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美顏急中生智,取出匕首,在自己胸前狠狠的刺了一刀,然後將刀扔在了草叢裡,猛然倒地,做出了一個被黑衣人行刺了的場面。
四人感到,李如歸當先在前,急忙抱住花美顏,見她一身是血,擔心及了,諄諄說道:“美顏,你怎麼樣,不要嚇我啊。”
花美顏雙眼迷離,輕輕一笑,道:“如歸,是你來了,幸好你們及時趕到,不然我定是死了。”
李如歸憂心不已,說道:“你離開的時候,我們看見你慌張的追了出去,知道定是有事,我擔心,所以叫了兄弟們跟來看看。”
王赫俯下身,檢查了一下傷口,嘆道:“傷的不輕啊,只差半寸,就傷着了心脈了,真是懸了,老六,老七,快把花小姐擡回去。”
王顧言和郝長風應聲,擡着花美顏奔着莊園快步奔走。
回到莊上,衆人忙活開來,有的打水,有的取紗布,一時間莊上沸沸揚揚,很多人都來看望花美顏,衆人站在牀邊,靜靜地注視着,無不驚訝,沈劍南嘆道:“怎麼傷的這麼重,知不知道那人是誰?”
花美顏氣喘迂迂,微弱的聲音說道:“那人武功十分厲害,我與他過了數十招就被他刺傷了,沒有機會揭下他的面紗。”
沈劍南躊躇着,心中犯着疑忌。
李如歸伏在牀邊,關懷倍至,衆人又是很驚訝,但是眼下這關頭,誰也不便多問,趙顯成獨自氣憤不已,默默無聲,只有曹震海剛纔看見了他們在屋中,而且還聽到了他們叫着對方的名字,料定他們定是有了曖昧關係。
馮萬山嘆道:“花小姐真是勇敢之人,馮某甚是佩服,爲了山莊衆人的安全,竟然不惜危險冒死追敵,實令我等兄弟自嘆不如。”
花美顏微微一笑,道:“馮大哥不必如此說,我也算是山莊一員,山莊有危險,美顏理當上前,算不得什麼。”
馬雲天心中也很詫異,先前還認爲她是內奸,這會見她爲了追刺客,竟然把自己傷成這個樣子,這並不是裝能裝得出來的,這個代價簡直太過嚴重,心中也唏噓不已,此時對她的看法也有所改變。
李如歸淡淡說道:“之前你們不是懷疑美顏是內奸嗎,如果她真的是內奸,能奮不顧身嗎,險些就要了她的命了,你們總是不分青紅皁白,胡亂願望人,這回你們看見了,美顏她不是內奸,以後不要爲難她了。”
衆人相繼很慚愧,都是低頭不語,只有馬雲天心中雖然是那麼想的,但是聽見李如歸替她說話,而且言語顯得很親密,氣便上心來,怒道:“李如歸,你隨我來,我有話問你。”說着轉身出門。
李如歸欲起身出去,馮萬山攔了下來,道:“你先照顧花小姐吧,我去跟你二哥說。”說着走了出來,衆人也隨着出來了。
“老二,花小姐現在需要人照顧,如歸正是她需要的人,你有什麼話,晚一些再說吧。”馮萬山淡淡說道。
馬雲天無奈嘆了一口氣,淡淡道了一句:“嗨,這個臭小子,我也懶的跟他說了,由他去吧。”說罷,飄然離去。
衆人也無趣的離開了。
房裡,李如歸緊緊地握着花美顏的手,看着她慘白的臉蛋,乾澀的雙脣,心中黯然神傷,不覺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深情的看着她,只見她的表情似乎很難受,心想定是疼痛所致,傷感說道:“美顏,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雖然你受了這麼大的傷,但是兄弟們對你已經釋懷了,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花美顏氣力不夠,說話費勁,只使勁的點了一下頭,微弱的聲音,基本聽不清她在說着什麼,李如歸明白,現在休息期,不能讓她太累,不適合說太多話,只是默默的守着她。
“花姐姐,來,把紗布換一下。”楊初裙走了進來,微笑着說。
“謝謝你啊。”花美顏簡短三個字,表示了自己的真誠謝意。
“你不要客氣嗎?咱們都是一家人啊,現在你受了傷,我照顧你是理所當然的嘛。”楊初裙含笑,語聲細膩撩人。
“這些日子,就要多累你了,山上衆人的飯菜都得你去做了,本來這幾天是我做的,真的讓我很過意不去。”花美顏感到很慚愧。
楊初裙開懷一笑,道:“沒關係的,你只管安心養病,這裡還有柳姑娘幫忙呢,我們一樣可以做出美味的。”說話間已經換好了紗布,接着說道:“那花姐姐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晚上我再過來。”說着帶上費舊的紗布出去了。
楊初裙朝着廚房走去,半路碰上了沈劍南,正是來找自己的,隨即笑道:“沈大哥,你是來找我的嗎?”
