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輝的表情可能是現場最淡定的一個了,張輝和褚汐汐則不然。
張輝想的是這樣的事情算不算是犯罪,法律上好像沒有規定這樣的事情,他頂多也就算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破壞現場。
也算是強健罪的話夠不上,當事人都已經死了,肯定不存在是不是自己本身自願的問題了。
褚汐汐在噁心過之後就是對那個女孩深深的同情了,同樣身爲女性,她年紀輕輕就被變態給殺掉了,死之後不但臉被毀,屍體還遭受了這樣的事情。
褚汐汐只覺得一股邪火憋在心裡,看着那個守醫院停屍房的老頭冷冷笑了兩聲,“你可謂是新時代的強人啊,用自己的身體去超度死者是嗎?”
“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老不修也是一種好武功啊,新中國就是有你這樣的人才被拖了後腿你知道嗎?”褚汐汐的眼睛像刀子一樣射向那個老不修的老頭。
“你沒結婚沒後代我覺得是好事啊,你這樣的人如果有了後代也是在侮辱我們大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智慧傳承,我們老祖先傳承下來的都是好東西,你要傳承給你孩子什麼?齷齪的心思和不要臉的行徑嗎?”褚汐汐歪着嘴笑的凌厲。
張輝聽到褚汐汐這樣一大串攻擊人又不帶髒字的語言,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齊夫人嗎?她不是一直都是很淡然而又沒有存在感的人嗎?
如果褚汐汐知道了張輝對自己的看法之後肯定會給張輝道歉的,讓人家產生了這麼大一個不該有的誤會,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咳咳,齊..齊夫人……”張輝遲疑的開口叫褚汐汐。
“叫我幹嘛?沒看到我忙着呢嗎?”褚汐汐皺眉斜着眼睛看向了張輝。
您這還忙着吶?不過張輝看着褚汐汐的表情可不敢把這句話問出來,他無聲的對着褚汐汐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褚汐汐又把凌厲的眼神射向了對面坐着的那個,醫院守停屍房的老頭。
那邊那個守停屍房的老頭縮着脖子,如果他有烏龜的屬性的話,估計他的腦袋現在已經讓在場的人看不見了,“我..我也不知道她已經是...是死人了啊啊啊!!”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褚汐汐啪的一掌拍到了桌子上,站起來用手指指着老頭,“你什麼意思?如果她沒有死,就像你說的是醉酒了,她就活該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一個臭蟲在身上放了個屁嗎?不!屎殼郎!……”
張輝聽到褚汐汐的話,嘴角抽搐了好幾下,臭蟲放了個屁?屎殼郎?張輝捂住了腦門。
那個老頭顯然還是有點臉皮的,聽到褚汐汐把自己形容成臭蟲和屎殼郎,心裡還是極其不情願的,“你怎麼..怎麼罵人呢...”聲音低的如果褚汐汐不仔細聽的話估計都聽不到。
“喲……”褚汐汐裝模作樣的拉了個長腔,雙手環在了胸口,上上下下打量了老頭好幾眼。
“我說臭蟲和屎殼郎呢,管你什麼事啊?你家是住河邊的嗎?管的怎麼這麼寬呢,你管的了自己不隨地大小便,還得管臭蟲不隨地放屁,屎殼郎不隨地推屎糞蛋是嗎?”
齊家輝聽完褚汐汐的話,把手抵在脣邊咳嗽了兩聲,眼含笑意的看着褚汐汐。
褚汐汐皺着眉頭瞅了一眼齊家輝,齊家輝也對着褚汐汐比了個請的手勢,褚汐汐像只驕傲的孔雀一樣揚起了下巴。
“我知道你是在說我是臭蟲...屎殼郎……”對面坐着的醫院守停屍房的老頭吶吶的開口說道。
褚汐汐哼笑了兩聲,“你可別給自己臉上貼金……”
張輝聽完真是恨不得給褚汐汐鼓掌了,這話對的太絕了。
那個守停屍房的老頭聽完,吭吭哧哧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憋的臉都紅了。
褚汐汐說完這一桶,雖然心裡還是很替那個女孩憋屈,但是也舒服了一些,抿着嘴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齊家輝默默的推過去了一瓶水,示意褚汐汐喝水補補嗓子,褚汐汐看了齊家輝一眼擰開瓶蓋喝了一小口,又蓋上了蓋子。
“你在現場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嗎?”齊家輝見褚汐汐不說話了,又對着老頭問道。
老頭抹了抹頭上的汗,搖了搖頭,他現在覺得齊家輝審問他舒服多了,總好過被別人數落一番還毫無還嘴餘地的好吧。
“那有什麼可疑的東西,或者現象嗎?”齊家輝又問道。
老頭想了很久,又搖了搖頭。
齊家輝也沒有什麼想問的話了,把視線投給了張輝,張輝在接待齊家輝的信號之後,咳嗽了兩聲,拿起了桌上的審訊筆錄犯起了難。
這個老頭該怎麼辦呢?收押肯定是不可能的,嚴格來說他沒有犯案,強健罪說死了也夠不上,法律還沒有對建屍有相應的條陳。
張輝眨巴了半天的眼睛,“你可以回家了,但是我們隨時有可能再把你叫回來,希望你以後可以規範自己的行爲……”
那個老頭聽到之後不可謂不高興,咧着的嘴都快到耳朵邊上了。
褚汐汐直接扭頭瞪向了張輝,“你讓他回家?”
“沒辦法,他的性質不算犯罪,頂多也就是無意之間破壞現場……”張輝攤了攤手。
褚汐汐伸出一個手遙遙指向了那個守停屍房的老頭,“他做出那樣的事不算犯罪嗎?”那跟纖纖玉指點啊點的,看那架勢如果不是長度原因,恨不得就直接戳到人家鼻子上一樣。
褚汐汐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手都顫抖了。
張輝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是法律就是這樣的,他的行爲夠不上犯罪的話就是無罪,頂多算是道德犯罪……”
“什麼狗屁道德犯罪!”褚汐汐直接反嘴,“法律的意義就是保護民衆,她雖然已經死了但是也是受到了侵犯!”
張輝能理解褚汐汐的心情,因爲他也不想放了這個老頭,但是他無能爲力,“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只能依法辦事……”最終,張輝只能無力的說出這句話。
褚汐汐也知道張輝有自己的無可奈何,只得又把目光投向了對面那個老頭,“我希望你以後每晚都能做個好夢……”聲音冷的好像加了冰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