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說到做到!
彈弓就插在腰後,小石子隨處可揀,這就是他們對付山中小獸的方式,拿到現在都不需要準備!
兩人各引彈弓,顯然,力氣更大的阿龍的彈弓就更大些,頃刻間,兩個石子一前一後,向天空上飛去……
雖然他們視力很好,但沒有法力支撐的前提下,想看清楚夜空下的兩個快速移動的小石子也是不可能的,就連比劃的方向也是一個大概其……
但他們發出的動靜顯然驚到了那個怪物,只見那怪物在天上突然一震,然後盤旋歪斜,就好像受傷了一樣,這引來了下面兩個孩子的歡呼聲!
再下一刻,那怪物就像是失去了力量,一頭就栽了下來,只不過以兩個孩子的眼力,卻是看不出來他到底栽到了何處?
好像很近?也好像很遠?可能在精舍前?也許是精舍後?
“掉去了哪裡?山後?”阿龍有點困惑。
“不對,是山前,我覺的好像是……”阿虎也犯糊塗,但原則是很清楚的,發表不同意見以顯示自己的不同。
畢竟是孩子,一通嘻嘻哈哈後也就忘到了腦後,等兩人玩夠了,回到精舍前的小廣場時,大人們三三兩兩的演法較技纔剛剛開始,這是每日必須的節奏,有埋頭用功的,就一定有忍不住寂寞的,數十號人,就總有手癢難撓的,不過他們都是真正的較技試招,卻從來不分生死。
兩人或者數人蔘與其中,其他人圍觀,並在整個過程中評頭論足,支招想轍,也是互相提高的一種方式;
散修嘛,沒有師門長輩的指點,也就只能這樣來拓寬自己,這也是雲頂吸引散修的很重要的一點。
兩個孩子就遠遠站在一旁,看着大人們呼風喚雨,也不顯得如何驚訝,這是從小看到大的,早已經習慣;他們在這裡也堅持不了多久,瘋了一天,很快的睡意就會找上他們,意味着歡樂一天的結束。
今天的演法結束的格外的早,修士們三三兩兩往回走,其中就包括兩個孩子的父母,
“小龍,去洗澡睡覺!”
“小虎,去喝水刷牙!”
這是在平常不過的日常,只不過今日小虎多了一句嘴,
“爹爹,我和龍哥方纔在樹林那邊打下來了一頭大鳥!龍哥說,也可能是個人!”
其父就笑罵,“怎麼打的?用你們的彈弓?”
兩個孩子就大聲表達不滿,把方纔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個通透,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兩個孩子可能不太明白這後面意味着什麼,可他們這些修士不同!
再凝神觀天,月朗星稀,又哪裡還有一絲的異常?
把孩子們打發去了休息,一羣修士就合計了起來,
“我說方纔演法就一直感覺有人在一旁窺覷,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發現端倪,原來竟在空中!這麼大大方方的窺視,我們卻一無所覺,真正是讓人匪夷所思!
老九,你所習功法在感知一道上也有擅長,就一點也沒發現?”
他說的那個老九就苦笑,“沒有!如果孩子們看到的是真的,那此人的境界着實可怕,我就和你一樣,有點直覺,卻不知窺從何起,覷自哪方?”
直覺,是每個修士修行過程中都會產生的東西,依據各人的潛質,功術,有強有弱,有真有假;但如果一羣人中有好幾個都有這樣的感覺,那就基本上是錯不了的,這也就是他們演法草草收場的原因。
婁小乙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抵近窺視,但在神秘的直覺一途,也無法做到讓人完全矇蔽,那需要更高一層的境界才能做到。
一羣人討論來討論去,也沒個章程,他們不明白的是,如果確實有這種程度的窺覷,那到底是針對的雲頂散修?還是僅僅是精舍這區區一片區域?
如果是針對整個雲頂,那自然有住在上層的金丹上修去處理,和他們關係不大;如果是後者,那可能就比較麻煩。
“去問問人皇吧!他雖然來的最晚,卻走南闖北,見識最廣,實力最高!”
每個散修都有一個威風凜凜的外號,就在他們這羣人中,以聖,仙,尊爲名的就不在少數,所以人皇這個外號還真就不怎麼刺耳。
這個人來精舍區域不足十年,年紀不算大,爲人低調穩重,待人也很盡心,就是比較獨,常常關起門來一個人修行,很少參加大家的演法;不過在修真界,獨並不是個貶義詞,修行本就是獨行,這樣的人也很不少,精舍數十修士中有近半都是如此,只要有事時肯出頭,不縮-卵,就是好居友。
一羣人很快來到人皇的房間外,此人也已迎出,微笑着聽完大家的猜測,才笑道:
“以我看來,只是偶然現象?這數年中就總有類似的窺覷,數千年來好像也沒斷過?大家只要要做好自己,其實也沒必要擔心什麼。”
衆人本也是如此想法,來找此人不過就是想聽一句佐證罷了,雲頂這地方是雲湖島的衆矢之的,又不是世外桃源,他們也不是真正的主人,他們住得,別人還看不得了?
別說是雲湖列島的門派勢力,就是其它州域的雲遊修士來此,也是個個都要來此看一遍的;這些人,仗着背後的後臺強大,就沒一個守規矩的,就是故意用審視的眼光來看待他們,彷彿在警告他們,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警告他們留在這裡的名不正言不順!
等衆人散去,人皇關上房門,眼中露出一股猙獰之色!
這是沒完沒了了?他都已經有段時間沒出去做案,也打算從此修行,不再爲舊事殺戮,可惜,就總是有人不讓他如意!
這輩子,所有人都在爲難他!
他暫時還無法判斷威脅來自哪個方面,不過也跑不了雲湖列島這些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金丹們被他虐的差不多了,打了小的就來了老的,他已經見識過一次,確實和金丹有云泥之別,他是使了詭計才讓人無功而返,但這恐怕沒有下一次了!
他早就應該走了,在元嬰開始偷偷摸摸的出手後!可不知道爲什麼,卻總是定不下來永遠離開的心思!
理智和感情上往往相反,糟糕的是,他現在還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