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鬆和上官迪比式的詭異結果,很快傳遍了整個盤龍劍院,一時間,他也成了劍院內的風雲人物。由於他已經成爲五階玄士,幾大長老決定,將他劃到中級學生中,一切按照中級學生的訓練方式來玄修。這把孫凱羨慕的不得了,不過在孫凱的再三請求下,顏鬆終於答應他不搬宿舍,以後三人還住在一起。
不知不覺間五六天過去,這幾天來,顏鬆與劍院的中級學院一起,在學院南面比低級演武場要大得多的中級演武場修習。所學所修,都是一些比較精深的吸吶吐氣法門,以幫助玄修者更加迅速地吸收天地間的玄氣,以便化液升級。
而還有就是一些顏鬆比較感興趣的真武藍階甚至是真武紫階的玄技功法,不過感興趣歸感興趣,但卻與他有緣無分。他曾精心挑了一本木屬性的真武紫階玄技練習,結果兩天下來,所修所學通通被體內的木屬性功法化去!無奈之下,他只好放棄這個打算,結果,雖然是身在中級演武場,但他卻無法在這裡得到任何好處,唯一能做的,就是佔着人家的地兒,修習自己的萬魂歸宗。
這天,他像往常一樣,和周圍一羣修習木屬性功法的學生在一起玄修,他們有的習練玄技,有的像顏鬆一樣閉目修習,中午時分,隨着一名青衣師傅大手一揮,這些學生便一鬨而散,各自回宿舍的回宿舍,吃飯的吃飯。
幾天來,顏鬆在這裡沒有結識任何朋友,就連和他說話的人都是少之又少。原因是,他的年齡比絕大多數人小,按理說小個一兩歲也看不出什麼來,可是此時十五歲的顏鬆,正處在即將要長身體的時候,中級學生中的大多數都十六七歲,他們的個頭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噌噌上躥,大多數男生也長出了喉結,說話粗悶,就和秦壽一樣,儼然成了一個小大人。
顏鬆與他們站在一起,就是一個小孩,偶爾有幾個跟他打招呼的女生,也是發育的差不多的大衆面龐,而且還自作多情地拿他當小弟弟看。一年之差,這讓顏鬆情何以堪。
他獨自一人走出中級演武場,正要向食堂走去時,背後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轉過頭一看,竟是劉雲,天氣漸暖,少女的棉衣也減去幾分,隱約可見其身材的縵妙。劉雲見顏鬆也不說話,從上到下這樣打量着他,當下拿小拳頭捶了對方一拳,假嗔道:“幾天不見,學壞了你!?”
“沒有,只不過變化讓人產生錯覺。”顏鬆假裝十分正經地解釋道,“第一次見你是男裝打扮,第二次扮爲女裝,給我一個驚喜,這次呢,衣服減了不少,身材微顯,又給我一個驚喜。”顏鬆說着,託着下巴好似深思熟慮一般,“我想如果過些日子再見你,衣服越來越少,一定會精喜不斷。”
“你少來,人不大點,就學着欺負女孩子!”劉雲狠狠地瞪了顏鬆一眼,見他恢復正經,這才嚴肅地看着顏鬆,小聲道,“你將上官迪的先天武魂吸走的事情已經傳到上官家族。”
顏鬆一怔,問她上官家族是什麼反應,劉雲謹慎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便向着宿舍走去。兩人找了個人少的角落,顏鬆替劉雲打回飯來,坐在她對面,小聲問道:“怎麼,他們不會是想……”後面的話顏鬆沒有說出,但他的語氣已經表達的比較清楚。
劉雲夾着菜,吃了一小口,然後看着顏鬆,小聲說道:“上官迪一家人只不過是上官家族的旁系支脈,他的父親在整個家族裡也沒有什麼地位可言。不過,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她這一小家再怎麼不行,也是出了個身負先天武魂的天才少女,你這倒好,一棍子連人家的根都給掄了去,這不是打整個上官家族的臉嗎?”
顏鬆聽出了弦外之音,問劉雲道:“他們打算怎麼對付我?”
“就這幾天。”劉雲驀然見到顏鬆身後過來兩個少年,趕忙止住口,然後若無其事地低頭吃起飯來。顏鬆見她這副模樣,微微一偏頭,發現竟是孫凱和林風,當下便招呼他二人一起過來坐下,然後他對劉雲道,“繼續說吧,這兩個是我兄弟,沒事。”
“我擦——你終於承認我們是兄弟了!”孫凱忍不住興奮,猛地一拍顏鬆的肩膀,但馬上他的臉色就轉了好幾轉,最後饒有深意地問道,“怎麼,不會是遇到什麼麻煩事,想拉幾個墊背的吧?”他說着,看了眼林風,一轉身,“林風,我們走!”
“就你這態度還要結義呢!我看應該叫結貪!”顏鬆一把將他拽過來,然後按到坐位上,正色道,“唉,是這樣,我惹了上官迪,他的家族已經瞄上我了。這位是我朋友,她是來——”
“甭介紹,我認識,這位不就是和你一起組隊做任務的美女嘛!”孫凱俏皮着臉和劉雲打了個招呼,然後撓了撓頭,有些氣憤地轉到正題上,“比式比式,有輸有贏,有失有得,她上官迪怎麼這副德性,輸了之後就讓家族出面給她仇?可她還不是一樣吸去了好幾位中級學生的修爲,要這麼說的話,人家的家族也都得來找她算賬不成!?”
