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藍月醒來,我的心裡也算是踏實了許多,還記得我之前在四監區的指導員口中得知藍月的死訊時心情是多麼的激動,在知道藍月很可能是死於刑訊逼供這樣的手段之下的時候,我當時甚至連殺了那指導員的心都有了。我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藍月在我的心目中竟然佔有了一個這麼重要的地位。
看着藍月那可愛的模樣,我的臉上莫名的浮現出一絲笑容,我摸着藍月的髮梢,輕聲的說道:“小月,你總算是醒了,讓你受苦了。”
藍月笑着搖了搖頭,然後習慣性的一把抱住了我的腰,將小腦袋貼在的胸前,小聲的說道:“峰哥哥,藍月看到你好高興,藍月本來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被藍月抱住,心裡滿是甜蜜的滋味,這是她對我獨有的表達方式,從第一次見面她抱住我開始,我就覺得,這個女孩給我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我真的懷疑,我和她是上輩子的情人。
我愛撫着藍月的頭,對她笑道:“小月,峰哥哥一直都會陪着你的,我答應過你外婆,我要好好的照顧你的。”
藍月嗯了一聲點點頭,然後又緩緩的擡起頭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我,問道:“只是因爲你答應了外婆的原因嗎?”
我被藍月這一問問得有些愣神,藍月這個問題,或許我也該問問我自己,是嗎?也許不是吧。我朝藍月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對她笑道:“小月,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藍月馬上用奇異的目光看着我,問道:“是什麼好消息?”
“我已經見過你孃親了。”我笑着告訴她,我相信藍月聽到這個消息一定很高興,畢竟這麼順利,昨晚她讓我去幫她找她的孃親,結果昨晚陰錯陽差的就真的遇上了,我真的懷疑這是緣分。
果然,藍月聽我這麼一說,頓時變得激動了起來,她抓着我的手臂,興奮的問我:“是真的嗎?峰哥哥,你是怎麼找到孃親的?孃親長的什麼樣子?藍月和她像不像……”
看到藍月這麼急切的想要知道她母親的消息,我不禁一笑,忙說道:“小月,你別急,我慢慢跟你說。”
然後我便把昨晚離開監室後如何躲避獄警的追趕,如何逃到那片禁林,然後如何遇見藍月的母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給了她。
“事情就是這樣,小月,你的母親真的和你長得很像,你們兩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樣。”我看着藍月的小臉笑道,確實,我當時看到藍月的母親時還以爲是藍月從監室樓裡跑出來了呢。
藍月聽完我的描述,雖然有些激動,但是我發現她的情緒卻突然變得有些低落,我不解的看着藍月,問她:“小月,你怎麼了?終於找到你孃親了,你難道不高興嗎?”
藍月搖了搖頭,說:“沒有,藍月沒有不高興,只是,峰哥哥爲了藍月的事情不僅傷透了腦筋,還給你帶來了那麼多的麻煩,甚至害得你的朋友都受傷了,藍月的心裡真的覺得很內疚。”
我聽藍月這麼一說,心裡不禁一笑,這傻姑娘實在太善良了,什麼都要去爲別人着想,我忙安慰道:“小月,你的事就是峰哥哥的事,怎麼能說成是麻煩呢,別想那麼多了,找到你孃親就是件好事,開心一點。”我忽然有些不明白,藍月這麼人畜無害的姑娘,她的母親怎麼會那麼的兇悍暴力?
藍月朝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對了,你孃親已經把解蠱的方法告訴了我,我已經知道如何能幫你解蠱了。”我馬上從口袋裡掏出昨晚藍月的母親給我的那個瓷瓶,對藍月說道。
藍月聽到我說帶回瞭解蠱的方法,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激動,她忙問道:“是真的嗎?”然後又看了看我手中的瓷瓶,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峰哥哥,這是什麼東西?”
