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劍南想了半天,既然無處可去,不如還是回到破廟中,正好練習乾坤劍法,還有剛剛悟出來的離心真氣,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沒人會知道我在這。
回到廟裡,沈劍南將秘籍放在地上,按照裡面的招式,一招一招的開始演練。
花蝴蝶心裡慌亂,返回紅顏教,回到屋中,卻見屋裡站着一個蒙面人,好生奇怪,但是以自己的武功,根本不怕他暗算,走上前,淡淡的問道:“你是誰,爲什麼來到我的房裡。”
這人笑道:“連我都不認得了嗎?”
“是你,你怎麼來了?”花蝴蝶大驚,失口問道。
這人小道:“怎麼,我不能來嗎?這麼長時間沒見了,難道你對我一點思念之情都沒有嗎?”
花蝴蝶急忙截口道:“小點聲,別讓人聽到。”
花雨夢擔心沈劍南,過來問問花蝴蝶是不是把他殺了,來到門口剛欲推門,卻聽到裡面有人說話,很是奇怪,便躲在窗下偷偷的聽着裡面說的什麼。
這人說道:“你好糊塗,沈劍南這麼危險的人物,你怎麼可以把他抓到自己的手裡呢,難道你忘了我們的目的嗎?”
花蝴蝶嘆道:“你以爲我願意嗎,還不是你那寶貝女兒,愛沈劍南愛的死去活來,非要跟他成親,我不忍她傷心才把他抓來的。”
花雨夢聽到此處,大驚失色,暗道:“難道他是任逍遙,怎麼會在這裡,信上說我娘已經把他甩了,那爲什麼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共同的秘密?”心中琢磨片刻,沒有衝進去,只是更加小心的蹲在窗戶下面聽着。
“你真是糊塗,夢兒都是被你慣壞了。”這人嘆道。
“你還有資格說我,這麼多年都是我一手把夢兒養大的,你什麼時候照顧過我們娘倆。”花蝴蝶聽他這麼說話,氣上心來。
這人繼而婉轉說道:“我長年在外奔波,還不是爲了將來我們有好日子過嗎,我不想讓我們辛苦努力這麼多年的成果白費,眼看現在已經初見成效,天下已然大亂,快到了我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花蝴蝶正言道:“所以你在成功之前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免得被人發現,將功虧一簣。”
這人長吁一口氣,道:“要不是你抓了沈劍南差點壞了事,我還真的不會來呢。”
“你還好意思說我,那你爲什麼要給他秘籍,難道讓他學成了好功夫,跟我們作對嗎?”花蝴蝶憤憤說道。
這人深沉道:“我給他秘籍也是有原因的,第一,這麼多年,也該讓他嚐到我給的好處,第二,他有了真功夫,也就不會輕易的被人抓住,只有這樣,他們纔會越打越熱鬧,你說不是嗎?”
花蝴蝶沉思半晌,待要說話,便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說話聲,猛地心驚,道:“怎麼有好多人?”
這人也甚是遲疑,道:“是你的仇家找上門了吧。”
但聽外面傳來喊叫聲,兩人仔細聽得明白,原來是在叫花蝴蝶,出來。
這人嘆道:“沈劍南的事情這麼快就傳出去了,這幫人來的也這麼快,我看這回你麻煩大了,他們不見沈劍南是不會罷休的。”
花蝴蝶遲疑問道:“你說該怎麼辦?”
這人嘆道:“我有辦法,你先出去應對,我在暗地裡幫你。”
花雨夢聽見兩人正準備出門,急忙跑掉了。
花蝴蝶來到外面,見外面站着好多人,前面那幾個是認識的,正是遼東五虎,還有兩個雲嶺寨的,但是名字就記不得了,開說笑道:“幾位豪傑今日不知來此何干啊?”
關山月拱手道:“花教主,我等聽說沈劍南被你抓了回來,正關在你的教中,咱們都是爲了沈劍南的事情跑斷了腿,所以我希望,花教主能將沈劍南與我們一起分享。”
花蝴蝶放聲大笑,道:“真是可笑,有本事你自己去抓,我抓了爲什麼要分給你,你算老幾?”
韓當山怒道:“花蝴蝶,難道你要與江湖各位同道爲敵嗎,即使你武功再高,你看看我們這裡有這麼多人,你勝算如何啊?”
