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乃天地掌管,他們對自己如此的好,自己又怎麼不感恩呢?所以夢影每一拜都如此誠墾。
天地拜後,兩人站起,那爽郎聲音再次響起“三拜高堂。”說着,便將驚愕中蘭惠、古陽拉上正堂椅子上,讓二人坐下。
青年眼中目光越發黯淡,腦袋有些眩暈,忙拉把椅子也坐在高堂,急聲道。“拜”夢影和昏睡中人兒雙雙跪在古陽蘭惠青年身前,三跪九拜之後夢影末起來。
她腦子中記得這時,只有爹孃說過祝福話後才能站起,看着仍跪着的少女,看着仍發愣的蘭惠,古陽,青年輕咳一聲。
這一聲清朗如初春之暖陽,夏日之細雨,讓人聽之舒坦無比,而蘭惠古陽終於回過神來,蘭惠一臉自責,自今天起自己都是婆婆了,怎麼如此受不住。
兒媳家爺爺變年青又怎樣,自己兒子都六十了,還不是隻二十多歲青年模樣,想到這,蘭惠臉上驚愕消失,笑意迎來臉上。
看着仍跪着的二人,蘭惠歡聲道,“夢影自現在起你就是我古家兒媳了,娘也沒有什麼奢望,只望你今後能好好照顧好我這傻兒子,也就是夫君。
我二人百年歸去之前,給我古家多添幾個後輩,開枝散葉,你願意嗎?”蘭惠說完,一邊期盼地看着跪着的夢影。
夢影聽到“兒媳”“開枝散葉”時,臉己羞紅的快要滴下血來,頓了一下,顫着聲,低如蚊語地應了聲。“娘,我…我願意。”話出口,夢影便實在說不出口其它了。
而仔細聽着的蘭惠卻完完整整聽了下來,笑在臉上綻發,伸手自懷中掏出一個錦帕,錦帕中兩根普普通通古樸紅繩。
紅繩古樸無比,毫無奇特,但紅繩剛拿出來,一旁青年卻眯了一下,然後嘴角勾起微笑。“這兩根紅繩別看毫不起眼,卻稱作千里鴛鴦同心結。
這一對紅繩是古家先祖傳下來的,我跟你爹,你爺爺跟你奶奶,你祖爺爺跟你祖奶奶,經歷了不知多少對夫妻。
只要在你頭上拔下兩根頭髮,我兒子頭上拔下兩根頭髮,分做兩份用這紅繩綁起,便會夫妻相伴相依百年,多子多孫,白頭偕老,不知多少年來,從無意外。”
說着從夢影頭上拔下兩根秀髮,有從一旁跪着兒子頭上拔下兩根頭髮,一一對應,將一根夢影一根晨兒頭髮合在一起用紅繩紮起來。
綁好後,將一個紅繩遞給夢影,一個紅繩放入小晨懷中。做這一切的蘭惠眼睛都眯起了。轉頭看着撓着頭髮呆的古陽,嘴角勾起。
想起六十年前,自己可是一村之花,那麼多英武雄忙小夥追求自己,自己也不知道腦子裡那根筋抽了,就是相中了他爹這個榆木疙瘩。
不顧“親人”反對,死活要嫁給他,是因爲自己和他還是孤兒,還是他那麼蠢笨到危險時刻卻寧願不顧自己生死也要救自己的傻氣。
反正自己稀裡糊塗就嫁給他,一貧如洗的他時,他跟寶貝疙瘩一樣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破舊手帕,拿出他所謂的傳家寶,這兩根紅繩時。
看着他笨拙地綁着兩人的頭髮,卻笨的要死,手忙腳亂就是綁不好,氣的要哭的漢子,自己從今以後的夫君。
自己也是如此從他手裡拿過紅繩,親自綁着紅繩,看着撓着頭,憨笑着的夫君,自己心裡卻是那麼安心,因爲那一刻,自己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自己也有家了,一個只屬於自己和他的家,或許以後會成爲和他還有、他、她…的三個人,四個人,五個人的家,直到成爲十個百個,一大羣家人的大家庭。
還記得當自己懷孕時,他跟傻了一樣抱着自己轉了不知多少圈,甚至抱着自己衝出了家門,在村中跑着、喊着,一點都不在意村人的看法。
而自己只是羞紅着臉,緊緊靠在他懷裡,心裡想着我要當孃親了,我有孩子了,你要當爹爹了,我要給你生一大窩孩子。
想起小晨出聲時,在屋外咬着牙,蹲在地上的焦急漢子,想着小晨出生,衝進屋中只顧着自己而怎了孩子的夫君,蘭惠這些亂七八糟的往事,一臉笑着,卻有滴滴歡欣的淚滴落。
然後一個熟悉厚重的臂膀摟着自己,讓自己那麼心安,蘭惠淚眼婆娑地擡頭,迎着古陽帶着笑意的臉和滿是有自己在的眼睛,讓蘭惠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
