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很欣慰,這個年輕人的成長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很慶幸,在此人作爲奸細潛入時他選擇了最正確的處理方式。
“你說的不錯,與其說是一次截殺,還不如說是讓你對周仙產生懷疑,應對不好的話,就會對這次聚兵產生影響!
但只論事實,我有幾點看法,不知你願意聽否?”
婁小乙誠懇道:“您的意見,我永遠都會頃聽,並願意以之作爲處事的基石!
年輕一代最大的特點就是年輕!但最大的隱患也是年輕!所以我鄭重請求您,不要因爲年輕人借了時代的東風飛的更高就放棄自己那份責任,該提點就提點,該教訓就教訓……”
白眉饒有興趣,“我教訓你你會聽麼?”
婁小乙乾笑,“可能很多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總能聽進一些……”
白眉哼了一聲,心中卻很滿意,這個年輕人最優秀的地方就在於,他總是知道什麼時候該堅持,什麼時候該從善如流,這樣的人往往能走的更遠,因爲他們有正確的態度!
傲而不驕,卓而不羣,謙而不卑!
“這孫姓陽神不可能是一直在等你,從事件的發生來看,他有些倉促,但目的卻是很明確!
天地棋盤的過境時間很短,稍一猶豫你就過去了,他能攔住你,想來對此是有心理準備的!
但他的準備並不充分!他是誰你不知道,你是誰他卻不可能不知道,要真正拿下你,無論在計劃還是在人員上,他做的都遠遠不夠,這隻能說明一點,他得到你要回周仙的消息很短,短的都無法爲此準備一個可靠的獵殺計劃。
你來的消息還有誰知道?五環知道!但他們不會泄露,也露不過來,消息傳遞都趕不上你移動的速度,那麼,其實你應該很清楚,你的威脅來自上面!
你能做到的,別人未必做不到!”
婁小乙沉默,這其實也是他的判斷,有內景天的中轉,沒人能趕上他的速度,除非是個和他一樣能利用內景天的人。
白眉提醒他,“我擔心的是,這還只是個開始!你要去的地方很多,周仙這裡你自認爲安全,卻被人算計,可能你覺的這樣的截擊不值一提,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你和天地棋盤沒有之前的接觸,改變不了五子連珠的規則,那麼你還以爲你是無敵的麼?
規則之下,你不能殺死對方,就只能糾纏,他們中間有名陽神,五子連動下排成一線其實並不難!這在我周仙就是一種最有效的獵獲外敵的棋局!
五子連珠,能借天地棋盤力量,如此禁錮擒獲,你敢說你有必勝把握?
所以不是不危險,而是你自己都沒意識到!對手對你的工作也沒做到位而已!
所以元始人才不真的介意你殺了他們兩名元神,因爲這棋局確實是惡意滿滿!”
婁小乙點點頭,“師兄說的是,小乙受教了!”
白眉冷聲道:“於無聲處響驚雷,在你自認爲最安全的地方下手,而且殺局還分兩層;先是死局,再是破壞聯盟之局,前者被你和老木野狐的默契所破,後者被你的冷靜所破,你是有點運氣的!
但你不能一直靠運氣!我無法猜測下一次的殺局在哪裡,就只能靠你自己!”
婁小乙一哂,“無所謂,他們佈置的殺局越多,露出是馬腳也越多!可惜我現在回不去上面,否則只要查查這段時間都有誰和我一樣離開了上面,也就知道是誰在搗鬼!
那就來吧!此人不親自上手的話,我倒要看看他在主世界能找到幾個能吃定我的?”
白眉心中暗歎,年輕人真是皮實!也正是因爲有了這份膽識,才能做下如此多的大事,真換個畏首畏尾的,一有心理障礙,做事就會變的謹小慎微,又如何能走到現在這一步!
白眉就有些奇怪,“看來你們這些年輕人在上面也不怎麼注重保密?你這才一出來,立刻就有人跟出來壞你的事!那麼,衡河界那裡你又如何保證達成攻擊的突然性?”
婁小乙就和他解釋,“首先,沒法保密!那些傢伙個個眼高於頂,驕傲自負,以古修行事爲標準,最不耐偷偷摸摸,卻嚮往不羈風範;這樣的羣體就不可能有爲首者,更不可能做到大家爲某個目的如軍隊般保密,所以不是我大意,其實是木得辦法!
跟我出來,也未必就一定是爲救援衡河界!這是兩回事,衡河已是註定了的結果,誰也救不得它,誰救誰就會在這個圈子裡臭了名聲!
但修士之爭,還在大道!不是我們有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就互相之間相親相愛了!不過是湊在一起搶掠的強盜,搶完了,還得爲分贓大道而戰,這是避免不了的!
至於您說的對衡河攻擊達成突然性,這其實並不那麼重要!”
迎着白眉不解的目光,婁小乙很堅定,“縱觀歷史上所有的滅界之戰,您就可以發現,不存在偷襲得手的戰例!在修真界,實力纔是硬指標,暫時佔領一界一地並沒有多少實際意義,你甚至不敢對他們的平民凡人做點什麼!
所以我們的策略是碾壓,而不是偷襲!這就是要聯合大家的原因!”
白眉提醒道:“歷史還告訴了我們,每一次滅界之戰的被攻擊一方都或早或晚得到了消息,有所準備,其中有超過三成都採取了主動反擊的戰略!
比如你們五環兩萬年前的天狼遠征,其實就是一次大反擊!上次五環大戰,你們同樣也沒有龜縮在界域附近!”
婁小乙輕聲道:“我們早就料到衡河界會找幫手!那您以爲,在主世界道佛之外他們還能找到什麼樣的幫手?大界都佔在我們一邊,剩下的小界小域誰敢站過去?
他們還能找誰?會不會是上次五環大戰的幫手,翼人和蟲族?我很期待!
至於主動進攻,看來您還是不太瞭解他們衡河的道統!對他們來說,離開了衡河界,離開了亙河,他們就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