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蝶影惆悵翻飛花痕間,獨孤劍和張琳心手相執不離不分,彼此對望中情悠悠沉落心間。穿梭的畫面彌散在風落的喧囂裡,那一刻已 經成爲了暖陽裡的最溫暖的溫柔。深刻的心跳劃出了共同的心跳,直到相守的盡頭也不會放棄對方。一齊飛舞的柔軟衣衫糾纏在一起,和掌 心的溫度一齊幻滅後成爲無聲的誓言。若有變故,一起去面對。
穿梭在歌痕裡的一道孤影忽然撲騰着出現,飛過他們夫妻二人相依的視線,釋放羽翼落在一株梅枝開放的愁緒間。獨孤劍仰起頭奇道:“ 這不是,楊姑娘的信鴿麼?”話音剛去,那信鴿已撲棱棱飛墜在他的指間,獨孤劍仔細而專心的檢查,一看那封鎖的爪子上果然有一張極小 的書信。
一旁,張琳心仰頭望他,見他神色瞬間中由輕轉濃,問道:“好久不見楊姐姐,不知道上面說什麼?”獨孤劍則握緊了拳頭在空中怒揮, 擊穿了練功場一根堅實而頑強的木柱,恨恨地咬着牙:“楊姑娘的天王幫也被刺客夜裡襲擊。她被其暗算,受傷了。她卻在受傷時,在那刺客 身上刺了一劍。”
張琳心大驚,百種擔憂交織纏繞着,俏麗的容顏寫滿擔憂:“啊,楊姐姐受傷了?”獨孤劍則凝神望她那舞動在風中的青絲,沉沉地點 點頭:“恩,此刻她正在療傷中,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張琳心看他難掩擔心的樣子,自己也覺得幽幽間心緒不寧,於是建議道:“我們 ,是否去一趟洞庭湖?”
獨孤劍贊同:“恩,我們------”
風聲漸起下,猙獰的呼嘯襲擊了山巔的寧靜,糾結後破碎幻滅。這時候,一陣輕盈卻紛亂的腳步聲蹉跎而至,夾雜着落塵一樣的紛擾。 原來是那嬌俏的曲霞,奔跑後不停地絕望的呼吸,衝着獨孤夫妻顫聲道:“師兄,不好了,青哥哥不見了!”張琳心一把拉着她,支撐着她 已經虛脫的冰冷身軀,心疼地問:“什麼,都找過了麼?”
曲霞則痛哭不止,撲進張琳心懷裡幾度崩潰,泣不成聲:“嗚嗚------”張琳心也陷入凋零的混亂裡,焦慮煎熬中,一下也沒了好的主 意,直到注意到曲霞手中握住的異物,一把握在手心的寒意裡,輕聲問:“小霞,你手中的是什麼?”曲霞這才悠悠反應過來,抽泣間沉聲 回答:“是一封書信,說是要盧青哥哥和楊湖先生安全的話,就必須要師兄和嫂子兩個人去風波亭。”
喧囂一閃而過,掠過獨孤劍身盼化做悠然寧靜,一旁的張琳心卻浮上沉沉面色似冰霜般慘白,幾多暈眩中方纔漸漸緩過來。
獨孤劍立馬發覺她有異常的神色,關切而擔憂地扶住她的柔軟的纖肩:“琳兒,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張琳心則回報以褪去憔悴, 絢爛的一笑,搖搖頭,輕聲勸慰着他:“恩,我沒事,獨孤哥哥,耽擱不得了,我們出發吧!”
獨孤劍依舊焦慮不已,看着她那雙靈動的雙眸閃過一絲惆悵,隨之凋落,癡癡地喚她:“琳兒------”
張琳心卻是決絕和執著地堅持着,溫柔地凝視他,淺淺笑道:“我若難受,不會瞞着獨孤哥哥的,我們走吧!”獨孤劍見她這般,只有 妥協。漸漸地蒼穹怒放在焚燒的緣分之中,沿途的風景穿梭在馬蹄的奔騰間,泡沫一樣的雲朵退潮而逝。奔馳的駿馬上,是獨孤劍和張琳心 夫妻,正匆忙趕往風波亭。
眼看那片殘墟已經撲面而來,就在那廢墟的邊緣,依舊藍衣風華英氣逼人的的那仙湖養出的絕色美女,正在馬上衝他們遙遙地溫暖的笑 。原來她,就是天王幫的幫主,獨孤劍和張琳心的最情深的朋友,楊瑛。只見此刻的她青絲飛舞半空,淡淡的幽香流淌在她冰清的容顏之上 ,親切而深厚。
獨孤劍見她似是無恙了,放下心來,回以一笑,遙遙喊道:“楊姑娘!”
張琳心也是開懷地一笑,大聲呼喚她那傾城的倩影:“楊姐姐!”