花蝴蝶懶懶說道:“你們這一幫無能之輩,老孃根本沒把你們放在眼裡。”
冷不愉正言道:“花教主,沈劍南與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的兩位結義兄弟就是死在他和東廠的手裡,所以我請花教主把沈劍南交出來,讓我殺了他。”
花蝴蝶冷笑道:“笑話,你的兄弟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竟敢跑我這來要人,小心我這鬼爪不認人。”說着舉起手,在身前擺弄。
曲非直怒道:“如果你不把沈劍南交出來的話,我們就先殺了你,再進去找沈劍南。”
花蝴蝶直深鬼爪,直奔曲非直,曲非直急忙向後退去,速度甚快,當真躲閃不急,冷不愉發力,出掌格開了。道:“花教主,我們敬重你是一代宗師,不肯爲難,如果你再蠻橫,我們可就要一起討教了。”
花蝴蝶淡淡說道:“好啊,你們就一起上吧,看來今日我不殺幾個,你們是不會走了。”
“殺了她。”鬼哭子吆喝一聲,當先搶上,隨後其他衆人紛紛亮出兵器一齊向花蝴蝶招呼,花蝴蝶杯裹在覈心,雙爪上下左右揮舞,雖然一人,但對付他們綽綽有餘,橋不仁平素詭計多端,此刻便在佯攻,正是在尋找機會,偷偷下手,其他兄弟們都在正面對敵,他卻悄悄的溜到了後面,從懷中取出毒鏢一隻,正在瞄準,準備將花蝴蝶打倒。
“嗖”的一聲,毒鏢飛出,花蝴蝶正在憨鬥,無奈這幫人纏繞,無暇顧及身後,這鏢轉眼即到,看樣子非中不可,可就在這時,黑衣人從房後躍出,飛出一顆石子,將毒鏢打落,然後自己輕輕落於衆人面前,低沉着嗓音說道:“卑鄙無恥,在人背後放冷箭,算什麼英雄?”
衆人見到蒙面人出現,都是詫異驚奇,都不知道此人爲誰,關山月仔細打量着,總感覺此人聲音和身形比較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遇到過,遂遲疑問道:“閣下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出手相助花蝴蝶。”
黑衣人道:“我不是幫她,只是平生最看不慣偷襲之人,所以忍不住出手而已。”
韓當山道:“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快閃開,免得傷了你。”
黑衣人笑道:“我勸你們還是知難而退吧,花教主武功蓋世,你們根本不是對手,別自討苦吃。”
“敢滅我們威風,我到想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桑修臺憤憤不平,飛輪已經朝黑衣人扔了過去,這飛輪在空中急速旋轉,所過之處,盡皆削平,平常人躲閃不急,可這黑衣人卻一動未動,在場衆人已然看呆,當這飛輪來到黑衣人面前之時,黑衣人只是輕輕的伸手,便把飛輪接到了手中,順着自己的雙手盤旋一番,嬉笑盈盈,突然臉色一變,將飛輪甩了回去,這一回去的速度比來時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桑修臺大驚,以他的武功根基根本接不住,急忙退後,這飛輪步步緊逼,桑修臺退到了不能再退的地步,急忙向旁邊閃身,但是躲閃的較慢,飛輪已經從腰部劃過。
桑修臺“啊”的一聲慘叫,倒在地上,腰部鮮血直流,其他四虎大驚失色,急忙探看,冷不愉等人也不敢再貿然動手,都在原地待命,加以防範。
黑衣人瞧了一眼花蝴蝶,花蝴蝶向他遞了個兇狠的眼神,意思是讓他殺了他們,黑衣人會意,緩緩地向五虎走來,五虎立即防備,兩人扶住桑修臺,兩人擋在前面,做好了戰鬥準備。
“任逍遙,我有話問你。”花雨夢跑了出來,指着黑衣人告訴喊道。
衆人都把目光投向花雨夢,只見花雨夢匆匆忙忙的跑着,手裡指的卻是黑衣人,衆人驚奇詫異,又把目光投向了黑衣人,而黑衣人似乎也感到詫異,心道:“夢兒爲什麼誤認我是任逍遙呢,不過這樣也好。”
眼見花雨夢已經來到身前,不想與她糾纏,生怕漏了陷,遂縱身遠遁而去。
花雨夢氣道:“任逍遙你給我回來,有一件事情你必須給我說明白了,別以爲你跑了就沒事了,我追道逍遙宮也要問個明白。”
關山月遲疑嘆道:“他是任逍遙?”
“沒錯,他就是任逍遙,就是他把沈劍南劫走了。”花蝴蝶見勢隨機應變,冠冕堂皇的說着。
韓當山道:“你說的我們不信,沈劍南一定還在你這裡。”
花蝴蝶道:“你那兄弟中了任逍遙一招,我看活不久了,難道你們還有時間浪費嗎?”
