠公平?”軍官一聲冷哼,接着冷笑道,“那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神佑木然。
軍官哈哈一笑,猙獰道:“軍中
有軍中的規矩,現在我是這新兵處的負責人,我說怎麼就怎麼,誰敢再多言,軍法處置!”
“你們接着摔跤,我倒想看看誰會是今年的最後一名新兵!”軍官督促道,有些冷笑地望了神佑一眼。
神佑咬了咬牙,心裡滿是不憤,卻無可奈何。
接下來的摔跤中,神佑心裡憋着一股氣,遠比查虎的手法更加狂暴,只摔了兩輪便沒有人再敢上場。
於是,神佑便是最後一名新兵。
那剩下的幾十人都有些黯然地離去,想要再次從軍,只有來年再來了。
軍官呼來一人將查虎帶到新兵幾何處,軍官卻是緩緩踱步到神佑的面前。
“看你剛纔的樣子似乎是對我很不滿?”軍官臉上的疤痕似乎也在發着笑容,使他整個人顯得有些可怖。
神佑點頭道:“不錯。”
軍官道:“告訴我,這麼狂妄的你什麼名字?”
“神佑!”
“嗯,這可不是個好名字。”軍官調侃了一句,話鋒突然一轉,“你是高級劍師吧?怎麼想起來當新兵?是想快速搏上位嗎?”
“這是秘密。”神佑冷冷道。
“秘密?呵。”軍官一聲輕笑道,“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扎克西,以後想要報復可以直接來找我!”
神佑沒有回答,眼中神色閃爍,也不知在打個什麼主意。
扎客西象是能看清神佑心中所想一樣,一針見血道:“不必再想了,你是第一個以這種態度對我的人,你說我該不該放過你?”
“哈哈,狂妄的小子,先去新兵處報到吧,可不要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扎克西冷冷道。
神佑一言不發的離去,扎克西看着那倔強提拔地身軀,有些苦笑的喃喃道:“神禳啊神禳,這果然不愧是你的兒子,一身傲骨頗有你當年的威風!”
神佑剛到新兵處,便響起了號角聲,許多新兵都有些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神佑好不容易與查虎相遇,也一起去集合。
整整三萬新兵,各個挺直了身板站立着,遠遠看去,黑丫丫的一片。
高臺上,扎克西冷冷道:“這麼一場小小的集合,都被你們用去了十分鐘,實在太慢了,比烏龜還慢,難道你們都是龜孫子?”
三萬新兵都是怒目而視,偏偏無人敢說,扎克西的聲音宛若炸雷在新兵的耳中詐響:“如果敵軍迫近,你們的速度還這麼慢,早已經被亂刀分屍了!”
三萬新兵雙拳已緊握,眉目中欲噴火。
扎克西冷笑,道:“這就憤怒了?你們這就沉不住氣了?要是你們是潛伏着的話,這會兒已死了不下千次!”
扎克西在高臺上來回踱步,眼睛如鷹隼般緊盯着三萬新兵。
三萬新兵彷彿頂着莫大的壓力,身子都有些彎了。
“都給我站直了!誰敢在抖一下,自己去領十鞭子!”扎克西如老虎一樣咆哮。
三萬新兵果然不敢再抖,扎克西太過兇猛,誰都不想去觸他的眉頭。
很快,一刻鐘過去了,已有數人身軀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扎克西大手一揮,便有幾名佩刀士兵走了過去,在那幾人的腿上就是一腳踹去,頓時,那幾人都倒了下去。
扎克西眉頭一皺,輕蔑道:“這才一刻鐘就堅持不下去了?拖下去,一人十軍鞭。”
不一會兒,便有鞭子抽在人身上的“啪啪”聲傳來,三萬新兵身軀都是一抖,趕忙站直,不敢有絲毫動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