四人一時間陷入了沉悶的氣氛中,都在機械地吃着盤中的飯菜,好一會兒功夫,林風忽然擡頭,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一般,眼神炯炯道:“我們可以請壽哥幫忙啊!他秦家是帝都四大家族之首,族長是帝國兵馬大元帥,有他出面,興許還能不動干戈便將上官家壓制回去呢。”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孫凱一拍大腿,興奮地喊了一聲,直把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他意識到自己的衝動,感忙正了正身子,壓低聲音道,“那咱們快吃,吃完了去找壽哥幫忙。壽哥不光有*,他還抓着上官迪的心窩窩呢!”
顏鬆看了看幾人,然後點點頭:“我倒是不怕他們哪個上前來叫囂,但一惹惹一窩,這事牽扯的可就大了,小則他們直接把我幹掉,大則他們把我的家族都幹掉。唉,也只有請壽哥幫忙了。”
幾人匆匆吃完飯,便離開了食堂,顏鬆、孫凱和林風三人告別了劉雲,直接出了劍院,去了盤龍客棧裡找到秦壽,卻見秦壽正在陪着上官迪一起吃飯,而此時的上官迪眼圈發紅,再沒有之前的那抹高傲。不過當她看到顏鬆時,小臉上的委屈還是在一瞬間轉化成了憤恨,她一下子站起身,如果不是秦壽攔着,她一定會跟顏鬆拼個你死我活。
秦壽好說歹說,摟着她的香肩將她送至門口,然後又是一陣郎情妾意般的言語表達,這纔將其送走。不過三人在屋內聽得清清楚楚,上官迪走的時候直接放出了狠話;“以後你若再跟姓顏的小子在一起鬼混,我們就分手!”她的聲音很大,馬上,樓下噪雜的喧譁聲嘎然而止,都屏氣凝神,往樓上看去,畢竟這樣的小兩口打架,是最讓人喜聞樂道的。不過樓下這人羣之中也有兩位少女一臉的疑惑與震驚,那兩人是秦壽的老相好,宋呆呆和柳荷。
秦壽一連好幾個“好”字說出口,然後說以後一定注意,一定不會再和顏鬆幾人來往了,一邊說着,他還一邊當着衆人的面向上官迪鞠躬陪不是。卻不曾想以上官迪的脾氣,越是這樣受寵,她鬧得更兇,當下一轉身,哐的一腳將秦壽房間的門踹開,指着裡面冷喝道:“顏鬆,你別得意!我上官迪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用邪術奪我先天武魂,我上官家族絕不會放過你!”
“你上官家敢動顏鬆一跟手指頭,我秦家便敢滅了你全族!”秦壽突然厲聲道,他的聲音鏗鏘有力,與剛纔判若兩人,不光懾住了上官迪,就連屋裡的顏鬆三人,樓下等着看熱鬧的人羣都被他懾住了!
上官迪有些發愣,好像幻聽一般轉過身,表情疑惑道:“你、你剛纔說什麼?”
秦壽噌的一聲將手中的摺扇打開,一邊搖扇,一邊大聲重複着剛纔的話語:“回去告訴你們上官家,如若敢動顏鬆一根手指頭,我秦家就敢滅了你全族!”
“秦?秦家?”上官迪依舊發着愣,“你不是澹臺家的公子?”
“我不說是澹臺家的公子,以您那高傲的眼光,能看上我嗎?雖然我長得無比帥呆。”秦壽麪露笑意,極帥的臉上閃過一抹與生俱來的猥瑣。
上官迪聞言,胸脯被氣得一起一伏,隨即,她那發愣的表情猛然變得狠厲怨毒,比看顏鬆要狠千倍萬倍,只見她衣袖一甩,一把長劍泛着寒芒,猛地刺向秦壽的胸口。秦壽雙掌齊出,一下子將那長劍夾在面前,就在此時,屋內的顏松林風孫凱急步衝出,而樓下的宋呆呆的柳荷也一蹬身下坐位,在第一時間飛至樓上,雙劍紛紛橫在了上官迪的脖頸之上。
上官迪好像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她冷冷地看着在前既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怨毒的雙眼中忽然涌出兩行熱淚,而表情,還是之前的狠厲,她鬆開握劍的玉手,嘴裡吐出“算你狠”三個字,便一甩袖將那兩把本就無意殺她的長劍盪開,悻悻地走下樓梯,走出客棧。
待上官迪的身影消失在街上,宋呆呆那嚴肅的表情忽然再次變得像個肥嘟嘟的娃娃臉,嗲聲嗲氣,可愛至極:“人家剛纔差點誤會了呢,還以爲壽壽移情別戀了呢,原來是叫訓自己的家族對手呀。不過,呆呆可不希望壽壽以後還用這種美人計對付別人哦,”她莫名其妙地瞅了柳荷一眼,繼續說道,“人家可會吃醋的哦!”
顏鬆幾人早已受不了這種柔媚的打擊,紛紛推開門,退居二線,孫凱更是像被人打得半死一般,幾乎是被二人拖進屋裡。
柳荷平靜地看着秦壽,也不說話,但一切心語盡在不言中。秦壽一臉的正派,雖是佯裝解氣一般瀟灑地看着門外,以將宋呆呆的話語避開,但他的餘光早已感受到柳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