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法庭外,極端對戰,在場衆人無不爲渡會大師與衣如墨交戰而感到震撼!
雖然在衣如墨展現出真正實力後,兩人交手僅此一招,但衆人皆明白,勝負之數,就在這一招之間!
卻見塵埃落定,正法庭外不見映天火光,天際也不見黑雲蔽日,天地重回平靜,勝負終於揭曉——
北辰跪地,白衣當立!此戰,渡會大師勝!
縱使渡會大師心魔反衝,內傷爆發,但百年根基仍在,衣如墨雖有名鋒在握,又爆發隱藏修爲,對比起數十年前便被中原武林稱爲“初唐四傑”之一的渡會大師,衣如墨仍是稍遜一籌!
“呵,真沒想到…”衣如墨擦了擦嘴角血跡,眼中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殺意,“我傾盡全力,卻仍然無法戰勝大師…大師威名,衣如墨發自肺腑的佩服……”
“既然如此,這正法庭,貧僧今日除定了……”
極招勝過衣如墨,渡會大師的狀態亦不見得是完勝——白色的破舊僧衣經過方纔一戰,更是被衣如墨的烈火劍氣燒出幾個窟窿,而因爲心魔作祟,渡會大師眉心處的黑紅煞氣也因爲強摧功體而變得越發深沉。
渡會大師此刻已經感覺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腦中意識亂做一團,隱隱有不斷的邪魔笑聲在腦內迴響,但渡會大師卻連眉頭也未皺一下,堅定的向前踏出了一步。
此時渡會大師也不知爲什麼自己要壓抑着心魔和內傷,一定要除去正法庭——或許是因爲除去了正法庭,唐沐風就會放下一切牴觸情緒,讓自己能夠收回如來三身。
亦或者,是在正法庭中所經歷的這短暫時間,讓自己認同了唐沐風的正義想法?還是說,自己只是爲了遵守自己答應過唐沐風的這個承諾呢?
渡會大師不知,亦不願去多想,他此刻的唯一執念,便是幫唐沐風除去正法庭,或許正是因爲這樣的執着,渡會大師纔會生出心魔,但若是沒有這樣的執念,世間又何來白衣僧·渡會呢?
看着渡會大師沉重卻又堅定挪動的腳步,唐沐風心中五味雜陳:自己提出讓渡會大師完成這一最後心願時,心中也保留了一絲小小的僥倖——無論渡會大師在正法庭一戰是勝是負,自己也能得到解脫,也算是對得起好友,對得起這片武林了。
但此刻看着渡會大師近乎偏執前進的背影,唐沐風鼻子卻有些泛酸:渡會大師修煉如來三身,生出心魔是錯,自己以此來利用渡會大師,又怎能算是對呢?一切終了,也不過都是自私作祟罷了。
卻見渡會大師向前踏出了七步,每一步皆在鋪有石磚的地面上踏出一個深深的腳印,然而走出七步之後,渡會大師身子一顫,再嘔硃紅,重重摔倒在地!
“渡會前輩!”
唐沐風與唐夜泠兩人連忙上前其扶起——只感覺渡會大師全身滾燙如炭,眉頭緊皺,而眉心處一點佛光正在與黑紅煞氣相互碰撞,胸前的白色僧衣,更是完全被鮮血染透!
“哈哈哈哈…”見渡會大師重傷倒地,半跪在地上的衣如墨縱聲狂笑起來,“白衣僧又如何?若非你心有魔障,怎會選擇與我硬拼?我的朱天火勁導入你的體內,心魔受火力引動,如今就算如來親臨,也無法挽救你這禿驢性命!”
“衣如墨!”
聽聞衣如墨狂笑聲音,唐沐風心中莫名感到十分憤怒,眼見這位前幾日還要將自己吸納的老和尚身受重傷,唐沐風卻感覺到好像是雲行舟、出雲龍嘯…這些自己最親近的人受傷一樣,但卻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憤怒的情緒難以壓制,唐沐風快速從腰間取下鳶翔雲,瞬間變化爲一把長劍,急速攻向衣如墨而去!
衣如墨冷哼一聲,右掌猛擊地面,唐沐風只感大地震顫,僅是穩住身形已經十分困難,而衣如墨則藉着一掌之力騰身半空,隨即旋身一腳凌空飛踢向唐沐風!
攻勢受阻,前進之勢力道已盡,唐沐風唯有橫劍身前,硬擋衣如墨凌空一腳。
“嘭!”
接觸一瞬,唐沐風便感受到自衣如墨腳上傳來一股強悍力道,迫使自己不斷後退,若非唐夜泠及時反應,舉掌抵在唐沐風身後,只怕唐沐風便要身體失衡跌倒,即便如此,兩人亦被這股力道推出數丈之遠!
然而衣如墨並未選擇繼續攻擊唐沐風兩人,而是趁兩人被自己擊退之時,衣如墨快速折身來到身受重傷、雙目緊閉的渡會大師身前,猛摧一掌直擊渡會大師天靈而去!
“不!不可啊!”
察覺到衣如墨舉動的唐沐風驚叫出聲,但相距數丈距離,對於平日唐沐風而言不過瞬息可至,如今這短短數丈卻好似相隔萬里,更是阻斷生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天空中金光乍現,清聖梵音使人心靈如受洗滌,而在這佛光梵音之中,更傳來一聲清晰可聞的慈悲佛號:
“阿彌陀佛!”