我朝她點了點頭,說:“這是你母親給我的,她說只有這個藥水可以解除你體內的情蠱。”
藍月驚奇的看着我說中的瓷瓶,有些不太相信,她疑惑的說道:“藥水?情蠱是苗蠱當中的第一大奇蠱,能用一瓶藥水解掉?而且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用藥物可以解除蠱術,蠱蟲幾乎都是毒蟲,大部分的蠱蟲都是用毒煉製出來的,它們對藥物有着天生的抗性。”藍月的語氣甚是懷疑。
她的話確實讓我聽得感覺也有些道理,之前我只是中了逆情蠱,在《本草綱目》和《金匱要略》等許多醫術上找尋過破解的方子,吃過很多藥都沒有什麼效果,原來是因爲蠱蟲對藥物有抗性,這就難怪了。不過這解蠱的方法是藍月的母親親口告訴給我的,而且這瓷瓶也是她親手交到我的手上的,我想,不管怎麼樣,藍月的親生母親也不會去害她的女兒吧?我便對藍月說道:“小月,這是你母親告訴我的方法,她說這方法一定能行的。你母親畢竟知道的要比你多,你應該相信她纔對。”
藍月聽着我這麼說,也是點了點頭,說道:“峰哥哥,藍月相信,藍月剛纔只是覺得有些好奇而已。”
我笑了笑,然後便說:“先不說那麼多了,咱們馬上開始吧,時間拖久了也不好,早一點解蠱你也好早一點脫離情蠱的煎熬。”
藍月忙說好,我們說幹就幹,我便馬上就着手準備爲藍月的解蠱做準備,我在醫藥櫃裡拿出了醫用工具箱,從裡面拿出了一把醫用小刀,小刀很鋒利,用來切割傷口劃破皮膚完全沒有問題。
其實當時聽藍月的母親將這個方法一字一句告訴我的時候,我當時就有些驚訝,她說解蠱需要先劃開我和藍月的手腕,然後將我倆的出血口相互貼在一起,接着再喂藍月服下那瓷瓶裡面的藥水。
這方法看似簡單,聽起來也很奇怪,我不知道這樣做究竟與情蠱有什麼關係?但是因爲苗蠱的神秘性,我覺得它的解法如此新奇這也應該屬於正常現象。只是我說給藍月聽的時候,她也小小的吃驚了一下,表示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解蠱的方法。
整個過程我都在按照藍月母親的說法一步一步的進行着,我強忍着疼痛劃開了自己的手腕,一瞬間手上的血便嘩啦啦的流了出來,我馬上與藍月手腕合併在一起,當時我都在想,這大概是最好的艾滋病傳播方式吧,呵呵。
我讓藍月馬上服下了那瓷瓶內的藥水,她服下後,良久,我問她有沒有什麼感覺,她說並沒有,我當時就傻眼了,沒感覺?那就是說沒用咯,我看着流了快一小盆子的血液,心裡有些緊張,媽呀,這血都快流乾了,最後做了這麼久的無用功?
就在我快放棄的時候,藍月的身子忽然一顫,我的注意力立馬集中了起來,藍月有反應了!
此時藍月的表情略微有些難受,她似乎十分痛苦,我另一隻手急忙握住藍月的小手,緊張的問道:“小月,你怎麼了?!”
藍月難受的看着我,艱難的說道:“峰哥哥,藍月感覺心口有東西在動,它在挪動,它在到處***……”
聽到藍月這麼一說,我知道一定是那藥水起作用了,我忙穩住藍月,說:“小月,你撐着點,一定是藥水起作用了,應該是藥水在解蠱,你再堅持一會兒,很快就會好的。”
藍月強忍着難受點了點頭,她咬着牙關忍受這體內的變化。
很快,我便看到藍月的身子一抖一抖,她和我手貼手的地方開始滲出大量的血液,我一看頓時覺得有些不妙,這是要大出血了,不行,再這樣下去,藍月的身體肯定會受不了的!
我正準備將手拿開去爲藍月止血來着,可是我突然發現,我的手竟然根本無法離開藍月的手腕,我和她的手就像是被吸附在了一起一樣,緊緊相貼!
我頓時一愣,這是什麼情況?
我還沒有搞明白什麼狀況的時候,這時,一股電流般的感覺從手腕處傳來,讓我的身體一顫,緊接着,那電流般的感覺越來越頻繁,我感覺就像是有無數的蟲子從手上往我的身體裡面爬進來一樣,我整個人一抖一抖的,我想要將手和藍月分開,可是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這樣的過程大概持續了幾分鐘,最後手上傳來一陣麻木的感覺之後,我和藍月的手腕陡然像是解開了禁制一樣驟然分了開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腦子裡面幾乎是一片空白。
“峰哥哥!你怎麼樣了?!”朦朧中,我聽見藍月在呼喊我的名字,然後我似乎看見她朝我走了過來?
這是什麼情況,爲什麼我爲藍月解蠱,自己卻感覺消耗掉了那麼多的元氣?而且那些電流一般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我帶着滿腦子的疑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我感覺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