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楓之林,天樞戰聖子,浩氣盟主力撼紅衣教主,一場矛與盾的極端較量,一招方過,本應出現更爲精彩的對戰,然而意外之人的出現,卻爲這場戰鬥帶來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震驚的內心,此刻正劇烈的跳動,原本激烈異常的戰局,因爲這意外出現的一劍,而出現了一瞬的寂靜,謝淵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後持劍之人,張口欲言,卻是道不出一腔悔恨。
直至此刻,種種佈局在謝淵腦中浮現,曾經的連環算計,原來並非是爲了讓浩氣盟擊敗惡人谷,而是讓整個浩氣盟淪亡於惡人谷之手,而自己,正是那個將浩氣盟推入覆滅之人!
“哈哈哈……”
苦澀的笑聲中,蘊含了多少悔意愧疚?恨嗎?恨!恨玄影非非之背叛,恨紅衣教與惡人谷暗中聯手,恨惡人谷主動掀起正邪之戰…但謝淵更恨自己,恨自己未能察覺玄影非非的異心,致使自己竟然讓千百浩氣盟兄弟丟了性命!
眼見謝淵低首苦笑,阿薩辛自認一方霸主,並未趁機借勢逼壓謝淵,而玄影非非卻是右手翻轉,手中那柄沾染天樞之血的長劍再度化爲了那把黑白羽扇。
“盟主,如今明白了山人的種種計劃,盟主心中有何想法?”
語帶嘲諷,但謝淵此刻完全不爲所動,只剩看向玄影非非的雙眼之中,散發着讓人窒息的恐怖殺意。
“汝之算計,的確令謝某未曾預料,但讓謝某身死事小,折損我浩氣盟千百兄弟,謝某就算拼死,也要將汝擊殺!”
“且慢!”
見謝淵欲強催功體直取自己,玄影非非連忙叫住謝淵:“盟主難道就不想知道,山人是何時爲浩氣盟設計好了這樣一盤棋嗎?又是在什麼時候,讓山人選擇了惡人谷?此刻中下兩路上,戰況又是如何…這些盟主難道都不想知道嗎?”
“這些事情,去地府向我浩氣盟千百英靈訴說吧!”
謝淵毫不理會玄影非非的說辭,卻見玄影非非周身邪氣竄動,似是邪龍出世,震撼在場衆人!
“浩氣盟的兄弟?哼!謝淵吶謝淵,你可知你爲何會將自己淪陷於這等境地?就是因爲你將手下那羣人看得太重!他們不過是一盤散沙,若非天下間出現我等這般傑出的人物,他們永遠都是一盤毫無用處的散沙而已!”
“爲了這羣毫無用處的散沙,你竟然選擇要直接向玄影動手?你怎麼可以不聽完山人的解釋——汝可知道,山人爲了讓浩氣盟徹底毀滅,做出了多少算計?你怎麼可以不聽!”
聽似癲狂的話語,卻是玄影非非極端惱怒的表現——無論是浩氣盟、惡人谷亦或是紅衣教,除去其中高手之外,其餘衆人不過是玄影非非眼中最爲卑賤的螻蟻,然而眼前謝淵卻願意爲了這些螻蟻而憤怒,這讓自負的玄影非非怎能不怒到極致?
兩者怒,一聲喝,戰端再開!玄影非非執扇運掌,納風雷變化於手中,招起勢落間,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亦是對謝淵的極端挑釁!
再觀謝淵,肉體之傷難比內心傷痛,悔恨之間,長槍翻飛如蛟龍,金甲染血似戰神!決然的目光,盡將一身怒氣悔恨化爲動力,心中唯有一念——殺!
長槍對殺掌,天樞戰玄影,不僅僅是強者之間的武鬥交會,更是遭受背叛的生死之爭!兩人人影不斷交錯,四周氣流驚爆,磅礴鬥聲震撼天地雲霄!
