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將所寄身的地方,也是這座城市魔氣的根源。
但誰又能想象得到這一柄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劍中,竟然存在着一個無法殺死的魔。
“不知道我的泯滅真元能不能將裡面的魔氣泯滅掉!”
王炎心中想着,目光中透出一股堅定之色,手上泯滅之力瀰漫向着干將劍抓了過去。
見到王炎先一步離開之後,素天心不知道怎麼的心裡面特別緊張。面對着這個突然間擁有一身強大力量的王炎總有一種失去掌控的感覺,特別是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和彷彿能夠看破人心的目光時,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
壓下心中的不適,素天心緊追在王炎的身後,以免他做出某些難以收拾的事情來。可當她趕到鑄劍爐所在的房屋裡面,看到王炎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不!”
淒厲的叫聲從素天心口中傳出來,在她絕望的目光之中,王炎的手最終還是握在了干將劍的劍柄上面。
“轟……”
就在王炎佈滿了泯滅之力的手碰到干將劍時,一股可怕的力量突然間從干將劍中席捲而上,順着胳膊向着王炎的體內鑽去。
這股力量來的沒有任何徵兆,更沒有引起王炎絲毫的感覺,就這樣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輕而易舉的破開泯滅之力,幾乎是瞬間便鑽入到了王炎的識海之中。
“壞了,這下真麻煩了!”
看着突然間爆發的干將劍和一動不動的王炎,素天心眼底閃過一絲戾氣,武仙的力量在體內流轉,想要對王炎出手。
雖然不知道這個一直被她關注着的諸葛無爲爲什麼會突然間擁有這等強大的力量,但素天心並沒有將他當成敵人。
可當王炎的手握在干將劍上面,並被那股莫名的力量侵入身體中的時候,素天心是真的想要殺死王炎了。
作爲金丹境界的武仙,素天心見過了太多的東西,而剛纔那股莫名的力量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甚至曾經還和它打過交道。
那是心魔!是被幹將劍中最強大的魔性引來的心魔。心魔無形無相,殺不死找不到,它可能在任何地方。在時機未成熟的時候不會出現,可當它真的要出現的時候卻又讓你無所遁形。
作爲已經度過心魔劫的武仙,素天心太瞭解心魔的可怕,這是一種彷彿能夠滅絕一切的可怕力量。任你資質通天,任你天資超凡,但在它面前依舊脆弱的如同薄紙一般。
“以他的力量,一旦度不過心魔……”
素天心不敢想象王炎被心魔吞噬之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一個干將就能夠讓所有人束手無策,再加上一個更加強大的王炎……
“轟……”
就在素天心猶豫不絕要不要出手的時候,一股沖天的魔氣突然間從干將劍上面爆發出來。而與此同時,一直呆立不動的王炎周身氣息暴漲,灰色的泯滅之力像是泉水一般噴涌,瘋狂的對抗着爆發的魔氣。
眼前的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就連素天心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見漆黑的魔氣和灰色的泯滅之力瞬間將整個房屋摧毀,並向着四面八方蔓延開去。
“快退!”
素天心爆喝一聲,一手拉着諸葛流雲暴退出去上百米,臉上忍不住露出驚駭之色。
她不知道那股灰色的力量是什麼,但對於黑色的魔氣卻一清二楚。
那彷彿能夠將一切都侵蝕殆盡的魔氣竟然被死死的壓制,即便在瘋狂爆發之下仍然無法戰勝對方,拼盡全力之下依舊還是被灰色的力量佔據了一半的空間。
王炎的心神雖然已經陷入了渾噩之中,但無數次生死危機之中磨礪出的本能卻依舊存在。被本能操控的灰色泯滅之力和魔氣瘋狂對抗,整個無淚之城就像是被噩夢籠罩了一般。
碰觸到泯滅之力的建築全部消失,被魔氣覆蓋的建築則全部變成漆黑之色,一股股莫名的氣息在裡面醞釀,不知道究竟會出現什麼可怕的東西。
泯滅之力和魔氣的攻擊沒有絲毫收斂之意,雖然絕大部分的力量全都擊中在王炎和干將劍的位置,但餘波依舊將整個無淚之城肆虐的體無完膚。
“趕緊走,現在的情況只有莫邪寶劍才能夠保護我們!”
素天心焦急的說了一聲,拉着諸葛流雲在魔氣最淡薄的地方快速移動。雖然不知道灰色的力量到底是什麼,但每當她靠近的時候心中都會涌起一股難以形容的危機感,讓她忍不住心驚肉跳。
“莫邪寶劍在哪裡啊?我們這麼漫無目的的跑有用嗎?”
被素天心扯了一個趔趄的諸葛流雲驚叫一聲,喳喳呼呼的緊跟在素天心身後。
“我知道莫邪寶劍在什麼地方,有沒有用也要試過才知道!”
素天心的神情十分急迫,雖然一直想要避免這種情況,但最終還是超出了她的預料。
一個干將就夠難對付的了,誰能想到竟然出現了一個比干將還要麻煩的王炎?
兩人健步如飛,在無淚之城從中快速移動,而另一邊的莫邪寶劍似乎是感受到了危機出現,拉着燕紅葉向着素天心的位置靠近。
“師妹?”
“師兄?”
在素天心和莫邪寶劍的帶領之下,兩夥人終於碰面了,可就在他們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素天心眉頭一挑,臉上竟然再度出現了驚懼之色。
“不好!又有人來了!”
根本來不及解釋,素天心一手抓着燕紅葉,一手拉着諸葛流雲,頭頂着莫邪寶劍便消失在了原地。
“書生,這裡是什麼地方?”
無淚之城的邊緣位置,聶小倩和寧採臣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間出現在了這裡。
“我也不知道,好像剛纔還在月老廟的,突然間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寧採臣摟在聶小倩纖細的腰肢上面,也是一臉疑惑。
“誒?那是什麼東西?”
寧採臣說話的時候目光向着周圍看去,發現一絲絲像棉絮般的黑色在空中慢慢飄蕩着,正好落到了他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