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劍南帶着那一份即將可以洗脫冤屈的心情,連夜趕路,終於來到了蕭山腳下,心中充滿滿滿的希望,心道:“這次與前些次不同了,以前來都要偷偷摸摸的,現在我有驚天的秘密要告訴他們,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邁開步,朝着山頂走去,走着走着,又停下了腳步,心想:“不行,這幫人見到我,哪裡肯聽我解釋呢,我應該找個好時機纔對,還是溜進去,自從上次見到初羣,到現在一晃一月有餘了,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逍遙宮一事,她一定誤會頗多,我要去跟她說明白。”
沈劍南到了大門口,附耳仔細聽了聽,裡面沒有任何動靜,隨即縱身越過院牆,看來大夥都睡了,幾乎所有的燈都滅了。
直接奔大殿而去,遙見殿門大開,燈火通明,走進來細看,只見滿桌杯盤狼藉,看樣子是剛剛聚過,怎麼沒人收拾呢,人都幹什麼去了?
且不管他,還是先找初羣吧,轉身走出,直奔楊初羣的房間,沿着房檐底下滿滿而走,走不多遠,遠遠的聽見女人的哭聲,聲音好熟悉,“是初羣?”沈劍南大驚“初羣怎麼哭了,難道有人因爲我的原因欺負她了?”頓時氣惱,快步趕來,卻發現馬雲天與馮萬山也在。
沈劍南急忙躲進衚衕裡,探出頭來偷偷查探,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看更驚,只見馮萬山正摟着楊初羣,而楊初羣正倒在他的懷裡哭泣,在看馮萬山的手,在楊初羣的背上撫摸着。
沈劍南頓感失望,心情無比糟糕,長吁一口,怒道:“馮萬山,你.....。”欲過去質問,但又一想,此刻出去,大家面對面,豈不讓自己也難堪嗎?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初羣啊,初羣,口口聲聲說等我,爲何又投進別人的懷抱,我有多心痛你知道嗎?趙顯成的事情是個誤會,我們馬上要言歸於好,可是又出了這樣的事情,這要以後怎麼面對他們?
沈劍南轉過頭,不願再看,靠着牆,雙眼緊閉,表情凝重,幾欲哭出來,此刻感覺自己世界裡的天快塌了,楊初羣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惦念的人,可以說已經把她當成了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在外多時,一直惦念着她,每每想起,總是心酸,這次沈劍南正是心花怒放,可以與她長相廝守了,心中是無比激動,與暢快,但是剛纔這一幕,徹底把沈劍南內心曾經勾畫的美好畫卷給撕毀了。
沈劍南想附耳聽一聽他們到底在說着什麼,是不是馮萬山主動勾引,但是距離稍遠,聲音又太小,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罷了,一切隨緣,看樣子我與楊初羣是沒緣分吧,但是,也絕對不允許他與十兄弟們....。。”沈劍南憤恨說道。
馮萬山安慰了半天,楊初羣總算心情平復了許多,漸漸的哭聲止住了,也不激動了,笑着說道:“好了,楊姑娘,早些去休息吧,睡一覺就好了,你就什麼也不想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謝謝馮大哥,初羣記住了。”楊初羣起身,向他們做了一禮,轉身緩緩走了。
兩人朝着自己的房間那邊走來,馬雲天嘆道:“大哥,剛纔我勸你不要說,可是我還攔不住你,你這樣一說,豈不是誤會了,還不確定的事情,我認爲不應該提前告訴她啊。”
馮萬山無奈,躊躇說道:“不告訴她怎麼辦啊?楊姑娘性格內斂,嬌柔的很,自己若是胡思亂想,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咱們能負責嗎?”
“嗨,到也是,對了,大哥,剛纔我見你安慰她時...你不會對她有....?”馬雲天遲疑着,想問,還不敢太過說破,只好吞吞吐吐的。
馮萬山怔住片刻,笑道:“二弟說什麼呢,大哥豈是那樣的人,好了,時間不早了,早些睡吧。”
“馮萬山,你給我站住。”沈劍南從角落裡突然竄了出來,攔在兩人面前,橫眉冷對。
“沈劍南?”馬雲天矢口叫道:“你怎麼會在蕭山?”
馮萬山問道:“看樣子你是回來找我們的了,看來你已經想好了?”
“我就是回來找你們的,本來有個事情想告訴你們,可是讓我萬萬想不到的是,就在剛纔,你竟然做了那樣的事情,簡直讓我無言啊。”沈劍南惡狠狠的表情,看上去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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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啊?哪樣的事情?你說明白點?”馬雲天似乎聽出了點內容,遲疑問道。
沈劍南冷冷說道:“馮萬山,你是個僞君子,難道你不知道楊初羣與我的關係嗎?爲何剛纔你卻摟着她?你可知道廉恥?”
