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在逍遙山上無所事事,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嘉華師姐不在本山,範統一夥更是去了外陸,剩下的人他是真的不識得幾個。
又沉不下心來修行,金丹後期的關口正常情況下還突破不了,就更別說現在這種精神恍惚的狀態!
這不對勁!好像他的感覺要比其他人更強烈一樣,最起碼就要比趙真人來得強烈!
他知道自己還是撞上了那道看不見的丹池虛滿之牆!
也就是說,明明自己的金丹還沒有蓄滿,但冥冥中,金丹本身卻認爲自身已經處於滿溢狀態,再也容不下一絲一毫的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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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虛滿狀態是金丹期最艱難的關口,對有些人來說就不存在,可對有些人來說卻終生難以跨越!
修真界中對此沒有什麼具體的辦法,沒有對應的功法,丹藥,器物幫助,因爲這其實是屬於一種潛意識中的精神範疇,要解決它,就只能修士自己去想辦法!
長輩們這時候往往會建議金丹們去周遊世界,去開闊心境,去閱歷紅塵,去經歷生死,種種刺激不刺激的方法,沒有循例,因人而定!
唯一的指導就是,不要刻意!不要去學人家!只有忘了自己的虛滿之障,才能克服它!
忘記?談何容易!
他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雖然時間已經不足三月,但還是足夠來一趟大陸之間的旅行。
雖然趙真人有些不滿,認爲他現在就應該留在逍遙山靜心等待,但因爲逍遙遊的理念,他還是不能阻止下面弟子的正常生活往來,在規定他不得擅去其它州陸旁門後,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半個月後,他出現在了黃庭道教的山門!這是他頭一次來此,雖然在所有的道門中,他其實和黃庭的淵淵是最深的。
在黃庭道教的對外接待的遠安殿,他遞上了自己的逍遙結,
坐殿金丹一看,立刻站起身,人的名,樹的影,在周仙上界金丹層次中,他單耳的存在已經快變成了一個傳奇!
“單師兄此來,不知有何事?是尋人?還是公幹?師弟我對師兄大名仰慕已久,必不敢怠慢!”
一番客套後,黃庭修士進入了正題。
“私事,尋人!我與貴教夏冰姬師姐有舊,此來探訪,還望行個方便!”
黃庭修士意味猶深,夏師姐啊,想和她做朋友的外道修士可是太多了,但誰又真正能夠如願?什麼有舊,怕不就是慕名而來的吧?
在黃庭道教,這樣莽撞而來的修士就有很多,師姐平時連他們自家人都很難看到,就別提外人了;一般情況下,這種人就直接拒絕就好,但逍遙遊的單耳可不是普通金丹,到目前爲止,說聲周仙第一丹也不爲過吧?
這就是聲名的好處!
黃庭修士飛信傳出,不足半刻,有飛信傳回,那修士就十分的抱歉,
“單師兄,讓你失望了,夏師姐在瓊崖坐關衝境,已是掛了塵了盤,你看……”
塵了盤,就是凡塵因果,再不相干的意思,當然也不是刻意針對於他!是修士絕死衝境的自勉,也是一種態度:要麼死,要麼元嬰,否則凡塵種種,盡皆無緣,就是閉死關!
逍遙遊也有類似的說法,他早有耳聞,這種情況下,就是天塌下來了,也是不好打擾的,意味你可能會影響一名修士的未來!
有點感傷,遂取出一戒,“這裡有些師姐的舊物,等師姐出來,還請轉交於她!”
黃庭修士正容接過,“必不付相托!遠安殿都有這種器物的接放記錄,不存在遺失忘記的可能,除非……”
除非死亡!這黃庭修士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逍遙單耳怕是真的和夏師姐有舊,只不過舊到什麼成色,他一個看大門的也無從知曉;既真正是故人,不是沾花惹草之輩,當然更加的尊敬,
婁小乙就嘆了口氣!納戒中的東西,是夏冰姬在鐵鏽小陸兩人生活窘迫時所當之物,夏冰姬走的匆忙,可能也是當時怕他追上,也沒來得及贖回;這些東西一直放在逍遙山他自家的洞府之內,上次搖影見面也不在身邊,所以無物可還,但現在,該交給她了。
“那麼,尹雅道友可在?我和她也有舊,聽說她有傷在身,這麼長時間沒來看望,心中有愧,還請代爲通報!”
黃庭道人暗中乍舌,行啊,這單師兄不僅劍術了得,這交友手段也是非凡,黃庭最美麗的兩朵花,這是一朵也沒拉下?
“師兄稍候!”
再次傳出飛信,卻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開始旁敲側擊,
婁小乙也是好脾氣,輕描淡寫道:“幾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兩位師姐師妹還在小前庭供職,在處理一件盜案時有所交集……”
黃庭道人恍然大悟,這確實是比較久遠的事了,能等待這麼久纔來探視,恐怕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
“大盜可抓住了?”
“未曾!此人狡猾,後來化敵爲友了……”
很快,一枚快信傳回,道人也很高興,因爲這次是個好消息,
“單師兄!尹師姐有話,去青苗圃相見,我爲師兄引路!”
青苗圃,是黃庭道教中尹氏的私產,一般不會在這裡見外人,能得邀前往,意味着關係的親密,當婁小乙走入這裡時,只覺呼吸都爲之一輕,濃厚的靈機中,還混雜有一絲茁壯向上的生命氣息!
這裡全是青苗,各種各樣的青苗,等長到一定程度纔會被移去大田播種,整個苗圃內,就如鋪了一層厚厚的綠色地毯,純粹的綠,沒有一絲雜色!
遠遠的,只有三二間小木屋點綴其中,因爲藤蔓纏繞,木屋也不見本色,彷彿一個個綠色的鼓包,
偶爾有綠色的翠鳥飛過,啄起綠色的肉蟲,滿眼的綠色,彷彿把天空都映綠了一般。
安靜,是這裡的主基調,這樣的環境下,卻是不好隨便用神識探看,如果不小心看到幾個使女農婦洗澡還是麻煩!
不過他可不是安靜之人,也不會因爲這裡安靜就變的安靜,而是扯開了大嗓門,
“一鴨!你耳哥來了,還不好酒好肉的招待!
你這地方真不怎麼樣,我怕待的久了,就連帽子都染綠了!”