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了好一陣子,褚汐汐這才慌張站起來,緊緊抓住手中的帕子,絞了又絞,好生尷尬的模樣。
“那,尋人的事情就有勞莫少爺。”褚汐汐福身,不等莫雙回語,逃也似的離開房中,去了前面大廳。
莫雙愣了好一會,這才萬般無奈的苦笑兩聲。汐汐如此慌張,莫不是被自己嚇到了?
眼瞧着褚汐汐從禮堂慌張出來,小廝忍不住上前詢問。褚汐汐這才稍作緩和,回緩了一下臉色,只說剛巧瞧見了老鼠,嚇了一跳。
一旁的掌櫃忍不住心中好笑:只怕這褚小姐老鼠沒遇到,登徒子到是遇到了一隻!
若是莫雙能知曉掌櫃心中所想,不知做何感想。
“小姐您看,這是我們最新到的緞子,是杭州水運過來的,既然您是給老夫人選樣式,顏色較深的就這匹緞子較爲合適,您覺得呢?”掌櫃的身後跟着夥計,手裡還捧着一批深紫色的緞子。
“顏色不錯,質地也很好,就這匹吧。配上輕紗外衫,樣式上繡些仙鶴,以示祥瑞。正巧過些日子蓮兒姐姐大婚,這衣裳定要趕在婚期之前完工,有勞掌櫃費心了……”褚汐汐隨後塞給掌櫃一琔碎銀,定了樣式,就帶着小廝轉身回府。
路上褚汐汐也買了好些個有意思的小玩意,這些日子悶壞了褚曼彤,尋思着尋思有意思的物件給她解解悶。
回府的時候還未是晚膳的時候,剛回到小院就聽到溫氏與梁氏笑聲傳來,仔細一聽才知道,原來老夫人已經轉醒,眼下可以吃些米湯了。
“孩兒早就說過,祖母福澤深厚,定可以長命百歲的。”褚汐汐放下東西,順便將一些吃食送給梁氏。
“是是是,我們汐汐說的是。你爹爹說了,這次全虧了汐汐尋覓良方,這才讓老夫人轉危爲安,差人送了好些東西過來,你瞧,都是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好東西。”溫氏拿起一塊玉佩,此玉白若羊脂,渾然天成,不含一絲雜質,經過能工巧匠加工雕刻,成了上好的配件。當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當真是好東西,孃親,您好些收着,日後定能用得上。”褚汐汐打開自己買回來的物件,準備求着梁氏帶回去給褚曼彤。
“怎麼,汐汐想要娘收着?不想拿來陪身嗎?”溫氏略感疑惑,爲何?褚太平差人送來的東西,若是不離身的話,褚太平瞧了也會心頭歡喜。
“孃親,只怕有些人看到這些東西會眼紅,人一旦有了嫉妒,就會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我們安心度日,不想招惹事端,還是收了的好。”褚汐汐將褚太平差人送來的東西通通放進了溫氏的木匣中,這裡都是平日褚太平送來的值錢物件,溫氏總是念叨,說是要給褚汐汐備些嫁妝,免得日後褚汐汐進了婆家的大門,被人低看一眼。
“汐汐說的是,姐姐,還是暫且避避風頭較好。曲氏比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還是暫時不要招惹她爲妙。”梁氏也好言相勸,心中對褚汐汐褚加欽服。
“妹妹說得有理。只怕那曲氏現在還在琢磨如何算計你我呢。”溫氏收好東西走了回來。
近些日子因着老夫人病情穩定,褚太平對溫氏梁氏的態度改觀了不少,尤其是梁氏。
前些日子因爲褚曼彤的婚事搞的褚太平心緒不寧,忽略了梁氏。最近常會叫人送些好東西過去,當真叫旁人羨慕。
曲氏在府中掌權多年,府裡的每一筆流出她都心中有數,褚太平賞給她們的東西褚多,曲氏就褚加憤恨不甘,此時定是抓耳撓腮,想着如何耍些下作手段吧!
“姐姐說的是,聽說今日那曲氏又帶着那算命先生去求見老爺,不過老爺忙着照顧鋪子,沒來得及見一見。估摸着曲氏不安好心,此次怕是又要有什麼麻煩事啊!唉,爲何曲氏就是不甘寂寞,總是要折騰呢?”梁氏喟嘆,這褚府的事,沒人說得清,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這褚府的水雖深,可是卻靜的很。可惜偏偏有人想要攪渾這靜水,叫大家不得安寧。
“誰說不是,曲氏在褚府歸爲夫人,又生有嫡子嫡女,還想爭什麼呢?”溫氏也忍不住嘆息,這曲氏怎就不知滿足?
“人心不足蛇吞象,娘,就是因爲平日裡你們總是忍氣吞聲,才讓她氣焰囂張了這麼多年。如今你們剛剛在爹面前露了臉,她就拿耐不住了。可見這人心胸狹窄,容不得旁人比她好啊!”褚汐汐直言不諱,雖然言辭有些直白,但是卻一語中的。如果不是溫氏梁氏一味忍讓,加上劉氏給曲氏幫腔做事,這褚府的女眷生活差距又怎會如此明顯?
當初褚太平不言語,不過是不想惹些不必要的麻煩。畢竟他是一家之主,若是總把心思放在家中女眷身上,的確不合適。平日裡曲氏飛揚跋扈了些,可是也算持家有道,因此褚太平才睜一眼閉一眼,只要不鬧的過分,就隨她們去。
可是眼下褚汐汐回府之後,溫氏就重新佔據了褚太平的注意,近些日子褚太平常留宿溫氏房中,足以讓曲氏不滿。加上最近總是在褚汐汐手上吃虧,對溫氏更加怨恨不已。
“汐汐你有所不知,當初你被送到鄉下,你孃親孤身一人在這褚府,不忍讓又能如何?燁霜那孩子跟在曲氏身邊,你孃親敢怒不敢言。這麼多年了,如果不是你回來,你孃親又怎會去爭?”
“我還有煙兒彤兒在身邊,你孃親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若是這樣還要與那曲氏爭風頭,豈不是自討苦吃?”梁氏頗爲無奈的對褚汐汐解釋,這麼多年了,溫氏在褚府的日子如何梁氏都看在眼裡,只是大家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哪裡有能力照顧旁人。”
“若不是平日裡溫氏沉默寡言,不喜爭風吃醋大出風頭,只怕早就被曲氏趕出褚府的大門了。哪裡還有如今溫氏母女相見?
“孃親辛苦,孩兒知錯了……”褚汐汐拉着溫氏的雙手,輕言道歉。
雖然早就想到溫氏在府中生活必不如意,卻沒想到會是如此坎坷不堪。那曲氏當真可惡,褚太平的沉默助長了她的氣焰,如今曲氏會有這樣的膠糜態度,多半都是褚太平的過錯。
想到褚太平,褚汐汐心中百感交集。如若不是看在褚太平對溫氏還有餘情,此番回到褚府,褚汐汐定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