低下頭,握拳狠狠捶了他幾拳,迎接他的是摟得更用力的臂膀。看着這一幕,不知怎地,青年雙眼竟有一些發酸。
自己可是殺人惡魔啊!怎麼會因爲這一點小事就會哭啊!看來自己真是快死了啊!聽說,人死的時候就是如此多愁善感。
嘆了口氣,青年看着仍跪着的出嫁的孫女,雖然,這個孫女才認了半天,但,自己從不會看錯人,臉上掛着笑,輕聲道。
“夢影,我的孫女,爺爺也沒什麼東西給你的,只有這一隻六彩飛鳳鐲,便給你吧,記得,一生都要戴在身上。”說着拿起夢影右手,親自給其戴上。
聽着跟爺爺不同卻相同的聲音,看着這溫潤似玉的大手,竟比他的還要美千百倍,這是爺爺嗎?心中疑惑,但那種感覺,那種親切卻改變不了。
按下今天心中諸多疑惑,便聽那聲音又響起。“你這小子,得了我孫女,算你好運,這金絲紫青游龍簪便給你了。”
說着自自己頭上拔下那三色髮簪,正準備給子小晨插在頭髮上,卻嗯了一聲,因爲他看到了昏睡中他頭上那一根殘破青繩,手微微一轉,金絲紫青游龍簪便化爲三色細繩系在他發上。
正準備起身,卻看見昏睡小晨胸前閃動着金色光芒的小金和不知何時出現在婚堂中的辰月重劍,青年也只是哈哈一笑。
“笑你們好運氣啊!反正該走了,走之前便給你們留點東西吧!”說着又伸手入懷中掏出一株只寸許大小的金色小樹,小樹似盤旋蛟龍,鱗片生機齊聚。
初一拿出來,小晨胸前金色蟲繭便嗡嗡響起,一下飛起,撲入青年手中吞噬那金色小樹,青年也毫不再意,另一隻手掏出一塊拳頭大銀色異石,和小晨曾萬般無奈的那豆大銀石如此相像。
青年手一揮,那拳頭大石頭便化爲粉沫,老者一吹,銀色粉沫便似滿天星辰一樣融入辰月劍中,辰月劍一陣顫動。
青年正欲回身,卻又聽屋外一聲震天虎嘯,擡頭便見一頭二丈之巨的小虎,畏頭畏尾的來到自己孫女身邊,用手輕輕拱着,幾人在撒嬌、討好。
但卻惹的夢影一陣嬌羞,看着這撒嬌白虎,青年竟哈哈笑起來。“小畜牲,沒想到你也來老夫這裡討好處。”只一句平凡的話,卻嚇的白虎一下臥於地,藏在少女身後發着顫。
最後老者嘆了口氣,伸手自懷中掏出了一枚拳頭大血色圓球,看着星光閃爍的白虎,輕語道。“你這小畜牲,吃了老朽的東西,一生都要守着老朽的孫女。”
看着白虎連連點頭,一把把肉球拋出,白虎一口吞下,仰天一聲大嘯,轉身奔出屋子,奔出村莊,奔進羣山,帶來萬千虎嘯。
不管驚滯中一直末回過神來的衆村民,青年又出聲道。“夫妻對拜”夢影轉身,跟身旁他相對拜了三次,每次都輕輕觸到他的頭。
此次之後,原本該喊夫妻入洞房,但青年卻末喊,而是再次邁步,走到兩人身前,從衣袖中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玉盒。
這玉盒很古樸,己呈枯黃之色,玉盒上有正反兩個魚形圖像,除此之外,再無其它異樣。青年輕輕啓開玉盒,只見盒中兩顆龍眼大小丹藥。
這丹藥,一黑一白,渾圓無暇,普通至極,只見青年再次呼了口氣,白霧自口中吐出,直接分爲兩團小小霧雲,將兩顆丹藥托起,飄浮於半空中。
青年右手向夢影、小晨兩人一指,當即夢影便覺自己腦袋一痛,卻也痛的不很,跟螞蟻咬一下差不多。然後夢影瞪大眼。
因爲夢影覺得額頭中好像有…有什麼東西流出來,然後便看見,額頭正中竟莫名流出一滴鮮血,並且這滴鮮血竟懸浮着飄動在半空中。
並在自己注視下,透過阻路的紅蓋頭,穿了出來。夢影驚的低叫了一聲,然後馬上捂住嘴,這是自己拜堂中可不能出聲。
當然,那怕她出聲,一直處於震驚中的呆滯中的村民,恐怕也不會再意。若不是他們被一種莫名力量威攝住,恐怕早就叫出聲來,變的一團遭了。
而夢影額頭上那一滴鮮血飄出,來到青年面前,而昏睡小晨額頭同樣飄出,一滴鮮血,兩滴鮮血在空中交合,融爲一體,旋轉。
然後分離成兩滴同樣大小血液,飛入兩粒黑白丹藥中,然後青年笑了,眼中滿是疲憊,兩手抓起兩粒丹藥,將白色丹藥餵給小晨,將黑色丹藥餵給夢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