“你住嘴,不知道情況,就不要亂說。”馬雲天截口替馮萬山辯護。
沈劍南冷冷一笑,道:“什麼情況我不知道,楊初羣是誰的人,你不知道嗎?咱們也曾兄弟一場,你們就這樣對待曾經的兄弟嗎,蕭山原來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我真後悔結識了你們這幫不知羞恥之人。”
“你敢侮辱蕭山?”馬雲天一怒,出掌拍來,沈劍南不曾躲閃,看樣子馬雲天也是一氣,打在了肩頭,卻不曾打要害。
沈劍南不曾想馬雲天會出手,這一下,激怒了自己,快速起步,竄到馬雲天前,出爪鎖住了馬雲天的咽喉,氣得渾身發抖,真想掐死他。冷冷說道:“馬雲天,做了虧心事還理直氣壯,若不是念在兄弟曾經情誼上,我捏碎你的脖子。”
“沈劍南你放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馮萬山上前,指着沈劍南大喝着。
“大哥,你不要插手,沈劍南你動手啊,殺了我,來。”馬雲天怒氣沖天,叫囂着。
沈劍南嘆道:“哼,殺你瞭如指掌,但我怕髒了手。”
“沈劍南我問你,楊初羣是你什麼人?大哥就算摟着了,跟你有什麼關係?”馬雲天反口質問。
沈劍南冷笑道:“她是我的心上人,我們在一起很長時間了,不要告訴我你忘了吧?”
馬雲天放聲大笑,道:“你胡說,既然你們在一起了,爲什麼你又與那柳月殘做了苟且之事?”
“你放屁,這是誰說的,把他找出來,我當面跟他對質。”沈劍南大怒。
馬雲天正言道:“這是柳月殘親口說的,有兄弟們爲證。”
沈劍南怒不可解,但是仍要沒狠下心來傷馬雲天,只是狠狠的將他推開了。
馬雲天嘆道:“可你又曾知道大哥在跟楊姑娘說些什麼嗎?”
“不要說了,你倆一丘之貉。”沈劍南破口大罵,氣得已經沒什麼話好說了。
馬雲天嘆道:“不管咱們有什麼恩怨,但今天的確是個誤會,我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沈劍南淡淡說道:“沒什麼好想的了,看來兄弟情誼到今天算是截止了,告辭了。”說罷轉身走開。
沈劍南怒氣沖天,走過大殿,直奔蕭山大門,準備下山,但是剛到大門口,卻被其他幾個兄弟攔住,李如歸喝道:“沈劍南,這麼容易就想走嗎?”
沈劍南冷冷說道:“我想走,你們誰能攔住?”
一時間沒人上前攔阻,曹震海上前說道:“沈兄,不知今日此來所謂何事?”
沈劍南看了看衆人,淡淡說道:“你去問馮萬山吧。”
這時周公義趕來,怒氣衝衝,說道:“大哥竟然摟着楊初羣,我剛剛聽說的。”
“什麼?大哥摟着楊初羣,他是沈劍南的女人,大哥昏了頭嗎,天下女人有的是,幹嘛讓人落下把柄,我去找他,問個明白。”
頓時院中譁然一片,有的人憤憤不平,有的人氣惱不已,幾乎炸開了鍋。
曹震海躊躇片刻,低聲說道:“四哥,此事可能有誤會,你既然來了,就去看看楊姑娘,今日我保你無事,哪個兄弟敢攔你,就是跟我過不去。”
沈劍南嘆道:“謝了,兄弟。”
曹震海轉身對兄弟們說道:“你們快去把楊姑娘叫來。”
不一會,楊姑娘來到,曹震海道:“四哥,楊姑娘在屋裡等你呢,你快去吧。”
沈劍南想了半天,看了看衆人,似乎沒有阻撓自己的意思,但是剛纔一幕實在讓自己不想再見到楊初羣,但是事情想弄個明白,還是進了屋。
來到屋裡,見楊初羣呆呆的站在那,雙眼含淚,兩人互相對視,誰也不曾說話,良久,楊初羣微微說道:“沈大哥,你還好吧。”
沈劍南嘆道:“我再好也沒有你好啊。”
楊初羣遲疑,緩緩說道:“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沈劍南頓時陷入迷茫之中,在內心深思熟慮,思想做了好一陣鬥爭,淡淡說道:“我這個人最重情義,最看不得自己心上人與自己兄弟有什麼沾染。”
楊初羣頓感失望,內心無比痛楚,岌岌說道:“沈大哥,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樣隨便的人嗎,我們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我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對你一心一意,難道你沒有感覺嗎?”
沈劍南氣道:“你簡直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剛纔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你與馮萬山摟抱在一起,那頓纏綿,我實在是不想說了。”
“你..你竟然這麼不相信我,那你還來見我幹嘛?”楊初羣一陣心寒,委屈的問道。
沈劍南正言道:“我就是要告訴你,以後有十兄弟的地方,你躲遠點,不要讓我看到你再與他們任何一個人有什麼曖昧關係,沈劍南已經不是當初的沈劍南了,話我已說了,你好自爲之吧。”
楊初羣兩行淚水滾滾流下,哭得聲嘶力竭,揉揉問道:“那我們這算怎麼回事?”
沈劍南狠狠說道:“以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們互不相干。”說罷,轉身摔門而出。
楊初羣聽到此話如晴天霹靂,眼前瞬間黑了一片,全身癱軟,只覺精神一陣恍惚,險些暈厥,緩緩的癱坐在椅子上,淚水模糊了雙眼,此刻沒有什麼事情比這更難過,看樣子,他們說的是真的了,沈劍南對自己已經沒有了好感,當真是撇下自己,另尋新歡了,這顆脆弱的心靈,被他打擊的碎了滿地,整個人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