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笑走到任逍遙跟前,用手擋着嘴,在任逍遙耳邊低聲說着什麼,只見他說完,任逍遙哈哈大笑,走上前,對着對面道:“薛老英雄大架光臨,任某榮幸之至。”
薛奎拱手還禮笑道:“任宮主別來無恙。”
歐陽無敵冷冷說道:“喲!還找了幫手來,難道你逍遙宮缺人了嗎。”
一直沉默的範子溪聽他這麼說甚是氣惱,當下喝道:“休得胡說,我們是與他素無瓜葛,況且他是邪魔外道,我們怎麼會幫他。”
薛奎回頭瞪了他一眼,勒令他兀在多言,回頭對任逍遙笑道:“任宮主休要見怪,小徒口不責言,實屬老夫管教無方。”
任逍遙並無理會,斜眼瞧上樹頭,道:“我逍遙宮人才濟濟,豈用外人幫忙,倒是你陰陽門似乎各個已同泛泛之輩,你師兄上官無痕,那老賊,定是怕了我,所以今天他一直做縮頭烏龜。”
歐陽無敵大怒,本想言語譏諷,不料反受其害,更家地上衆人哈哈大笑,登時失了顏面,心想這要不交代點本領,豈不羞哉。當下沒話,嗖的一聲,出掌向任逍遙飛來,任逍遙雙手推開宋正和百里笑,雙手拉回擺動,左右各劃一圈,劃到丹田處,雙手疊起,猛力拍出,正是匯元神功,歐陽無敵空中直飛,見這一掌迎面而來,隨即變換手勢,向上衝去,躲來這掌,迅速飛下,直奔任逍遙天靈打來,任逍遙身行閃動,向前竄出,迴轉其身,雙手上下襬動,如長江大河,波濤洶涌,歐陽無敵氣吸丹田,身子扭動,左手排雲,右手扶空,只聽周身骨骼咯咯做響,正是九宮心法的作用,兩人同時使出這等高深絕學,四隻手掌同時接到一處,啪的一聲,兩人同時呼嘯,兩股真氣相碰,有如山洪爆發,圍觀衆人身體被這股力量推動,不由得向後傾斜,此二人對掌多時,互不服輸,身體脈絡全身而走,一道道真氣傳出,頓時兩人頭頂冒出絲絲青煙,漸漸變白,隨後而黑,兩人臉色驚便,互較內力,已達極點,若再不鬆手,恐兩人元氣大傷。
宋正瞧見,先是一怔,但此時阻止不了,側頭向百里笑說道:“百里兄,須得想個法子,若宮主在這麼對下去,恐傷了真元。”
百里笑躊躇半晌,高聲道:“宮主,不可戀戰,保存實力。”
這麼說就是想讓任逍遙別在歐陽無敵身上大費真氣,留下餘力,對付該對付的大敵。任逍遙冷笑道:“不打緊,讓我先收拾了這傢伙。”
任逍遙緊緊地盯着歐陽無敵。歐陽無敵顯然氣力將竭,暗道:“再比下去,自己定將油盡燈枯,聽他說話,勢必要致我於死地,還需想辦法撤下來。”
宋正和百里笑暗自擔心,但那雲嶺八駿在旁幸災樂禍,個人嘴角流露壞意的笑,薛奎眼見於此,欲上前化解,突然一個黑影掠過,其快如電,直奔任逍遙後心襲去,衆人大驚,盡皆駭然,還來不及反映,黑影以到,任逍遙只覺後身絲絲涼風襲來,已知背後有人偷襲,但卻不知何人,當下施加一股力量推向歐陽無敵,收回一隻手,反手向後拍來,黑影隨即身子一閃,任逍遙這兩下動作同時進行,逼離了歐陽無敵,又攻擊了這個黑影,這兩下招法融會貫通,使得淋漓盡致,直叫旁人讚不絕口,衆人表情從糾結震驚轉到鬆氣喝彩。
黑影閃身來到歐陽無敵身邊,轉過身來,大家一看驚訝不已,原來是上官無痕,站在那裡洋洋得意。任逍遙揹着手,卻一點也不驚,雙目直視着他,冷冷說道:“上官無痕,還以爲你做了縮頭烏龜,原來不然,但你去而復反,卻是爲何?”
上官無痕笑道:“這麼多英雄前來拜會你,怎麼可以少了我一個,不過這次來,我也有了準備,山下人數衆多,只要我一發令,你逍遙宮恐怕就蕩然無存了。”
任逍遙嘴脣撇了一下,冷笑道:“果真如此?你有把握嗎,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冷不愉聽得此說,心下大驚,自道:“我們八個中傷未痊癒,外面又埋伏了那麼多人,倘若真要是一齊進攻,我等豈不慘死在此,但今天是個好機會,絕無第二次,怎能就此罷手,還是先看情況再做打算。”
門外跑來一小嘍羅,向薛奎鞠躬行禮,低聲道:“稟告莊主,沒有找到沈劍南,正個逍遙宮基本上都找遍了。”
薛奎點頭,示意知道了,又擺了擺手,讓其退下了。心道:“沒有找到就證明暫時還是安全的。”
上官無痕氣道:“昨天我與你打成平手,只因我勢單力孤,先不與你計較,你還以爲我真的怕你麼?”
