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衆人落座之後,魏高峰先恭敬的向左右兩列的上首位抱拳道:“首先要感謝天劍宗和飄渺宗兩位長老的到來。”
神木谷屬於半隱世狀態,而且不喜歡參與世俗爭鬥,再加上弟子人數很少,因此並沒有派人蔘加這次國戰會武。
因此,三大仙山宗門只來了天劍宗和飄渺宗,自然是這兩大宗門的長老坐在上首位。
“應該的。”任蹤滅和飄渺宗長老同時迴應道。
正當雙方客套之時,葉軒感覺到了一道炙熱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轉頭望去,便見到飄渺宗長老身後站着一名女子,赫然正是凌妃霜。
國戰會武這種重大事件,自然是派最強弟子前來,凌妃霜是飄渺宗年輕一代中的第一人,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
不過葉軒看見她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但臉上表情仍舊淡淡,過往種種在自己擊敗她的那一刻就已經放下,再見到當做陌生人就可以了。
葉軒目光平靜的和她對視一眼,然後很自然的轉開,去打量其他宗門的弟子。
然而,葉軒的目光越是平靜,凌妃霜的心緒越不平靜。
飄渺峰上被擊敗那一刻的畫面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心中思緒頓時紛亂如麻。
她曾經告訴過自己很多次,把過往種種都忘掉,然而當再見到對方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想起那些記憶。
她還是飄渺宗年輕一代第一人,她在宗門內仍然擁有無人能及的地位與驕傲,然而在她的武道之路上,永遠有一個人擋在她前面,讓她揮之不去。
淡漠。
她在葉軒的目光中只看到了這種情緒,彷彿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越是這種毫不在意的淡漠,越讓她心緒難平。
她在心中發問:經歷了這麼多事,難道你真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
飄渺峰上那一戰,已經過去了一年時間。
這一年時間,她的腦海中總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就像是刻進了腦海裡,永遠抹不去。
她想要忘掉這些記憶,但是做不到。
她想過恨,只要能生出恨來,豎立一個對手,發誓將其超越,只要達成,仍然可以找回武道之心。
然而,當她想到父親的內傷被葉軒治好時情景,想到凌家遭遇黑暗魔君分魂襲擊時葉軒出手相助的情景,那種恨就難以爲繼。
越想心緒越繁亂,她用複雜灼熱的目光望去,在心中問:如果我曾經做出的衝動之舉,真的傷到了你,爲何你能如此淡漠?
……
葉軒沒怎麼關注凌妃霜,只是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去打量其他宗門的弟子。
在場的宗門有二十三個,來的都是各大宗門的天驕弟子,大部分都有半步武宗的修爲,有些強的甚至踏入了武宗境。
除了飄渺宗之外,葉軒還看到了一個見過面的人,雲龍宗的江世楓。
江世楓看到葉軒的時候,臉上的臉色很不好看。
在流雲城的時候,兩人就有些不愉快。
葉軒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這人。
不過,雲龍宗確實是大宗門,人皇請各大宗門出手參加國戰會武,雲龍宗確實是在列的。
厲巖在一旁用手肘撞了葉軒一下,湊上來小聲問道:“聽說你和飄渺宗的天嬌有一腿?”
葉軒皺了皺眉,道:“什麼叫有一腿啊!”
“別隱瞞了,承認吧。你跑到飄渺宗大鬧一場,擊敗凌妃霜的事情又不是什麼瞞得住的秘密。飄渺宗還派人到天劍宗來要人,說是你打傷了他們宗門的弟子,不過像這種宗門弟子之間的衝突,只要不打死人,是不會有事的,所以長老們直接頂了回去。可是你做過的好事,早就在宗門裡傳開了。”厲巖嘿嘿笑道。
葉軒沒有否認,但也沒有說什麼。
厲巖又湊近一些,捏着下巴打量着凌妃霜,繼續說道:“這妞挺漂亮的,聽說你們有過婚約,然後你被人家給退婚了。嘖嘖……”
葉軒瞪他一眼,意思是讓他閉嘴。
不過厲巖顯然領會不到這層意思,繼續喋喋不休道:“有婚約喲!怎麼樣?你和凌妃霜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能不說這個嗎?”葉軒翻個白眼道。
“不能,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不問清楚怎麼行?說說唄,你在飄渺宗上是怎麼把人家打敗的?”厲巖繼續問。
“說說看嘛。我可是聽說了,凌妃霜落敗之後,武道受阻,曾經有一段時間修爲不進反退。你不會是負了人家吧?”
葉軒瞪他一眼,沒有做解釋。
“瞪我幹嘛?凌妃霜在瞪你,你瞪我沒用,你應該瞪她。”厲巖說道。
葉軒發現這傢伙是個話癆,逮着一個人就說個沒完:“過去的事情,我都已經忘了。”
“可我看凌妃霜好像沒過去,你看她的目光那叫一個複雜,好像有恨、有怨,但又似乎恨不起來,怨不起來。最終凝聚成的這種目光,你知道多複雜……”厲巖兩隻手比劃來比劃去,想要找到一種方式來形容這種目光。
葉軒聽他在一旁絮叨個沒完,轉眼朝凌妃霜看了一眼,四目相對之下,確實看到了凌妃霜眼中的那種複雜難明的目光。
不過,葉軒並沒有被這道目光觸動到,內心仍舊平靜。
厲巖最終沒找到合適的形容方式,抓耳撓腮道:“我看你們這關係,真是太有意思了。說不定以後相愛相殺,殺成此生宿敵,互相鬥爭,你來我往。”
“你想多了,飄渺宗之後,我和她便是陌路人。”
……
魏高峰朗聲說道:“各位長老,這次的國戰會武,事關重大,陛下請各大宗門出手,希望各位能盡全力。不用我說,諸位應該也知道,此次天妖古國要求我大周割讓包括龍鄉在內的七座城池,可惡至極!因此,此次國戰會武,絕不能輸!”
江世楓立即大聲道:“你就說怎麼打吧!我雲龍宗絕對不可能輸!”
“江公子,先不要着急,關於國戰會武的方式,還需要和天妖古國的使者進行商談。”
“還有什麼好商談的?站出來打一場就是。”另外一名宗門長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