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聰的黑虎武魂殘暴兇猛,看着顏鬆衝向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周圍學生的心直接揪到了嗓子眼處,甚至青衣師傅都面色一凜。黑虎武魂的周圍散發着森然的殺氣,猛地向顏鬆撲去,與此同時,顏鬆由上而下,雙臂直接探向黑虎,一瞬之間,衆人面前那偌大的黑色身影驀地消失不見!
在場之人只曉得當初顏鬆莫名其妙將上官迪的武魂吸了去,他們也只認爲那是巧合,畢竟顏鬆當時也是暈死了過去。除此之外,他們並不知道顏鬆會這麼一出,所以忽然見到黑虎武魂消失不見,所有人不覺大驚失色,驚訝地瞅着周圍,青衣師傅也眉頭微皺,眼神遊弋起來。只有雲聰,忽然感覺體內撕心裂肺般疼痛,知道凶多吉少,冷冷地問顏鬆道:“你把我武魂弄到哪去了?”
雲聰說話時,心思轉移,上空的急風梭直接被情風劍打落在地,而且那翡翠劍光不止,直刺他的死穴。雲聰見此哪還敢等顏鬆的回話,直接側身躲過。而這邊的顏鬆,在一邊駕馭情風劍的同時,身影也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出,右手小拇指上金光一閃,向着雲聰的胸前點去。此時,別說是雲聰大驚失色,就是青衣師傅都張大了嘴巴,他們何曾想過,一個人如何能一邊祭劍而飛,一邊還有別的招示打出!
只見雲聰一個下腰,讓情風劍從他的面前飛速劃過,他甚至能感覺到長劍上的森森寒氣,然後他猛地起身,見自已經躲不過迎面顏鬆的一擊,只好硬抗。“給我去死!”他虛步納力,雙掌在腰間一收一旋,然後猛地送出,一股黑色勁風溢出掌間,直逼顏鬆。
卻不想顏鬆看都不看,小拇指更加快速地點去,周圍人只聽“嗤”的一聲響,少年的小拇指便一下子穿透了雲聰的手掌,而且力道不減,直接帶着後者的手掌,向其胸前猛刺而去。
“住手!”青衣師傅感覺不妙,終於出手,他身形一閃一轉,以極快的速度將雲聰拉至一旁,躲過顏鬆的一擊。
顏鬆不屑地看着震驚無比的雲聰,口中厲聲道:“拜在青衣門下,不用木屬性功法玄技比式,卻搞出個風屬性的黑色風暴,不錯不錯,輸了也不丟這邊的臉,你這個雙修天才,還不只是修爲上的天才,在爲人處事上,更是不可多得的……”
“混蛋!”雲聰身附風木兩重屬性,而他的武魂只是風屬性,所以他選擇了有武魂的玄功來對陣顏鬆,結果武魂卻莫名其妙的失蹤,他知道,很有可能就是被顏鬆獵了去。此時聽顏鬆句句諷刺近期他,不禁大怒:“兔崽子,就知道逞一時僥倖,看老子弄死你!”說着,他再次衝向顏鬆。
顏鬆慢慢用手指揉着印堂,既然對方把話說到這個分上了,他沒有理由再讓着對方。他根本不看雲聰滿身重又溢出了青色的木屬性玄氣,也不看對方瘋狂舞動間要打出什麼玄技,他手握情風劍,直接將天玄七式中的劍點七星打出,點劍式一出,少年周身青光暴漲,青光外圍,翡翠長劍忽然化作無影,只是劍尖處依稀可見一抹寒光,唰唰唰點了出去。
雲聰離着顏鬆還的四五米,身上的衣服便被顏鬆的劍氣點中三處,而另外四點,則再一次被衝上前來的青衣師傅擋住。這位青衣師傅先是冤枉顏鬆,然後又唆使雲聰教訓顏鬆,他今天的做法實在過分。顏鬆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心中頓時怒火中燒,口中大喝一聲:“盤龍出海!”言罷,長劍旋出一股翡翠色玄氣,有如颶風一般,攜着顏鬆,橫飛而去,直衝青衣師傅。
這青衣師傅並不懼怕顏鬆的功力,因爲以顏鬆的修爲很難對他構成威脅,他害怕的是,顏鬆的精妙劍法。剛纔那招“劍點七星”他已經接得十分吃力,這一招盤龍出海,更讓他無所適從,迫不得已,他不得不拔出背後長劍來抵抗。長劍不帶任何玄技,一揮便揮出一道巨大的劍氣,與顏鬆打出的盤龍出海相撞在一起。
顏鬆的身子直接被一股強撼的力量撞得倒飛出去,他心中一動,竟發現腹間的旋氣被這猛烈的一撞,竟自行運轉起來。再看青衣師傅,此刻的他雖然是絕對的佔了上風,但他卻完全沒有勝利者的資態,他怔怔地低着頭,發現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經被對方劃出一個碗口大的圓圈,如果再深一點,便能將血肉甚至骨頭都剮出來!!!
周圍的人訝然啞然,雲聰駭然茫然,顏鬆卻驀然默然。
良久,青衣師傅終於褪下驚訝的表情,面露微笑,看着顏鬆:“不錯,劍術果然精湛,爲師原諒你的不是,快快回去玄修吧!”