“你怎麼知道?”沈劍南欣然笑道。
“我猜的呀,難道不是嗎?那你是去看花姐姐的?”楊初裙含笑着猜着,調皮的開着玩笑。
“花小姐剛纔已經看過了,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想跟你說說話,已經好幾天沒怎麼說話了。”沈劍南一陣傻笑。
“你,想我了?”楊初裙嬌嗔問道,一句話分成兩句,顯得羞澀不已。
“恩!算是吧。”沈劍南含糊其詞。
“切!怎麼還算是吧,難道你不確定啊,真是的。”楊初裙撅起了嘴,顯得很不樂意,裝腔氣道。
“開玩笑的,你別介意啊,對了,你這是要去哪啊?”沈劍南調笑着問。
“我要去廚房啊,晚飯時間要到了,柳姑娘估計已經開始作飯了吧,我得去幫忙啊。”楊初裙悠然說着。
沈劍南頓住片刻,正是沉思,道:“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能啊,你去燒火吧。”楊初裙故意戲弄他。
沈劍南不但沒有生氣,而且欣然接受,道:“好啊,我曾經在鎮上的一家客棧裡也做過燒火的工人,不過我燒的不是很好。”
兩人說着便來到了廚房,沈劍南應剛纔之說,來到竈臺前,拿起木半往裡便添,還津津樂道。柳月殘正在那邊鍋臺前活着面,看樣子是要包餃子,見到沈劍南來幫忙,心下高興不已,欣然笑道:“沈大哥,今日這麼閒,你也來幫忙啊。”
“這不是沒事情做嗎?大哥嚴令,三日內不可出莊,爲了能和初裙都呆一會,我這就來了。”沈劍南說話毫無避諱,滿面歡顏。
柳月殘一聽,心中不是滋味,深思半晌,但表面上並沒有表露出來,仍是笑容滿臉,道:“你對楊姑娘可真好,我要是能找到像你這樣的人該有多好啊。”心中充滿嚮往。
楊初裙暗自一怔,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雖然心中不是滋味,但是還是很敞亮的笑着說道:“月殘,如果你喜歡的話,沈大哥就送給你吧。”
這一句話把沈劍南說的尷尬不已,猛然又想起了那日與柳月殘在黑屋中發生的事情,此時就像做了賊一樣,不敢擡頭。
柳月殘淡淡一笑,無奈說道:“沈大哥是好人,初裙你要把握住,要珍惜,我可沒你那麼好的福氣啊,有時候我真的好羨慕你的,你看,你能和心愛的沈大哥天天想見就能見一面,可我呢,我的那個他,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我整日受着煎熬,不知道你能體會嗎?”
楊初裙兩隻眼睛眨呀眨,一臉同情之色,嘆道:“月殘,做人不要那麼悲觀好嗎,我相信屬於你的完美愛情,即將到來,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柳月殘收起了憂傷心情,振作了一下,笑道:“好吧,我們不說不開心的事情了,人在傷心的時候做出來的東西會很難吃的對嗎?”
“對啊,我們就想點開心的吧。”楊初裙悠然附和。
“哎呀,四哥,到處找你,你怎麼跑這來了,怎麼還學起了女人乾的活呢?”曹震海一臉無奈,站在門口。
“五弟,你找我有事嗎?”沈劍南驚奇問道。
“大哥召集大家到大廳去商議事情,你快收拾一下過去吧。”曹震海匆忙說着。
沈劍南也沒收拾,跟着曹吉祥匆匆離去。
來到花美顏門口,叫道:“十一弟,大哥叫我們去呢,你先出來一下吧。”曹震海高聲叫着。
良久,李如歸出來,憂鬱堆滿了臉,淡淡地道:“什麼事啊?”
“我也不知道,去了再說。”曹震海不奈其煩。
三人匆匆而去。
花美顏在屋中聽得清楚,但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霍地起身,目光深邃,冷笑道:“你們真是太笨了,我略施小計,就把你們騙過去了,這傷看上去很嚴重,對我而言根本不防事,刺這一刀之前我早已將學位轉移,只不過多流了點血罷了。”
隨即下牀,朝着門口走去,只見她身型一動,不見了人,只見兩扇門輕輕晃動一下,花美顏已經站在門外了。這東瀛忍術果然厲害,難道可以穿牆,這門是木製的,難道這就是五行盾術中的木盾,對了,就是木盾,但是這不是穿牆,只是速度快,快得讓人無法用肉眼看見其開門,關門的瞬間,這手法快如閃電,真是一門奇妙的武功。
花美顏在這大白天裡,施展着五行盾術,一路盾進盾出,便潛藏在了廚房門口,向裡面看去,只見楊初裙正在裡面忙活着,此時已經不見了柳月殘,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再仔細看去,只見背對着楊初裙的鍋臺上放着一盆菜餡,而楊初裙正在另一邊全神貫注的忙着。
花美顏藉着盾術,穿門而去,縱身掠進鍋臺另一邊,閃在後面,從懷中掏出一個黃色小紙包,打了開來,裡面是白色的粉面,隨即倒進了菜餡盆裡,又用筷子攪拌了一下,目的是讓藥儘快融合到菜餡裡去。
大功告成,花美顏再次盾出,一路奔回,所過之處只能感覺到一股涼風閃過,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回到房中再次躺在牀上,又裝成跟先前一樣,迷糊不清的狀態。
衆人此時已經全部到齊,一個不差,沈劍南問道:“大哥,到底什麼事情,讓我們都過來。”
馮萬山躊躇道:“三天之約今天已經是第二天快過去了,正是關鍵時期,大家不可鬆懈,這個人一定會採取行動,所以我們要互相監督。”
趙顯成嘆道:“大哥你是不是太過於擔心了,我看啊,根本沒有什麼內奸,都是你們想出來的。”
沈劍南深沉說道:“九弟,這可不是空穴來風,目前我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只等着這人自己露面,我看過不了明天,他就會出現了。”
趙顯成內心一驚,駭然問道:“什麼?你都掌握了證據?是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沈劍南遲疑片刻,淡淡說道:“暫時還不能說,越少人知道越好,九弟不會怪我吧。”
“不會,不會。”趙顯成急切回答,但突然彎腰,雙手捂着肚子,表情緊繃,嘆道:“哎喲,說來就來,不好意思,我得先去趟茅房,等我回來再說啊。”說着匆忙跑了出去。
衆人哈哈大笑,都在說他估計又偷吃什麼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