另一邊,阿薩辛靜默觀戰,身爲紅衣教主的他,自然沒有插手這場戰鬥的興趣,但玄影非非此刻表現出來足以匹敵謝淵的強悍修爲,卻是讓阿薩辛心中暗暗計較起來:
“吾等大計,李倓、衣如墨、無名與本座…身份皆彼此知曉,唯有玄影非非此人,身份來歷皆成疑問,原本本座只以爲他乃是衣如墨所帶來的一位智士,今日方知此人修爲竟隱藏如此之深!”
就在阿薩辛內心沉思之時,戰局之中,謝淵與玄影非非兩人各催一掌,拉開距離,同時兩人借退開之勢,強招上手!
“氣正山河鬼神嘆!”
“黯霄之風!”
槍走鬼神驚歎,掌出天地皆黯!天佑浩氣槍勁剛猛,玄影非非掌勢亦不遑多讓,硬拼之下,已是地裂鴻溝,驚魂動迫!
卻見一招過後,玄影非非終究修爲較之謝淵略遜一分,倒退數步後,一絲血跡自面具邊沿滴落,但謝淵受玄影非非一劍偷襲在先,強悍招式碰撞之下,謝淵亦受氣勁衝擊,胸口傷口出再次流出殷紅!
玄影非非拭去面具上的血跡,看向謝淵時竟是輕笑出聲,毫無自己修爲不敵謝淵的擔憂:
“謝盟主,浩氣七星之首修爲果然令人震撼,但是…你強壓至現在的蛇毒,是否也該爆發了呢?”
話音方落,謝淵眼中出現一絲不可置信的神色,身體猛然一顫,一口黑色毒血噴出,隨之整個人已是搖搖欲墜!
蒼山洱海,洱海之濱。
白衣僧者踏足岸上,笑容可掬的看着蒼冰與李倓兩人,卻是在念過那句佛偈之後,僧者便沒有了任何言語。
“佛門普度衆生,但卻並非是徒惹是非,如此巧合的時間現身於此地,僧者,你意欲何爲?”
“阿彌陀佛,”見李倓語帶威脅之意,白衣僧者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道,“吾只是看見此地熱鬧非常,特來一觀,卻是打擾了兩位武鬥,實在是罪過,罪過啊。”
口稱罪過,白衣僧者卻是毫無退離之意,李倓還欲呵斥,卻聞僧者又道:“吾之法號頓悟須彌,我佛有慈悲之心,觀這位施主此刻亦是重傷之身,可否讓吾帶走醫治,待這位施主傷勢好轉,兩位再行武鬥之決如何?”
頓悟須彌雖言語溫和態度不變,但十分明顯的攪局之勢,李倓又怎會看不出來?盛怒之餘,李倓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明白——南詔六國境內,這名白衣僧者究竟是何來歷?
想不明,猜不透,白衣僧者雖然報出名號,李倓卻是從未聽聞佛門尚有這等高手,眼見誅殺蒼冰的大好機會就在眼前,李倓就怎能甘於放棄,隨即——
“星斗列劍·破軍撼天關!”
再出星斗劍,李倓長髮飛揚,劍氣縱橫,星斗劍氣明攻頓悟須彌,如若頓悟須彌閃身退讓,劍氣則將轉向直攻蒼冰而去,李倓正是要皆此一招,探出白衣僧者虛實。
“阿彌陀佛,施主此招實在太過強悍,讓吾不得不小心應對了!聲聞四果·斷惑參聖明預流!”
一記佛掌攻出,宏大卍字法印擋下星斗劍氣,使得李倓逼殺之招難以立功,然而這一掌,卻是讓李倓和蒼冰兩人皆爲之一愣!
這一掌,分明就是白衣僧·渡會大師所修佛門少林的絕學啊!
一瞬分神,半分失機。頓悟須彌抓住李倓分神瞬間,身形閃動,來到蒼冰身旁,轉頭對蒼冰微微一笑,抓住蒼冰手腕,虛晃一掌迫使李倓不得不防,而等李倓接下這一掌時,眼前哪裡還有頓悟須彌與蒼冰兩人的身影?
