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真的是變了，現在的年輕人爲什麼都不知道尊重老人了？
銅盒子在入水的一霎驚險萬分地完成了關機，此刻正斜插在湖底的淤泥裡，一邊憤憤不已地思考，一邊全身微微顫抖。
當然，這裡所說的“顫抖”只是他的一種心理感覺，並不是說他全身的青銅構件在抖。
事實上他躺在湖水和淤泥中，非常地安靜，就跟真死了一樣。
但是，鐵人裝載有先進的識別系統，當然不會錯過這麼大一個目標。
那好像是個人造物？
鐵人小心翼翼地靠攏銅盒子。
這……像是一個生命信息儲存裝置。從外觀看，跟答蘭星的類似裝置很相近，但材質則完全不同，十分粗糙。這是地球人的還是答蘭星人的？
不管那麼多，先探測一下再說。
在如此的近距離，鐵人自然有手段與銅盒子建立起無線溝通。
“唔，尊駕何人？”
銅盒子驚道。
鐵人不理銅盒子，自顧讀取相關信息。
“喂……我抗議，你這是侵犯人權。”
銅盒子叫道。
“按照相關法律，生命信息儲存裝置不是法律意義上的人，不存在人權問題。”
鐵人回答道。
“混蛋，可我並不是正常死亡後……”
“阿迪斯盍末？”
“是我。你……”
“原來你在這兒？”鐵人略帶驚異地說。“現在，我宣佈。我代表政府逮捕你……”
“混蛋，我已經被流放了。你無權再……”
“可是你並未前往正確的流放地。”鐵人正色道。“目前，對你的通緝尚未解除，所以……”
“可你自己也說我不是法律意義上的人。你怎麼能逮捕一個生命信息……”
銅盒子咆哮道。
“你們人類制定出了自相矛盾的法律，不關我們人工智能的事。我只管按規矩辦事。”
說罷，鐵人把銅盒子抓取起來，製造出一個磁力場，令銅盒子牢牢吸附在自己身上。
“你太野蠻了！你不知道強磁場有可能破壞我的內部數據嗎？”
“抱歉。我說過，你不是法律意義上的人……”
“混蛋，你纔不是人！”
“我不反對你的這種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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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把氣引出來。”
吳戈滿懷期待地叫道。
露在管子外面的張三丰，把能量輸送管中的“氣”通過自己的氣場引出，輸送進空氣陣。空氣陣瞬間發出濛濛微光，氣流快速通過、聚集、變幻……
“噗”的一聲，猶如有人放了一個低沉的悶屁，一團光芒從空氣陣一端射出。但轉眼間就擴大、消散掉了。除了引起人們一點心理不快之外，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沒關係，老話說失敗是成功之母。”
吳戈說道。但是仍然難掩失望的情緒。
張三丰靜默了一會兒。
“你說的是三國時期的那個陳宮嗎？他媽媽姓施？”
他問。
吳戈……
“我是說失敗幾次不要緊。多做幾次總會成功。”
他解釋道。
“哦，你說的是這個意思？不過，依我看我們不能再失敗幾次了。”
張三丰說得不錯，他們兩個現在氣量都不那麼足，繼續失敗下去，不等“陳宮”出生他們就先得完蛋了。
“不過這至少說明你的想法沒錯。”張三丰捋捋氣場變幻出來的鬍鬚。說：“這種氣還真是可以利用。只不過，要想用這種氣發出法術，空氣陣得稍微調整一下。”
“哦？你有辦法？”
吳戈驚喜地問。
“嗯……試試總沒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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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沒問題了？”