而那楊瑛見到他們,也是一喜,迎着風大聲遙遙地迴應:“獨孤大哥,琳兒妹妹,你們也來了?”張琳心則眼尖,發覺楊瑛的一隻玉手 上纏着繃帶,不由得一怔,從透出的斑斑血痕看,看來傷得不輕,心疼道:“楊姐姐,你的手------”楊瑛卻溫和繾綣地淺笑,向兩人點點 頭,柔聲迴應:“恩,沒有事的。只是暫時不能用右手,用左手已經足夠了。”
就在這瞬間,殺手頭目的獰笑在頭頂崩塌,誓要將他們一起吞噬殆盡:“哈哈哈哈,都到齊了,送你們一程好了!”張琳心則怒向前方 仗劍迎上橫風,大喝道:“又是殺手,你們又是一個五色教麼?”
殺手頭目雙目現出猛獸一樣的嗜血的寒意,呵呵嘶啞笑着:“不錯。”獨孤劍憤怒地咬牙,仗劍一橫掠過橫飛的流星樣的劍痕,指向那 高大精壯的殺手頭目:“想不到,曾經的邪惡又死灰復燃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此話一落,那殺手頭目啐了一口,獰笑中疾速雷電般朝 着他們殺來,風聲一下字席捲起來成爲旋渦,徹骨的冰寒全是血腥的氣息浮動。
楊瑛一劍擊飛亂飛的突然爆發的銳利雪粒,將衆人護在身後,仰天大喝道:“大家小心!”
“上!”殺手頭目哈哈大笑着揮手一橫風中,殺意瞬間爆發崩潰在呼嘯的天幕之下,顛簸的劍影交織在一體遮天蔽日,大戰開始。陷落 的大地流淌着傷痕難以承受的痛,悲鳴着錯過最後的一縷曙光。而那全部的殺手一旦血量減半,就會跑開到隱蔽的地方靜心回血,然後又來殺 着出現,源源不斷地將他們吞噬,嘶咬和咀嚼。
楊瑛一連擊出數招幻影飛狐,將地面擊碎留下冒煙的痕跡,焦慮地回頭:“怎麼辦,殺不完這些殺手,再這樣下去,會耗盡真氣的!” 就在這時,身後的張琳心突然被一道暗影剎那襲擊,驚呼一聲:“啊!”見她已經踉蹌跌倒,焚心似火的獨孤劍大吼道:“琳兒!”一下分 了神,只見一枚劍光已橫過眼前。
殺手頭目見快要得逞,仰天長笑。不想那雪衣輕盈的一線絢爛光芒在瞬間飛身趕到,趁那隱藏在風波後的黑暗裡的,殺手頭目閃電般襲擊 張琳心的時候,掠過寒光和幻痕,眨眼間輕鬆將他一劍封喉。那殺手頭目一怔,看着自己身上淌出的猙獰狂笑的黑血。本不是重傷,卻是有 毒,不甘地張着猩紅貪婪的雙眸,一下子跪倒在地面的塵埃中。衆殺手瞬間潰散,嚷嚷着:“快跑啊,老大死了,要活命的快走啊!”
那迷離的暗夜一瞬間消失無影了,而那雪衣的身影翩翩地轉過來,正是那曾經救過獨孤劍夫婦的神秘少女。只見她個子不高,嬌俏美麗 間帶着幾分不羈,淡然和溫和。她有一雙黯淡和絢麗交織的幽深雙眸,執著而風華間消散的是隱藏在深處的惆悵,紅潤的雙脣開啓了話語: “怎麼樣,大家都沒事吧?”
獨孤劍大喜也是欽佩着,朝她抱拳一行禮:“多謝姑娘,一再仗義相救,獨孤劍不勝感激!”“客氣了,我乃報恩而來,能夠結識諸位 ,是小女子的幸事,告辭了。”那少女悠然地露出了素白似雪的傾城笑容,衝衆人淡然地點點頭,一旋轉踏上了高空的倒影,悠悠地飛騰轉圜 着隨那依稀落花和雨一齊升起,那風中的幽幽倩影很快就逝去了輪廓。
留下的衆人,見事已了過半,都長出一口氣。而獨孤劍則滿面憂慮思緒,默然地沉吟中:“想不到江湖的平靜這麼快就結束了,只怕又 是一場腥風血雨。”一旁苦思的楊瑛則也勸慰着他:“獨孤大哥莫愁,總會有辦法對付他們的。”張琳心也難掩幾分不安和迴盪的隱憂:“ 獨孤哥哥,我擔心,那些人衝你而來。”
見她此刻的臉色混沌中有些不好,獨孤劍溫柔地握住她的淺淺涼的一雙嬌小玉手:“別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而楊瑛則柔聲衝他 點頭:“是啊,獨孤大哥,你不再是孑然一身,萬事要小心!”此刻的時間,彷彿停留在了這悠悠緣分糾葛的三人之間,大家彼此都通曉對 方凋零的心事,卻只能默默地隨緣而活。獨孤劍則誠懇地感激道:“多謝楊姑娘。”
楊瑛則溫柔地衝他們凝視着,像在欣賞一副最美麗的風景一樣。已經習慣的遺憾的心痛,獨自煎熬後,她把自己的情愫困在了煙波浩淼 的藍色惆悵的洞庭湖。而回到泰山的盟主獨孤劍立刻將各大劍派的人召集起來,形成了一個聯盟追殺刺客組織,然後懸賞找到那身上有楊瑛 的劍所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