“頓悟須彌…你究竟是誰?”
放走蒼冰,李倓雖有怨氣,但意外出現的白衣僧者頓悟須彌,讓李倓無心自責,就在這時,另一邊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音,李倓眉頭微皺,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便已消失在了洱海之濱。
烈風集,烈風急,文雪小築之外,烈風陣陣,催促着一場令人意外卻又格外感到興趣的一招之戰!
無曲道弦·白玄璣,道海孤帆·青衣子,兩人脫出小少林,白玄璣卻主動再次找上雪魔·王遺風,只爲再試王遺風一招凝雪功!
王遺風雖不知白玄璣此意究竟爲何,但這等對自己極端的挑釁,王遺風已經有很多年未曾感受到過,隨即應聲答應,並命令手下一衆雪魔武衛圍住白玄璣兩人,以防兩人脫逃。
“青衣道友,此番要你陪吾身陷困境,真是辛苦你了。”
“哼,”青衣子手扶腰間斷刀刀柄,輕哼一聲道,“當年與你相識,便已知吾是誤交損友,又何須多言?反倒是你,認真接下王谷主一掌,吾可不願陪着一個死人待在一間牢房中。”
白玄璣裝作無奈道:“哎呀呀,明知吾要接下王谷主至極一掌,卻還要被道友你這般嘲諷,究竟是誰交友不慎吶?”
定下一掌之諾,白玄璣卻毫無緊張之意,王遺風冷哼一聲,儒雅眉眼之中透出一陣冰冷殺氣,不等白玄璣有所反應,絕學凝雪功瞬間上手了!
“凝雪功·雪凝千鋒流!”
極招一出,極寒掌力化爲千道冰鋒呼嘯而出,如此之近的距離,白玄璣可謂退無可退,而白玄璣看似玩笑姿態,實則早有防備,拂塵掃乾坤揮灑而出,萬千柔絲泄冰鋒銳力,以柔克剛。
“儒風蕩塵!”
見白玄璣接下自己殺招,王遺風也無再動手之意,卻是眼神示意早已圍住白玄璣二人的雪魔武衛上前將二人拿下,不料白玄璣出招之後,竟是暗中再行奇術——
“天地乾坤,道法陰陽,壺公縮地,千里成寸!走!”
只見白玄璣腳下出現一道巨大的太極圖印,衆人毫無防備之下,白玄璣、青衣子二人,連同數名雪魔武衛,竟是瞬間當面消失在了王遺風眼前!
下一瞬間,一衆雪魔武衛只覺眼前一花,便已經和白玄璣二人置身於一處幽暗狹小的石室之中,幾名雪魔武衛頓時驚慌起來:
“這是哪兒?你將我們帶來何處了?”
卻見白玄璣臉上還是那熟悉的運籌帷幄的笑容,只是在這幽暗的燭火下,這笑容讓幾名雪魔武衛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吾不是答應過王谷主嗎?接下他一掌之後,會自願回到小少林,怎麼?你們連這裡也不認識了?”
化解雪魔功,再展玄奇術!白玄璣硬接王遺風一招,又施展縮地之術回到小少林,接下來的白玄璣又將有何動作?試探王遺風凝雪功的意義又是什麼?洱海之濱,佛掌助儒君,頓悟須彌施展佛門絕學,他與渡會大師有何關係,亦或是另有其人?他又將帶蒼冰去往何處?楓林天樞死劫止,重傷之軀,雖力壓玄影非非一籌,卻終究難以壓制體內蛇毒爆發,毒傷交加之下,天樞·謝淵當真要死於背叛者之手了嗎?欲知後續精彩劇情,請勿錯過劍俠布袋戲第四卷《劍俠龍虎紀之正邪鏖鋒》第六十九章——浩氣奏壯曲 故友脫胎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