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公尷尬，程爸爸更尷尬。.
“唉，年青人的事……他們自己作主就是了。”
他竭力打算打圓場。
“就是說你同意了？”
孫悟空兩眼放光地問。
“啊？呃……”
“你們都別說了……根本沒這回事！”
“道兄，這事兒嘛……道法自然、道法自然。”
“要我說還是早點辦。反正他們也都不小了。”
“嘻嘻，師妹，你們還是結了吧。我也等着抱侄兒呢。”
“小小……你要這麼說我就不跟你玩了！”
……
程爸爸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一時間張口結舌不知所措。一片混亂之中，小鳳仙湊近程媽媽，細聲細氣地笑着說：
“程阿姨，你別太憂心了。這不過是猴哥哥想抱徒孫想瘋了，小哥哥和霞兒姐姐沒什麼事的……不過，他們還是蠻般配的哦。”
“哦。那……”
雖然是高級知識分子，但聽了小鳳仙的話，程媽媽還是有點一腦門子漿糊：霞兒不是說小鳳仙是她師叔的嗎？怎麼她又管自己叫阿姨，還管霞兒叫姐姐？還有，那個什麼“猴哥哥”又是誰？
“各位師傅們，先停一下……霞兒，你先停。”
程爸爸腦子裡的漿糊也不比程媽媽少。這場面……要是在公司開會，他早拍桌子了。可眼前這些人都是女兒的貴人，可不能得罪。
“行了！”
孫悟空爭得性起，又急於把這事辦成，索性一把揪過吳戈。
“反正你們兩個都是師傅的徒弟，這事師傅也管得……你岳父已經答應了，你就少說廢話，趕緊磕頭。”
“胡說八道。”
吳戈擡臂擋開孫悟空的手，咬牙切齒地說：
“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再說我才二十一，都不到年齡。”
“嘿，不到年齡可以先訂婚嘛。你們兩個小輩怎麼這麼麻煩。成婚不好嗎，非要在背地裡偷偷……”
“你胡說什麼，我們沒有……”
吳戈和程穎霞異口同聲叫了起來。
“好了好了，”程媽媽趕緊站了起來。“這事兒嘛，要是霞兒和小吳真有……那事，我們做父母的也不會干涉。婚姻自主嘛。不過小吳啊，你要真是和霞兒……那可不能不負責任。”
“誰要他負責任。”
程穎霞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
程媽媽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吳戈和程穎霞之間肯定有那事兒，只不過是程度深淺的問題。霞兒要是當真不願意，這事兒就算了；不過如果這事是吳戈始亂終棄，她一個當媽的，肯定得維護自己女兒的利益。
“看看，你媽也同意了。還不趕緊跟你媽表表態。”孫悟空吆喝道。
“媽，這事兒……”
“看，已經叫媽了。還說不願意？”
孫悟空喜上眉梢。
“……我說慌了行不行！”
吳戈氣得臉都白了——或者說，比原來更白——這死猴子，今天就不該屈從他的意志來參加這個宴會。現在臉全丟光了。
他定定神，改口道：
“阿姨，這事兒麼，起初不過是師妹的一個誤會……”
“我什麼時候誤會你了？”
程穎霞誤認爲吳戈是想把責任推到她身上，立刻開口反駁。
“……是是是，我誤會行了吧？”
吳戈現在的情況，那是完全沒了脾氣，只求能把這事兒解決了就好。
“這事兒，總之，就是誤會……當然，責任在我，不怪師妹。我們之間確實什麼事都沒有。其實，她是很恨我的……當然，是我錯，是我錯。”
做男人真是……憋屈啊！
程穎霞聽了這話，心裡稍許舒服了點，但孫悟空卻是大爲不滿。
“怎麼能說是誤會？那你呂洞賓師傅看見你們在大街上……”
“孫師傅，年青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霞兒，快快，給你師傅倒酒。”
趁着場面稍許安靜了點，程爸爸趕緊和稀泥。
“各位師傅如此關心小女，實在感激……大家吃菜。這家酒店的醋魚口味不錯，孫師傅品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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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穎霞父母宴請衆仙的飯局場面異常火爆，而且飯局結束之後還餘波未了。
程爸爸今天憋了一肚子氣，回家之後，幾乎是立刻開始發作。本來，程穎霞這兩年死乞白賴不肯上學就已經讓他深爲不滿，現在又鬧出這種事……雖說現在世風已經相當開放，不過對於婚前性－行爲，父母絕對是天然抱反對態度的－——哪怕當年他們自己也這麼做過。
“你胡說什麼，人家沒有！不相信讓媽媽陪我去醫院檢查。”
面對爸爸的指責和話裡話外的暗示，程穎霞都快氣哭了。程穎霞的確有點嬌生慣養，不過說實話，早年間她父母還沒有出人頭地的時候，她也有過脖子上掛把鑰匙，放學就回家自己做飯、偶爾還要照顧一下生病的爺爺奶奶的經歷。她的父母也曾有過對她進行嚴厲批評的時候。不過像今天這樣遭受如此冤屈還無法申辯，實在是平生第一次。
“你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
程媽媽指責程爸爸道。與程爸爸不同，她並不覺得這事有多麼嚴重，部分原因在於她對吳戈確有好感，覺得這事兒不是無法解決。
“我說的難聽？那你怎麼不說她做的難看呢？”
程爸爸反駁道。他正在氣頭上，早就把父母不要在孩子面前爭執的家教信條扔到了九霄雲外。
“誰做的難看了？”程穎霞抹開了眼淚。“你再要胡說，我死給你看。我死了你就相信了……”
“行了行了。你還是小孩子啊，整天要死要活的？”
程媽媽訓斥道。不過語氣要比爸爸柔和得多。
“那怎麼辦？”程穎霞抽噎着說，“我跟你們解釋你們又不相信。”
“那你的幾位師傅和師叔怎麼都那麼說呢？尤其是你師傅，都直接提親了。什麼事都沒有，人家怎麼會那樣做？”
程穎霞怔了一下。這事兒，她還真是不好解釋，她總不能說她拜了個神經病作師傅吧？
“那是他自己一廂情願……你們就聽他的，那吳戈說這事是誤會你們怎麼不聽？”
程穎霞辯道。
這話程媽媽倒也有幾分相信，畢竟小鳳仙也曾在她面前說過類似的話。不過這事兒關係重大，她不把這事兒弄個水落石出，心裡那塊石頭就放不下。
“誤會？那就是說你們之間還是有點什麼，不然怎麼會誤會？”
“我跟他什麼都沒有，真的。”程穎霞強調道。
“什麼都沒有？那你上回爲什麼在大街上追着人家打？”
“那……那是他做得過分嘛。”
“他什麼事做過分了？”媽媽追問。
“……”
“哦？上回她在大街上就是跟她的這個師兄打架？”爸爸問。“你怎麼知道的？”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媽媽嗔道，“……是她師叔跟我說的。”
程穎霞臉色很不好……這些大人真不單純，老是喜歡玩詐的。不過既然已經被媽媽詐出來了，她也只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