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果然是師兄,那師兄,那師兄還記得水柔師姐不是自己一個人回來,跟她一起回來的,是一位被冰凍在丈許方圓萬年玄冰衝凍着的人,便是宗內發生之事的主角。”
喜生說到這,沉默了一會,然後開口“師兄可還記得,一代天驕…。”“影月師妹”“對,就是影月師妹,即然記得影月師妹,那必定記得落雪峰峰主千水真人,他…。”“師弟,這些話不可說。"
看着師兄臉上浮現的嚴肅,喜生尷尬地撓撓頭,苦笑一聲重開口道:“師兄,千水直…師叔,那水柔師姐帶回來的冰封少女便是千水真、師叔,千水師叔的女兒…。”
“什麼?水柔師妹帶回來的冰封小女是千水師叔女兒,千水師叔什麼時候有、女兒,什麼…。”突然,乾瘦男子雙眼爆睜,眼中滿是驚駭。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竟是如此。”擡頭,看着對面一臉笑着的師弟,開口道“宗門之內的事不要多話,說現在這事。”
喜生臉上抽了抽,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師兄猜的沒錯,那少女的孃親便是影月師妹,她…。"看到師兄的臉色變幻,喜生吐出一口氣,又開口道。
“這些事情,想必師兄也知道,我就不多說了,那冰封中的少女便是千水師叔和影月師妹的女兒…那少女幻名憐月,也是一個絕代美人。
但,美人,佳人多命舛,聽說其在凡人界不知怎地被重創瀕死,不得己之下,影月師妹纔將其送回宗內,送回千水師叔…師叔身邊,想用咱冰神宗萬年寒髓和萬年玄冰潭,才能脫胎換骨,保命重生,唉,真是天妒佳人。”
“師弟”喜生正在感慨,卻被師兄打斷。急了吧,急了吧,不信你不急。"喜生心中一陣得意,再開口道“原本以千水師叔地位,萬年玄冰潭和萬年寒髓皆不是太難得到。
那知在千水師叔破開萬年玄冰,將苦求來的萬年寒髓餵給瀕死女兒,帶着女兒去往宗門福地,萬年玄冰潭時,卻被飄雪峰峰主,飛雪真人擋住去路。”
喜生再說起飛雪真人時語氣凝滯,語氣中滿是不屑,而且聽到師弟如此說,乾瘦男子第一次沉默沒有絲毫反應。
“那飛雪真人阻住千水師叔去路,一臉戲謔嘲諷地說道:影月那賤丫頭已然離開宗門,也不知懷了誰的野種,你怎敢因一個野種而浪費宗門內萬年玄冰潭和萬年寒髓,千水,你瘋了吧…?”
“真是…真是妄爲人師,妄爲人師,那有一個真人模樣。”乾瘦男子第一次發出怒斥。“對啊!師兄,這飛雪老賊就是這般噁心人的東西,真不知爲何,渡雷劫時天雷怎麼沒有劈死…。”
“師弟,慎言。”“好、好,我知道。”喜生呵呵一笑,又開口道“飛雪、真人這話可真是難聽,就連一向溫文而雅的千水師叔都忍不了了。
想想也是,罵自己伴侶是賤人,罵自己女兒是野種,並且還要阻止一個父親救自己女兒,這可是大仇。據說當時千水真人仰天大笑三聲。
將懷中女兒交給一旁弟子,讓弟子帶自己女兒去那萬年玄冰潭,然後在飛雪真人怒喝中,直接拔劍而斬,據說當時那一戰打的可是天翻地覆,日月無光,山脈崩塌。
誰也沒想到千水師叔己然是絕頂金丹中期的修爲,全力施展之下,直接將飛雪真人死死壓着打,打崩了數十座冰川,讓飛雪真人驚慌逃竄,丟盡了臉。
最後還是宗主和執法長老實在看不下去,因爲兩大金丹真人打鬥對宗門破壞太大,直接出手製止兩人打鬥。
看着飛雪真人對着宗主告狀,千水師叔直接收劍放出話來:掌門師兄,執法師兄,破壞宗門罪名,我認,我甘願自罰百年供奉,以對宗門彌補。
雖我認錯,但自今日起,我千水與他飛雪不共戴天,不要讓我找到機會,飛雪,不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說完千水師叔對着掌門師兄,執法師兄拱手。
直飛宗門福地萬年玄冰潭處,去看自己女兒女了,只留下一臉恐慌地飛雪真人和甩袖離去,留下一句“好自爲之"的宗主。
怎麼樣?怎麼樣?這一下飛雪真人可算踢到鐵板了,高興,高興啊!師兄,當浮一大白。”說完高胖師弟起身給乾瘦師兄倒滿一杯酒,兩人相對而飲,臉上竟都浮現出笑意。