少林寺後山,靈霄峽。
再入靈霄峽,雲行舟心態不比白日裡凝重,但卻也不敢有絲毫鬆懈,進入靈霄峽中的幾名神秘人物尚未辨清身份,更無法得知他們的目的,雲行舟進入之後越發小心起來。
藉着靈霄峽內照入的月色,加之白日裡已經來過靈霄峽,峽中地形已經被雲行舟熟記心中,以至於前進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雲行舟便再次聽到了那幾個交談的聲音。
“三位法王,靈霄峽中平日都有少林弟子把守,只不過今日出了那些事情之後,寺中才放鬆了警惕。”
“很好,如此一來,貧僧三人也少了些麻煩,你也不用擔心你的身份會被察覺。”
藏身一處岩石後方,雲行舟這纔看清楚,談話之人共有四人,皆以黑色長袍罩住身體,無法辨清樣貌,只不過四人之中,一人態度恭敬,而另外三人則始終保持着一致的位置。
“法王?”聽到四人交談,雲行舟心中暗自疑問,“少林寺內從未聽聞有人以法王自稱,難道是其他寺廟的師傅?但聽他們幾人交談,進入靈霄峽並非受到少林寺的許可……”
而且那態度恭敬之人的聲音,雲行舟也是感到十分熟悉,正自思索時,三名法王之中一人再次開口。
“宰相大人此次讓貧僧三人前來助你,難道僅僅是爲了在靈霄峽內挖出一個洞來?少林如此大費周章,這靈霄峽內只怕還藏有什麼寶貝吧?”
“法王說笑了,這靈霄峽本就是少林弟子面壁思過之處,哪裡會有什麼寶貝?今次宰相命我等前來,只是爲了靈霄峽之後的達摩洞而已。”
“達摩洞!”
雲行舟倒吸一口涼氣:沒有想到破壞靈霄峽之事背後真正的主謀,竟然就是今日光明正大在少林大雄寶殿出現過的大唐國相楊國忠!而一計不成的楊國忠,竟然還要暗施詭計,挖出靈霄峽通往達摩洞的密道!
“哼!”聽起來那名法王對回答並不滿意,“這靈霄峽常年有少林武僧把守,如今還牽動了宰相大人和明教教主,貧僧覺得,這靈霄峽內一定還藏有秘寶!”
那名聲音恭敬的黑袍人尚未及迴應,互感自靈霄峽入口方向吹來一陣和煦清風,緊接着一道清聖詩號響起:
“夢曉凡塵我獨醒,身化一葉渡癡人。天地乾坤俗世裡,不在三界雲行舟!”
“凡塵曉夢·雲行舟!”
雲行舟剛剛現身,那名聲音恭敬的黑袍人便從詩號察覺出了雲行舟的身份,這讓雲行舟大感意外,卻見黑袍人對三名法王喊道:
“三位法王還請先行,我隨後便來!”
三法王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便催動輕功進入靈霄峽深處,只留下黑袍人一人獨對雲行舟。
“閣下的三位同伴已經棄閣下而去,難道閣下還要在這裡阻礙雲行舟前進嗎?”
雲行舟凝視着黑袍人,卻聽黑袍人笑道:“雲行舟,你乃是當今武林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但你並非少林弟子,更不是這三教中人,又何必涉足這趟渾水呢?”
“看來閣下倒是對雲行舟知曉的十分清楚,”雲行舟手中華光一閃,流雲玉扇指向黑袍人,“但云行舟還是想知道,閣下究竟是誰?又是爲何要做出破壞靈霄峽之事?”
“爲何?當然是爲了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啊!”
黑袍人緩緩摘下頭上兜帽,真容卻令雲行舟大吃一驚:
“怎會是你?!慧鍾師傅!”
厲掌奪命來,佛音挽因果。
正法庭外,衣如墨逼開唐沐風與唐夜泠兩人,舉掌欲殺渡會大師,忽聞半空中佛號傳來,衣如墨驚覺自己這勢在必得的絕命一掌竟是無論如何也攻不下去分毫了!
“衣如墨施主,既然渡會並未做出出格之事,施主何不暫放手中屠刀,也好成就一番因果善緣呢?”
慈悲聲音再度響起,卻是不見身影只聞其聲,一句話講完,這聲音也不等衣如墨有所答覆,又道:
“唐沐風,唐夜泠…你們與渡會之因果將在於你們個人之造化,最終結果如何,皆在你們自己…去吧。”
一聲去吧,唐沐風與唐夜泠只覺眼前一陣恍惚,渡會大師昏迷不醒的身軀已經被送至兩人身前,當唐沐風剛剛接下渡會大師身軀之後,一陣微風拂過,三人竟是已經出現在了百丈之外的所在!
正法庭羣俠有人發現三人蹤跡,還想追趕之時,卻見半空一道莊 嚴佛光照下,佛光之中,一根同體火紅的禪杖立於衆人之前,禪杖頂端雕刻有一佛像端坐於蓮心之上,強大氣勢逼得羣俠不敢越過禪杖半分!
而衣如墨見到禪杖之後,更是大驚失色:
“這是…蓮心觀佛!”
佛坐蓮心,觀諸衆生,風雨即來,巋然不動。衣如墨口中這根名爲“蓮心觀佛”的禪杖有何來歷?救走唐沐風三人的神秘佛門高手會是不老僧·渡法大師嗎?少林寺靈霄峽內,雲行舟察覺陰謀,然而現身的慧鍾大師卻攔阻了雲行舟前進的道路,雲行舟能否及時擊敗慧鍾,趕在神秘的三名法王之前,再次挽救靈霄峽與達摩洞之間的封印呢?欲知詳情,請勿錯過劍俠布袋戲第三卷《劍俠龍虎紀之龍圖爭霸》第七十九章——怒斬貪邪僧 捨身渡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