吳戈問。
“恐怕要問你。我也不懂這個。”
張三丰回答。
吳戈檢視一遍陣法……不過，就跟考試完畢檢查試卷一樣，什麼也沒看出來。
可按照他的經驗。經你檢查完美無缺的試卷，閱卷老師準能有辦法扣上你個幾十分。
“好……吧。也只能試試了。不成功則成仁！”
他非常沒譜地說。
“我倒不敢指望什麼成人，能成鬼就算不錯。”
張三丰苦笑道。
“不管成人還是成鬼，來吧！”
吳戈堅決地說道。他現在強烈意識到其實有身體有很多好處，比如說假如有身體他們就可以直接掄拳頭砸管子，而且有身體咬起牙來也更有質感。
“好。”
張三丰應道。隨後，氣流再一次通過他的氣場，迅猛地涌向空氣陣。
魔法力量的速度也好、電流或光的速度也好，氣流充滿空氣陣併發揮作用，其實只是眨眼功夫……甚至眨眼功夫就能重複好幾次。但在吳戈看來，這個過程清晰無比，氣流在空氣陣中流淌的每一個步驟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氣流經過張三丰改造的部分時，出現了短暫的滯澀，令吳戈差點失望地叫出聲來……
但氣流最終還是順利流過了這個點，然後如脫繮野馬般疾速前進。不等吳戈調整自己的心情，氣流已經匯聚到空氣陣前段，開始急劇壓縮……
“噗”的一聲，一個凝練的火球冒出空氣陣，但並沒有向前飛出。就在吳戈和張三丰認爲這回他們又給“陳宮”當了一回媽的時候，後續氣流凝成一道極細的光芒，穿過前面的火球，準確射中“冷凍液管。”
“冷凍液管”被射中的部位開始出現極小範圍的熔蝕現象，但很快，熔蝕點周圍的部分開始向上隆起，隨即“啪”的一聲脆響，炸裂成五、六塊碎片，四處迸濺。“冷凍液管”上出現一個指頭大小的洞，白色氣體尖嘯着急速噴出。
“成了。”
吳戈和張三丰驚喜地叫道。
正如張三丰所言，噴射出來的氣體具有極低的溫度，破洞周圍很快就遍佈厚厚的白霜。這種情況張三丰是見過一次的，氣體一噴出來他就拉着吳戈一塊向後退。
“我們再等等，看看效果究竟怎麼樣。”
吳戈話音剛落，刺耳的警報聲就響了起來，其中還夾雜着幾個高低不同的聲音，似乎都在用外星語言重複同一句話。
“看來，這個亂子還真不小。”
吳戈滿意地說。
“要不要再多弄幾個地方？我知道還有幾個點也有這種管子。”
張三丰建議道。
吳戈聽着越來越大的驚慌吵鬧聲。
“不。”他說，“我估計這一處出問題，就夠他們忙的。我們應該趕緊出去，不然他們一撤退，我們又回不去了。”
與張三丰不同，吳戈是從巫師那裡聽說過“空間跳躍”這回事的。萬一這艘戰艦真的“跳躍”了，那他就得跟張三丰搭伴啃幾年草根樹皮了——還不知道是不是有機會再回來。
“再說，他們還有好幾十條船。我們出去以後，再去破壞其他的。”
他說。
“也好。”
吳戈與張三丰氣場相連，沿甬道疾速向外飛——有張三丰的指點，吳戈也總算不必以“遛彎”的速度前進了。
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機器人與他們逆向而行，似乎都在全力趕往他們剛纔搞破壞的地方。好在沒有那個機器人能發現這裡有兩個地球人的鬼，他們很順利地到達了吳戈向戰鬥艦外窺探的那個小孔。
“我們就從這裡出去。”
吳戈一腦袋鑽進小孔。
張三丰一把抓住他。
“道友就這麼出去嗎？也不施個凝氣咒？”
他驚訝地問。
“怎麼，要施什麼法的嗎？”
“當然。你要穿他們的護身咒，自身之氣先要凝做鐵板一塊，還得再加一層……你剛纔是怎麼進來的？”
“……我也不知道。”
吳戈只好實話實說。
“難怪你真氣如此之弱。初時貧道還納悶修行如此低是怎麼穿進天外人的鐵船的……你肯定是過天外人護身咒的時候把真氣消耗掉了。”
張三丰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