顏鬆閉着雙眼,一動不動,彷彿沒有聽到青衣師傅的話一般。青衣師傅年入中旬,當然能考慮出對方所爲何事,於是他看着顏鬆,也不管有沒有在周圍學生面前丟面子,笑呵呵地說道:“怪爲師冤枉你不成?那好,爲師在這裡當着所有學生的面給你陪個不是,這樣行不行?”一旁的雲聰見此,趕忙拉着青衣師傅,想要說什麼,卻被青衣師傅喝退回去。
不過再看對面的顏鬆,他依舊是閉着雙眼,彷彿石化一般,讓人不禁以爲,這小子可以揚言說自己做着睡覺是玄修,不會現在又出來曬“立睡”玄修了吧?青衣師傅也考慮到了這點,認爲眼前的少年臉皮薄,要面子,於是又呵呵笑了兩聲,說道:“爲師這次之所以衝動,是因爲從沒見過這樣修習的人,不過從你的劍法和修爲可以看出,你確實沒有偷懶睡覺。這個雲聰,”他轉身指着雲聰,又說道,“他脾氣太大,這一次做得太過火,爲師會教訓他的,怎麼樣?”
說了這麼多好話,可是對面的白衣少年依舊是一動不動,看在青衣師傅眼裡,那就是愛搭不理,當下,他臉色一沉,怒道:“混賬東西,給臉還不要臉!趕快給我滾回自己的位置!”
顏鬆依舊靜靜地站在原地,周圍的學生都看傻了,心說這也太吊了吧,秀也秀了,打也打了,撈了好處怎麼還不快點見好就收,師傅的面子都不給!?看着周圍學生的表情有變,青衣師傅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面前的小子,明明就是當着衆學生的面抽他的嘴巴子,這還了得?當下心中怒火中燒,指着顏鬆罵道:“朽木不可雕也,這樣的爛素質,我不要也罷!再說一次,不回自己的位置,馬上滾蛋!”
就在此時,顏鬆忽然睜開眼,就好像一場大夢剛剛睡醒一般,他慢慢地擡起頭,看向青衣師傅。青衣師傅見他有所動,陰沉的臉上趕忙又堆上了一點笑容,不冷不熱地說道:“操蛋!還不給我滾回去!跟誰學的這臭脾——呃——”
他話音還未落,便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只見對面的白衣少年,忽然間腹內青光大盛,既而,第七個氣旋濃厚到在體表外都能看見,它正在飛速運轉,然後飛速濃縮,最後伴着比剛纔的精光還要亮的閃耀,一下子液化成了一顆拇指蓋大小的青色玄珠。這顆玄珠一經形成,另外六顆玄珠也突然間出現在他的體表。
七顆玄珠忽然間自行運轉,沿着少年體內一道從未見過的忽隱忽現的盤旋的脈絡運行起來,開始很慢,然後越來越快,最後快得將那條脈胳都化成了一條盤旋的青光,最最後,就在那青色經脈的一點上,忽然強光閃耀,七顆玄珠瞬間化作一顆藍色實體珠,沉到少年的丹田,然後慢慢隱去。
“你、你你突、突破玄師了?”雲聰站在青衣師傅背後,驚訝地說話都結巴起來。而周圍的學生,更是驚訝得連雲聰的結巴聲都沒反應過來,一個個開始像看神一樣看着顏鬆,他們都是天才,但從沒見過眼前少年這樣的變態天才!
唯有青衣師傅,驚訝之餘,臉上還佈滿疑惑:“你明明是木屬性,固化而成的元珠爲何是藍色的水屬性?”
顏鬆平靜的臉上滑過一抹不屑,他冷哼兩聲,轉身離開中級玄武場,此刻,沒人敢攔着他,因爲以他現在初級玄師的級別,要進也得進高級演武場習練。少年沒有怨言,也不說再見,徒留青衣師傅慚愧地搖着頭,在其背後傳來不住地嘆息聲。
顏鬆現在不急着報告海月長老,讓其把自己轉入高級演武場,他現在最迫切的,就是進入玉菩提中,打探一下涅魂鼎的消息。放在之前,都是自己先得到功法,然後才突破的,他的突破都有思想準備。而這一次卻很意外,他並沒有得到任何水屬性的功法,卻忽然之間進入了玄師境,體內化出了水屬性元珠!
他知道這和青衣長老給他的一擊有關,不過他現在最迫切需要的,便是得到相應的水屬性功法,以便繼續修習。如果涅魂鼎中沒有的話,他只能通過各種途徑,再去獵魂獵獸,用相應的能量去換功法了。他一個人沿着劍院的甬道上左拐右轉,走到一個僻靜處,然後坐在一棵泛綠的榕樹下,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進入玉菩提之中,顏鬆靜靜地站在涅魂鼎面前,果然,一道意識流進入了他的腦海之中,不過讓他無語地是,這一次只有九個字:水屬性功法,凍地封天。無奈地嘆了口氣,少年走到涅魂鼎旁邊,打開玄屬性的開孔,很快,除了水屬性和森屬性外,其餘小孔中滾出了十幾個五顏六色地透明珠子。這些珠子大小不一,代表着當初顏鬆吸納的武魂的強弱,仔細觀察,可以看到每一顆珠子內都有不同的獸魂形狀,其中一個黑色的珠子,就是雲聰的黑虎。
顏鬆查看了一下,猜測到,一定是自己之前獵取的水屬性獸魂存於涅魂鼎中,就在剛纔自己突破玄師境界時,那些獸魂才被涅魂鼎徹底化去,最後換出了那九個字。想通了這些,顏鬆拿着手中的十幾棵珠子,飛身進入上方的藍色卷軸中,然後輕輕將其移到正在修煉的白衣女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