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錯了,古北師兄!看來你就只能在陰間快活了!
婁小乙壓住心中的惆悵,最起碼,古北還是他心目中的那個完美無缺的師兄!
還債要等回軒轅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這些田氏族人洗白白,也是個麻煩事!
但他現在已經不覺得麻煩!人就是這麼的奇怪。
“想來,師兄之意你們也都是明白的!錢莊這個行當沒有背後的支持必定不長久,更何況你們還私放靈石貸,真要出事,就是大事!
有師兄在,就有軒轅這個名頭隱隱罩着,別人行事不看僧面看佛面,總會有些顧忌!但若是沒了這個顧忌……
我在這裡不會停留太久,你們怎麼說?”
田家三老彼此互視一眼,萬般無奈,他們捨不得在閔州府的基業,更不清楚如果轉行去別的行業,會不會家族就此衰敗下去?
但高祖的意思他們當然明白,靠山已沒,再不惜身,可能面臨的就不僅僅是衰敗,而是崩潰!
田家主艱難道:“我們依從高祖之意,關閉錢莊生意!不過這放貸之事,千頭萬緒,有各種首尾需要收拾,賬款結算,錢莊之間往來,人員遣散,與巫山派的切割,繁雜瑣碎,恐怕,恐怕需要時間……”
婁小乙哼道,“你的時間並不多!我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裡陪着你們,做你們強收暴斂的後臺!”
田家主就很尷尬,他確實是這個意思,趁着這位高祖的同門在此,趁機再撈一把,起碼也要把損失減到最小,像很多款子才放出去,約定的日期不到,怎麼收回?都是需要手段的,平時還可以緩着點來,但現在……
婁小乙警告,“福不可盡享,債不可盡收!生意上的往來要知道進退取捨!
一些貧困的債戶,何不明示一筆勾消?損失不了多少,還能給田氏留下好的名聲,也有利於你們其他行業的發展!別告訴我你們缺錢,師兄這些年的底子都留給了你們,足夠你們幾世的吃喝,又何必斤斤計較?
尤其是你們的那些靈石貸,必須馬上了結,一律不得追收!否則我走之後,你們拿什麼去抵擋那些練氣修士沒完沒了的騷擾!
好話壞話我都放在了這裡,你聽不進我也沒辦法,但想想以後,你們就會明白,是現在把事做絕了的好?還是給人留下餘地的好!”
在婁小乙的督促下,田家上下開始忙亂起來,要說他們全無準備,也是瞎話;因爲高祖面臨突破成功與否的問題,所以實際上是做了兩手準備的,後路早已找好,最近些年的放款額度也很收斂,這一個個老傢伙鬼精鬼精的,想的比誰都周到!
婁小乙沒住在田家,而是就近找了家客棧,他給自己定了個期限,一個月,就是他最長的逗留時間!
做事總有這樣那樣的不如意,不是因爲古北,他才懶的理這家放印子錢的怎麼轉型洗白呢,但事實就是,不是你想做正義的事就能做的,這個世界也沒有純粹的正義和邪惡。
兩日後,他正在客棧中研究那枚珠子,
正如古北所言,這是一枚精神之珠,或者說的更直白些,是一枚精神擴增器!
但古北的精神力量不足以架馭它,但婁小乙能做到!因爲他的精神力量非比尋常!
在築基期間,修士的能力增長主要是放在法力修爲上的,在精神上雖然也在進步,但增長緩慢,這是修士的識海決定的。
婁小乙是個飄泊宇宙無數年的老靈魂,別的不說,在精神力容納上和其他修士有本質的區別,在星辰對比法的幫助下,精神力量與日俱增,這也是他最大的底牌,是他劍術還未練成就敢孤身出來晃盪的主要原因!
但即使這樣,他現在的精神力量也只能做到有限度的影響其他修士的精神,還是短時間內的,但如果配合這枚珠子,在某個合適的時機,就有可能對對手的精神取得創傷,
具體這枚珠子還有什麼功用,時間不夠,他還沒機會一一嘗試,但顯然在這裡,不會給他充沛的時間!
一名德順錢莊的夥計匆匆忙忙的闖了進來,
“上師!不好了,有幾個修士闖進來,欲對主家不利!巫山王上師正攔着他們,不過我看雙拳難抵四手,怕是頂不住!”
婁小乙就嘆了口氣,不想來什麼,就偏來什麼;閔州城作爲五環界域中的大城,城中藏龍臥虎,他的神識是不敢隨便亂放的,所以雖然距離德順很近,對發生了什麼仍然是一無所知。
王上師就是巫山派駐閔州的築基修士,對錢莊來說,雖然自己的後臺是強大無比的軒轅劍修,但遠水不解近渴,在當地也是必須找個像樣的後臺的,並不是每個錢莊都能做到這點,這王上師能看上德順,其實也是看在軒轅的面子上。
其中複雜,一言難盡。
跟着夥計來到德順錢莊,他不着急,修士不會在城市人流密集處下手,更不會在這裡進行修士之間的鬥法,這也是規矩。尤其對築基,控制不了那麼精細,就很容易造成無辜傷害!
這一次是在德順錢莊的貴賓廳,房間很大,人也不少,有十數名錢莊主事,也包括那三個田氏老傢伙,正聲嘶力竭的解釋着什麼。
一名道人隱含怒意,正與三名修士對峙,卻是巫山派的王道人,這錢莊是他罩的,也從中獲取了大量的好處,也不容得他退縮!
既然別人找上了門,那就是當場打臉,你能躲到哪去?每年從錢莊拿走大量資源,就是讓他們幹這個的,而且,這裡是巫山派的地盤,沒必要懼怕!
背對門口的,是三個修士背影,從服飾來看,也辨認不出哪門哪派,
場中還有一個婁小乙認識的,就是苦主黃狗剩,但他顯然是作爲證人來此,面對田氏的怒火,也只能咬牙堅持,他這一舉報,就只能勝,不能敗!
“按修真界的規矩,凡人錢莊經營靈石,當從重罰,變賣其資,讓其傾家蕩產!至於背後之人,可交與門派處理,這位王道友,莫非閔州府不在五環之上,不受五環約束?
我就不信,今日之事傳到貴派耳中,就仍然由得你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