鬼哭子道:“大哥,二哥,四哥快步行了,流血不止啊。”
關山月長嘆一聲,已是沒轍,道:“我們走,先給四弟療傷。”說罷,扶着橋不仁與衆兄弟走開,冷不愉還在遲遲做南,本意不想走,但是遼東五虎已經走了,自己這幾個人根本不是花蝴蝶對手,沒辦法,雖然大仇報不得,也得離開。
“大哥,我怕我快步行了,你一定要給我報仇,殺了任逍遙。”桑修臺支支吾吾的斷聲斷語的說着。
關山月苦苦說道:“四弟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仇,但是你不會死的,我們馬上給你療傷。”
“大哥,前面有個破廟,我們快去那裡吧。”橋不仁遙指着正前方。
“好,快走。”關山月與衆人朝着破廟而來。
衆人紛紛奔進破廟,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韓當山點起了火摺子,慢慢的屋裡被照亮了,其他人緊忙把桑修臺放在了地上,開始進行包紮,這會的桑修臺接近奄奄一息,發聲已經費勁,衆人忙活了半天才包紮好。
關山月道:“兄弟,我們開始療傷。”四個兄弟圍坐在桑修臺周圍,每人雙掌搭在他的身上,開始運轉真氣,個人都把真氣向他的體內輸入。半個時辰過後,四人都疲憊不堪,但是桑修臺不見好轉,看樣子是真力不夠。
韓當山心急,但卻見旁邊冷不愉等三人在火堆旁悠閒的取暖,氣道:“好你個雲嶺八駿,我們在這療傷,你們卻在那暖和着,真是可氣。”
曲非直淡淡說道:“你救你的兄弟,我們烤我們的火,有什麼相干。”
“你這是在幸災樂禍?”鬼哭子頓時起身,火冒三丈。
“怎麼,我樂不行嗎?我高興,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的着嗎?”佟嬈氣道。
“我跟你們拼了。”鬼哭子大步向前,欲殺之後快。
“住手。”關山月緩緩起身,道:“休得胡鬧,冷大俠,我們是盟友,不要見怪,如今我四弟身受重傷,以我們四人之力只怕難以治癒,在下有個不情之情,煩請各位仁兄相助一臂之力。”
“什麼?讓我們浪費真氣救這個快要死的人?萬一任逍遙追來,我們不死定了。”曲非直登時反感,一口回絕。
“不救算了,大哥不要求他們,貪生怕死的東西,不配跟我們結盟。”橋不仁怒斥。
曲非直待要罵人,冷不愉截口笑道:“關大俠說的對,我們是盟友,還是救人要緊,各位兄弟且先放下恩怨,先救人要緊。”說着自己來到桑修檯面前坐下,其他兩人見大哥已經過去了,只要無奈的過去。
這會合七人之力一起給桑修臺療傷,真氣大增,但過不多時,感覺真氣又減弱了,韓當山看看衆人,見自己兄弟都在使着全力,只是那兩個雲嶺寨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肯定是他們沒動真氣,或者將真氣收回了,當真可惡。
鬼哭子也瞧見了,忍不住罵道:“姓佟的,姓曲的,你們兩個狗東西,竟然假意騙我們,拿救人當兒戲,真是個卑鄙小人。”
冷不愉聽他此罵,急向兩人看去,果然沒運氣,無奈氣道:“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還不發力救人。”
“別假惺惺了,不需要你們的真氣,我先讓你們嚐嚐我的真氣吧。”橋不仁怒不可揭,起身向曲非直打去。
頓時火起,這兩人打了起來,那自然是一家人幫一家人,紛紛動起手來,起初冷不愉還在勸阻,但是這幫人闇火很深,沒辦法只好幫助自己的兄弟動手,但是先前大家都大動真氣,本來耗損,這會都沒有十足的力氣了,顯然是兩敗俱傷。
沈劍南正在這個破廟的佛像下桌子裡面入定,修習乾坤劍法,此刻已經練習到了第十一層,正是遊離化境,神人合一之時,修煉乾坤劍法,正是需要一個清淨地方,不能有外界打擾,才能達到天地合一,修於意形,修煉之時,整個人便像睡着了一樣,任憑你在身上砍兩刀,都無任何反應。
但此神功最怕干擾,此時沈劍南心慌意亂,真氣潰散,胸口發悶,急淤一口血,吐了出來,頓時漲紅滿臉,猛然睜眼,暗道:“該死的傢伙,誤了我修行。”全身開始發脹,安奈不住,險些走火入魔,“啊”的一聲,從桌子底下躥了出來,頓時廟中物件斷裂,煙塵四起,沈劍南整個人從屋頂躥了出去。
打鬥的衆人相繼大驚,不知所措,紛紛跑出來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沈劍南披頭散髮蹲坐在地上。衆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各自遲疑,上下打量。
沈劍南慢慢站起,轉過身來,衆人見狀大駭,還以爲是個瘋子,面面相覷。
沈劍南手裡拿着乾坤劍法秘籍,雙眼緊緊盯着他們,冷冷說道:“你們幾個該死的,害我練不成乾坤劍法,我要你們的命。”
冷不愉聽出了他的聲音,大驚道:“你是沈劍南?”
衆人相繼大驚,心下又喜又怕,喜的是要找的人出現在眼前,得來不費工夫,怕的是,他目前的狀態,難道是練了什麼上乘武功,對自己有威脅。
沈劍南道:“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是我,更留不得你們。”雙掌運氣,合力向前,頓時狂風大作,使出了乾坤劍法的第七層,附近的樹枝都被他吸了過來,嗖嗖的像關山月他們飛去,好像無數箭只,關山月等人,已經無力抵擋,正因真氣耗損過大,只好閃身躲避,但劍雨太多,護住了要害,但是腿上,肩膀上都中了着,踉蹌倒在地上。
沈劍南待要使用下一招,結果了他們,可在這時,他真氣上涌,無法控制,又吐了一口鮮血,情知殺不了他們,萬一他們恢復內力自己便不是敵手,躊躇片刻,縱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