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骷髏女病人的場景後兩人繼續前進,因爲有了前車之鑑,齊家輝下意識地將褚汐汐護在身後,自己扮演起“投石問路”的角色來。
走了一段平靜的路,四周黑漆漆的,除了一些醫學院裡常見的設施外什麼都沒有。
褚汐汐大聲抱怨着:“所謂的十三號人體解剖室不過如此嘛,一點也不刺激,簡直就是坑爹急了!哼,下次不來了,不來了!”
嗓門這麼大,一定是在給自己壯膽吧?
嘿嘿,剛剛那個渾身發抖的人兒是誰?
齊家輝心中偷笑着,卻也不敢輕易放鬆警惕,保護着褚汐汐,小心謹慎地向前走出了好一段路,依舊沒有見到多麼恐怖的場景。
畢竟經歷了之前那兩個嚇人的畫面,像什麼浸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囚犯頭顱、被鐵鋸截肢的戰場傷兵、各種吸毒*者的腐爛軀體對他們倆而言也就算不得多麼恐怖的場景了。
這纔是正常的遊樂項目,之前那兩幅畫面確實是非常恐怖,如果自始至終都是那種程度的嚇人場景,弄不好會出意外事故的。
雖然入口處有着明確的文字提示,工作人員也會反覆確認,可終究還是會出現一些不聽人勸的帝國國民。
若真發生了什麼意外事故,那些帝國國民的家屬又要前來鬧事,不騙取高昂的賠償那是不會罷休的。
帝國國民的這種劣根性已經出現了上百年,短期內是無法治癒的,更何況很多帝國國民都不認爲自己需要接受治療。
拒絕治療只是一種本能,問多少個爲什麼都問不出結果來。
“莫非這是出去的通道?”褚汐汐自言自語地大聲嚷着,以此給自己鼓氣。
“汐汐公主殿下說的很對!”齊家輝表示同意,先前的警惕也隨之瓦解。
“不嚇人。”褚汐汐搖搖頭,一臉劫後餘生的獨特神情。
如果傳說中令人終生難忘的“十三號人體解剖室”只是這樣,未免也太坑爹了!
褚汐汐想得出神,隨手推開了面前的一扇門,冷不防瞧見了一副令她感同身受的可怕場景。
“安安姐呀!”
褚汐汐嚇得後退一大步,喵了個咪的,這是什麼戰術,等別人思想都鬆懈了再出來個驚悚的,嚇死人不償命呀!
齊家輝沒有防備,趕緊伸手摟住褚汐汐,不住地安慰着:“都是道具,都是道具……”
褚汐汐回過神來,努力鼓起勇氣定睛瞧去。
“尼瑪,果然是相同的手法!”
早在褚汐汐初入大學校園接受軍訓期間,她曾被深深地驚嚇過。
當時,褚汐汐所居住的寢室是一種三室一廳的佈局,每間寢室兩個同學,六個同學共用客廳以及衛生間、淋浴間。
某個半夜三更,褚汐汐突然感到內急,而同房間的那個女生剛好感冒發燒住進了校醫院,她也就只能隻身一人神情恍惚地走進衛生間,笨手笨腳地拉開門時,一個披頭散髮凌空而立的灰色人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褚汐汐慘叫一聲,狼狽地逃回房間,鎖上門鎖,哆哆嗦嗦地窩在蚊帳裡,一整夜都沒閤眼。
她不住地想,那個女生不會出事了吧?
不對,難道那個身影就是她?
……
就這樣,褚汐汐緊張兮兮地度過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又有兩個受害者被嚇到後,事情的真相才大白於天下。
原來,也不知是誰用一根釣魚線將拖把倒掛在門框上,當褚汐汐拉開玻璃門時,黑暗中看不真切,也就以爲那是一個懸空而立不住搖晃的人影了。
……
看清楚這個惡作劇的機關設置後,齊家輝怒不可遏,敢用這種宵小之策嚇唬他的汐汐,不可原諒!
怒髮衝冠之際,齊家輝伸手一切,“啪”,懸掛着拖把的繩子應聲而斷,失去平衡的拖把也向前摔倒。
然而世上沒有完美之事,由於齊家輝過於激動,拖把頭說巧不巧地靠到了他的身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印痕。
就在齊家輝感到惱火之時,不遠處的一扇門自動開啓,眼前頓時豁然開朗,陽光從外面透了進來!
考慮到是自己破壞了現場道具,齊家輝也不好意思跟工作人員爭執吵鬧,悶悶地走出了十三號人體解剖室。
見齊家輝中了招,褚汐汐替他覺得不舒服,開口建議:“小輝豬,先找個公測換一下衣服吧,這樣……”
“可是,汐汐……”齊家輝爲難地垂下頭,說道,“我剛剛擡手的動作幅度太大,那個拖把碰到了我腹部的皮膚……”
“……”褚汐汐嫩白的俏臉“刷”地一紅,想到城北遊樂園離她家住的小區不遠,支支吾吾地說道,“那……找個地方洗一下吧……”
“好啊好啊,去你家吧,離這兒不遠。”
找到合理的藉口前往褚汐汐家,齊家輝自然不會放過,至於身上有什麼異樣?只要他的汐汐認爲有,那當然就有!沒有也有!
哦耶!被他的汐汐關心的感覺真是太!太!太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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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汐汐與齊家輝所經歷的恐怖場景自然也給身後的那兩人帶去了同樣甚至更勝一籌的經歷。
沐宇睿狼狽不堪地走出十三號人體解剖室後趴在垃圾桶旁乾嘔了半分鐘,身體稍微好受了一些後,他就忙不迭地直起身,東張西望地找尋起來。
可令他感到詭異的事發生了,四下都瞧遍了,卻怎麼都找不到褚汐汐的身影。
不過只是一步之隔,他就失去了褚汐汐的蹤跡!
沐宇睿懊惱至極,下意識地拿出手機,隨手按下了記憶在腦海中的那串數字。
只可惜傳入耳中的竟是提示電話號碼不存在的錄音聲。
原來,褚汐汐已經更換了手機號碼。
那一刻,沐宇睿情緒低落地仰起頭,深邃的眼睛中倒映着慘淡的愁雲。
區區兩年,不過只是七百多個日日夜夜,他曾以爲那只是眨眼之間的分別而已。
到臨了才懂得,一切竟會是滄海桑田.
這兩年的時光,他和褚汐汐之間只有一片空白,而這片空白恰恰正是無法輕易填補的。
失落感盤踞心頭,沐宇睿有氣無力地長長嘆息,腦海中天旋地轉,竟全是褚汐汐的如花笑靨……
“宇睿?你怎麼了?”花溪恢復過來後,一眼就看穿沐宇睿的神情,卻不點破,只是矜持地詢問道,“咱們去那邊坐一會兒吧……”
“沒必要,公司裡有事要我親自處理,先失陪了!”
隨意編造了一個蹩腳的藉口,也不等花溪迴應,沐宇睿整了整西服領口,步履凌亂地朝着大門走去。
望着沐宇睿不帶半點留戀的背影,從所未有的失敗感狠狠襲向花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