任逍遙道:“還是那句話,你們這些人來都是找小皇子的,我也不知道到底該給誰,不如你們私底下研究一下,再來找我。”
上官無痕轉對雲嶺八駿說道:“怎麼你們幾個也是來找小皇子的嗎?”
冷不愉道:“江湖上人人都想找到小皇子,我們當然也不例外。”
上官無痕道:“你的意思就是要與我搶了?”
冷不愉笑道:“搶談不到,你我都不知道小皇子在哪藏着,那就要看誰等找的到了。”
上官無痕道:“這裡已經被我包圍,全部在我控制之內,哪個想打小皇子的主意,小心我滅了他全家。”
曲非直滿不在乎,道:“好大的口氣,想要皇子的人多的數不勝數,你有天大的本事未必殺的了吧。”
上官無痕喝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說話。”
曲非直氣出兩肋,欲在言語,早已被冷不愉攔住,對上官無痕道:“上官掌門此行勢在必得了,那我等八人可有效力之處,請儘管吩咐。”
任逍遙一陣諷笑,道:“你們雲嶺寨真是厚顏無恥,屬於牆頭草,先前依附遼東五虎,這會又跟隨陰陽門,難道你就相信他們的能力一定能打敗我嗎,爲什麼不投靠我這邊,我這邊勢力可比他們大多了。”
代慶禮道:“你做夢,我們投靠誰也不會投靠你,我們來就是找你報仇的,即使我們報不了,也要找別人幫忙。”
任逍遙笑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好不自量力。”
但聽幾聲女人的哈哈大笑之聲,院牆外飛進一個女人左手扶着另一個女人,又手抓着一個男人,落於院中,正是花蝴蝶追上花雨夢,還換了套衣服,右手抓着這個便是遼東五虎裡的桑修臺,似乎已被點了穴道,當下花蝴蝶把桑修臺往地上一扔,這桑修臺如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一動不動,接着院牆外又飛進四個大漢,正是遼東五虎,分東南西北而站,將花蝴蝶圍在中間,衆人甚是驚奇。
但聽花蝴蝶說道:“欺負我女兒,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今天老孃我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殺了這個手腳不乾淨的狗東西,請大家做個見證。”
關山月道:“花教主,請手下留情,三弟莽撞,不知是花教主的女兒。”
花蝴蝶道:“姓關的,我正要找你算帳,此前我說過的話,你滿口答應,但是找到我女兒,你卻讓你的兄弟侮辱,看來你的命我也得要了。”
花雨夢此時心情平服多了,看上去不是很激動,換了全身整齊的衣服,但眼角隱約還有淚痕,當下氣匆匆走到桑修臺身前,惡狠狠地打了他一記耳光,桑修臺的臉上頓時呈現五個紅紅的指印。花雨夢罵道:“無恥的東西,本小姐你也敢得罪,今天讓你嚐嚐我的厲害。”說罷從袖中取出一把精美匕首,唰的一聲擎將出來,道:“你這雙手最噁心,我就把她割下來,讓你以後再也摸不到女人。”
說罷揮劍直刺。關山月瞧見,急忙纏鬥花蝴蝶,爲的是當住花蝴蝶,其他兄弟好上前救人,韓當山第一個到來,一腳踢飛匕首,欲抓花雨夢,任逍遙大驚,飛身而來,上官無痕亦搶上,兩人同時出掌朝韓當山打來,在這時鬼哭子和橋不仁以把桑修臺拽到一邊,算是解救了他,但韓當山措手不及,面對兩大高手的突然襲擊,未等準備,前胸和後備各着了一掌,還好這兩掌力道不是甚猛,韓當山吐口鮮血,靠在牆上。上官無痕與任逍遙相互對視一下,各自哼了一聲,再次回到自己這邊來,關山月急忙撒了花蝴蝶,跑了過來,見韓當山傷勢不輕,急忙盤坐,幫忙療傷。其他三人擋在前面,預防花蝴蝶進攻。
花蝴蝶看了一眼上官無痕,又瞧了一下任逍遙,冷冷說道:“別以爲剛纔出手救了我女兒,我就會感激你們。”
轉向五虎道:“你們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在老孃面前班門弄斧,殺你們一如翻掌,老孃不乘人之危,等姓韓的好起來,老孃再找你們算帳。”
任逍遙笑道:“今天逍遙宮還真是熱鬧,來了這麼多江湖豪傑,各有各的恩怨,難道當我這裡成了復仇谷了。”
百里笑道:“今日的江湖已非從前,復仇谷在無他的用處,黃天祖也要告老還鄉了。”
突然院外又飛來一人,這人速度之外,無法形容,衆人眨眼間,這人已從院東飛到院西,又飛了回來,衆人還未回過神,只見這人飄然落地,手中徒然多了幾把刀劍,圍觀衆人全然不知。再看這人,微閉雙眼,面目深沉,左手掐着幾把刀劍,右手扶着鬍鬚,身穿灰色僧袍,卻不是和尚,看來是在家吃齋唸佛之人,任逍遙一眼便認出了他,作揖笑道:“原來是黃谷主大架光臨,老夫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