而此時,萬丈冰峰之頂,那冰玉門內那冰域仙境中,那三千丈主峰之側,一座二千丈冰峰上,一個儒雅男子手中拿着一枚玉牌。
玉牌閃動,“咔嚓”冰峰半山腰竟莫名傳出響聲,然後冰山裂開一個丈許方圓口子,男子邁步而入。“砰”冰山裂口合併,無一絲異樣。
而那冰山中儒雅男子此時卻皺着眉,這男子,只二十餘歲模樣,身高五尺八,生的身體修長,劍眉星眸,英俊不凡,如瀑秀髮披肩而散。
身上雖只穿着普通白錦長袍,卻有一種自在自在飄逸,只是不知爲何?這不似凡人的男子爲何皺着眉,並且臉上有一種莫名疲倦悲傷。
男子走着,順着冰山中開劈出來,曲折小道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轉了多少個彎。“啪嗒"男子的步頓住,其面前出現一片十數丈方圓空洞洞穴。
洞穴正前方冰壁上,一個丈高冰門屹立,這冰門上雕龍刻鳳,翼羽畢現,有一種神秘,男子看到這冰門,眸中閃現一抹別樣憂傷。
邁步,同時手中再次浮現那玉牌,指間變幻,手中玉牌浮現光亡,直飛而出,落在那冰門最中間一個圓形凹進處。
“啪”玉牌和那凹進形狀嚴絲合縫,玉牌轉動。“咔嚓”神秘冰門緩緩打開,男子吸了口氣,負手擡步,進入冰門中。
只見冰門後,一片數百丈方圓空闊洞穴,洞穴中,一半冰層,一半卻是流動着的淡藍色液體,那淡藍液體中散發着無盡的深入骨髓,凍結靈魂的寒意。
但又不全是寒,這淡藍液體中又散發着一種活力,對,活力,是什麼?是什麼?生機…生機,淡藍液體中除了那極寒外,還蘊含着龐薄至極的生機。
那冰潭之旁,一塊二丈冰碑立着,上面深深刻着三個大字,玄冰潭,要說它跟普通玄冰潭有什麼區別的話,便是這玄冰潭是萬載玄冰潭。
這萬載玄冰潭乃冰神宗寶地義之一,極爲珍貴,玄冰潭中懸浮着十數塊丈許方圓巨冰,這些巨冰上刻有淡淡的縱橫紋路。
這是做什麼的呢?只見這些懸浮巨冰上皆空着,唯有一塊巨冰上,盤膝坐着一名白衣少女,這少女緊緊閉着雙眼,眉大有些微皺。
身上凝結出一層薄薄淡藍色冰霜,將她那絕美容顏遮下,少女沒有心跳,沒有呼吸,好似己經死去,但其身下,懸浮冰塊上紋路卻閃動着。
每一次閃動,便有點點淡藍色液體順着冰塊紋路沒入那盤坐少女體內。這些淡藍色液體好似不太好,每一點淡藍液體沒入少女體內。
少女皺起的眉便有深了一點,臉色也越發蒼白起來,讓那沉默男子負於身後的手緊緊握着,如玉的手變的緊繃慘白,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啪嗒、啪嗒…”手心中傷口滴出滴滴鮮血,男子的眉也伴着少女顫抖的身體緊緊皺起。看着少女,男子心中竟有些絞痛。
想起六十年前自己傷害的摯愛、影兒,和三十三年前送來的不曾次過一面的女兒。水柔師侄說帶回自己女兒時,自己太開心了,有多開心。
開心到有些失態,竟莫名地想掉淚。但看到孤零零被冰封在玄冰中的少女,自己的女兒,感受到女兒微不可聞的生機,自己差一點瘋掉。
但想到影最後關頭想到的是自己,自己又有些滿足,萬年寒髓,萬載玄冰潭,自己當然能做到,辦了傷害的影,爲了孤零零一個人的月兒,那怕要自己死都願意,傷害過女兒的都該死。”
男子臉竟有些陰沉,想起自己當時派出宗門的六大先天高手,只給他們一句話,凡跟葬鬼門有關係的,死。
雖然因爲這被掌門師兄狠狠責罰,但自己不後悔。至於飛雪那老兒,竟敢如此說影和月兒,該死,只有有機會,不殺他,誓不爲人。
沉默男子臉色變幻了一陣,又呆着,沉默着看着玄冰潭中少女,嘴中喃呢。“月兒,你真是個傻丫頭,跟你娘一樣,都是傻丫頭阿!”深深嘆息在窄小冰洞中傳蕩。
“三十三年了,該醒了啊!”想起女兒在玄冰潭中呆了三十三年,男子的心都在抽動,但想起三個月前突然喃呢出聲的女兒。
男子還以爲女兒要醒來,不顧一切飛奔而來,卻只聽到女兒一聲聲喃呢着。“晨…晨…”“晨”晨是誰自己不再乎,但看到女兒開心。
男子知道,女兒該醒來了,該醒來了。但男子卻不知,三個月前,數萬裡外,一個青年正經歷生死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